很快,車門一關,她聽到外面高佳麗的聲音:
“你們要把她帶到哪裏去?”
不難聽出,高佳麗的聲音也有點慌。
“不該打聽的别瞎打聽,拿錢辦事,知道多了反而不好。”男人不善的聲音略兇。
“.你們不會弄出人命吧?”高佳麗還是怕。
“放心,誰會要個植物人的命啊,我們會盡快送她回來的。”
男人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緊跟着車門關上,開始動了。
車子沒開幾公裏,隻聽前排那男人的聲音吩咐:
“看好那個女人了,在陸焉臣回去之前,把現場布置好,千萬别有什麽纰漏,别讓她活着見到陸焉臣,否則我們都得給她陪葬,聽明白了嗎?”
徐想有種強烈的不安預感。
車子開了估摸一個多小時,終于停了。
她被人抓着雙腿,從後車座拖了下來。
接她上半身的人動作慢了,導緻她的腦袋從車上直直摔磕在地面上,咚的一聲悶響——
徐想隻覺得腦子嗡的一下,暈疼得厲害。
“你還愣着幹什麽?看流血了沒有啊!”男人躁氣。
緊接着便有人掰着她的腦袋,摸了摸,“沒事。”
“動作快點。”
兩人前後擡着她走了段路,很快,她被扔在軟乎的地墊上。
沙發上,艾拉一席黑色露背禮服,見地上猶如死人的徐想,紅唇挽起。
她先是撥了個電話出去,問:
“你們現在還在倫納嗎?”
“沒事,他要是動身要走,你跟我說一聲。”
簡單幾句,電話挂斷後,艾拉才走到徐想面前。
她左右瞧仔細了徐想臉上的鼻子嘴巴,緊接着,高跟鞋的鞋底踩在徐想的臉蛋上——
“乖乖去死不好嗎?”
要死不死,還給活着的人添堵!
“給她換身衣服,上點妝,臉色這麽差,别讓人以爲是具屍體,倒了胃口興緻”
“是。”
徐想任人把衣服脫了,換了件蕾絲綢質。
化妝師上完粉底,畫眼線時,徐想的睫毛突然煽顫了一下。
化妝師楞住,不是說這個女人是植物人?
懷疑剛生,男人進來催促了一聲:“不用化那麽仔細,抹點口紅就行了。”
“哦好,馬上。”
很快,徐想被放在一張大床上。
不多時,房門被打開——
徐想暈乎暈沉之際,迷糊中見到外國男人走到跟前來。
一個眨眼,那男人已經脫了上身,胸口一片濃密的胸毛,湊過來時,能清晰聞到對方身上濃烈的酒味和體味.
男人眼神裏有興奮的光,他先是嗅了一下她頸窩的香,順着往上,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她細嫩的臉蛋——
也不知道是臉上的口水臭味太濃,還是因爲頭還暈痛着,徐想止不住生理反應,下意識翻身,嘔吐了起來
這反應,讓男人瞬間挂臉。
但架不住他現在火急。
等徐想吐得差不多了,男人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回來,另隻手往她裙下去——
徐想抓住男人的手,發紅的眼圈盯着男人,喘着不适的粗氣,警告出聲:
“你要是敢動我,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男人看着徐想臉上的倔強,被抓着的手往後退了兩分。
徐想以爲對方聽進去了,剛想松開他的手,誰料男人抽開,緊接着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臉上!
“臭婊子,敢威脅我?”
緊接着開始脫褲子,想要直接用強。
徐想的臉被扇向一旁,臉上火辣辣的疼,在提醒告訴她一件事
就在男人快要得逞時,徐想突然反擊——
男人沒料到這麽瘦弱的身體裏會有那麽大的爆發力,以及靈活和熟練的身手.
“啊!!”
男人的痛苦響起,外面的人聽見動靜後進來,卻見徐想拿着槍,挾持了男人.
遊輪的另一層。
提琴音樂爲私人專屬演奏,超大落地窗前的餐桌上,哈洛看着對面嘴角一直上揚的妹妹艾拉,不太明白:
“一具活的屍體,你至于做到這個份上?”
居然讓他把費雷德公爵約到遊輪上,以此作爲飯後甜點。
艾拉用刀叉的手微微使了些勁:“你低估了陸焉臣的偏執,我不但要她成爲一具屍體,還要她是具腐臭發爛的屍體。”
她就不信了,到那時,陸焉臣還會抱着不松?
