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想:.
這就已經把她的身後事給想好了嗎?
真貼心呢。
可惜——
果然,不出所料,浴室傳來低怒的不悅:
“想死?”
結合那個女人前一秒還擱她耳邊哔哔賴賴,又是嘲諷她的顔值,又是大發慈悲給她安排以後,她就想笑。
陸焉臣要真是個随随便便的花花公子,原主還用得着要死要活的折騰嗎?
神經病的愛啊,偏執又炙熱。
緊接着,那羞怯又嬌滴的聲音回應:“陸先生,我…喜歡你很久了……”
然後
???
就沒有然後了?
卧槽?
什麽情況?
怎麽沒有被趕出來的動靜?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那女的肯定好看胸大腿又長!
半夜裏來勾引,肯定穿得又騷氣。
正值陸焉臣又是上火時節
這不完犢子了嘛!
不行不行不行,陸焉臣要是真有新歡,把她給忘了丢了,不給她繼續治療,她就真的是個活死人,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危機感正生.
“叫人進來處理一下。”
床上的徐想:!!!!
什麽處理?
處理什麽?
很快,周邊有些嘈雜聲,隻持續了大概幾分鍾不到,便安靜了。
陸焉臣再次睡到她的身邊,呢喃低聲說了些什麽,慢慢地,呼吸進入了平穩。
徐想睡不着。
次日。
陸焉臣抱着她不知道睡到什麽時候,醒來後,用毛巾幫她擦拭,又用刷牙的指套幫她漱洗口腔.
溫柔細緻。
讓她有一瞬産生他是個好男人的恍惚錯覺。
随即,在外面等了很久的按摩師進來。
“陸先生,午餐已經準備好了,要給您送到隔壁房間去嗎?”
高佳麗站在床邊左側的尿袋旁,嘴角挂着得體标準的微笑。
“不用了。”陸焉臣并不嫌棄這些、“讓那些沒用的老東西到會議室等我。”
“是”
高佳麗應下後,眼見那雙修長的腿離開視野,她這才擡起頭來。
給群裏發了個消息通知後,她歪頭看着床上睡如美人的徐想,尤其是觸及到她脖頸處的紅痕時,眼裏浮起一抹厭惡,緊跟着啧聲,跟旁邊的按摩師說:
“瞧瞧,這女人肯定是個妖精,哪怕現在像個死人一樣動都不會動,可這勾引人的本事呀,是一點不減。”
“哼哼~”旁邊的按摩師哼笑了兩聲、“這樣看起來,反倒是陸先生比較可憐呢?”
另一個按摩師搭腔:
“欸~你們說,陸先生那麽帥,而且你看新聞了沒有,陸老爺子去世了,陸先生繼承了全部家産.他那麽有錢,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想往他身邊貼呢,聽說他的妻子還是外國皇室的公主.”
高佳麗嗤聲:“人家要沒點本事,能攀上陸家這顆大樹?要我說啊,這一年兩年還行,時間長了,一具‘屍體’給不了新鮮和刺激,什麽情啊愛啊,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說的也是,那你們說,到時候她怎麽辦啊”
徐想聽着耳邊的八卦,沒理會高佳麗的陰陽怪氣。
她們剛才說,陸老爺子去世了?
陸焉臣離開的這兩個月,是回北國辦喪嗎?
按原主的記憶,陸老爺子最是不待見陸焉臣,甚至對他是有很深的怨念和