沒了徐想,她又占着陸太太的身份,日久生情,陸焉臣接受她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她什麽都計劃安排好了,卻不想保镖急匆匆的跑過來:
“小姐,不好了,那個女人用槍劫持了費雷德先生。”
艾拉扭頭,臉色凝定,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訝問:
“你說什麽?她用槍劫持了費雷德?她不是植物人嗎?”
保镖再次肯定:“不知道她怎麽突然醒過來了,現在她要求遊輪掉頭靠岸,不然就一槍打死費雷德先生”
“呵,她敢!”艾拉臉上扯出一抹僵硬的冷笑。
陸焉臣把她保護的很好,她連隻畜生死了都要自哀自傷好些天,就不信她敢殺人!
保镖:“她已經開槍打死了我們兩個人。”
艾拉:“.”
哈洛坐不住了,起身吩咐:“先聽她的,掉頭靠岸。”
“是。”保镖剛得令轉身,卻被艾拉叫住:
“不行。”
艾拉全然已經慌了,嘴裏呢喃着:“不能掉頭,不能靠岸”
哈洛也急了:“費雷德要是在我們的地盤出點損失,這可是大麻煩!”
艾拉有些微微顫抖,強迫自己鎮定:“要是讓她跑回去告訴陸焉臣,你覺得,這事跟費雷德的死比起來,哪個麻煩點?”
“.”哈洛許是想到了陸焉臣的狠,沒有說話了。
艾拉幾個喘氣後,端起酒杯,保持着優雅和體面:“費雷德的仇家找上門,這誰也沒辦法啊”
徐想眼見着一個保镖回來,跟爲首的西裝男人說了些什麽,那人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再忌憚.
緊接着,安全距離被破壞,他們步步緩近——
徐想知道談判失敗,抵着費雷德的槍用力頂了一下,“看來,你的命沒我想象的重要。”
費雷德趕忙兇斥:“你們幹什麽!不許再往前一步.”
對面的人像是聾了,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把哈洛給我叫過”
一聲槍響,打斷了他的求救。
徐想楞了一下,轉而擡眸,看向三樓。
半張精緻混血面孔,手裏舉着的槍口還在對準她們——
而擋在她面前的費雷德此刻正半蹲着身子,一手捂着被子彈擦掉的耳朵,撕心裂肺的喊叫
顯然,剛才那一槍要是再準點,死的一定是她。
第二槍迅速,這一槍,正中費雷德的胸膛。
徐想沒了盾牌。
下一刻,趕來的哈洛搶下艾拉手裏的槍械,看着下面癱坐在地渾身是血的費雷德,把她拉開,似在争吵發火.
徐想根本沒心去管上面發生了什麽分歧,她連開四槍,随後迅速跑向甲闆圍欄,毫不猶豫一躍而下——
三樓餐廳這邊哈洛還在怪罪艾拉出手,手下的人來報:
“她跳海了。”
艾拉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走到護欄邊上往下看,底下亂成一團,費雷德還光着上半身躺在甲闆上,血淌了一地.
“啊!”她抓狂激動:“還愣着幹什麽,她要是跑了,你們都得死!”
話音一落,立馬就有保镖陸續跳海。
旁邊的哈洛也吩咐在就近的岸線布人。
“現在怎麽辦?”哈洛湊過來問。
艾拉臉色很是不好,眼睫不安地一直亂眨,“你放心,她她就算還活着,第一反應應該是藏起來,畢竟她一直心心念念地就是要逃離陸焉臣.”
這話也不知道是安撫哈洛,還是在安慰自己。
下一秒,艾拉發瘋似的把旁邊的花瓶砸摔,嘴裏罵着:
“啊!該死的,她怎麽會醒過來啊!!!”
早知道,還不如讓她爛在那張床上!
哈洛對狂躁的妹妹很無語,他扭頭深歎了一口氣:“費雷德這邊我來扛,但陸焉臣那邊,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下樓離開。
艾拉幾個深呼吸調整,努力平複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她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那女人死了沒有?”
“先别動她.”
另一邊。
男人挂斷電話後,擡手示意讓正準備勒死高佳麗的人停手——
得到氧氣自由的高佳麗紅着眼,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
男人剛走近,她便縮着往後退了幾步,淚痕滑落,乞求着:
“我發誓我真的不會說出半個字,我求求你們”
男人蹲下,比較剛才的兇,他臉色稍稍緩和了些:
“你放心,沒真想要你的命,剛才就是給你提個醒,相信你現在也知道要是敢亂說話,會是什麽下場了吧?”
高佳麗顫抖着點了點頭。
男人給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洗把臉起來吧,你身爲療養師,你的病人不見了,是不是得有點動作才合理啊!”
高佳麗擡眸,眼裏全是驚魂未定和不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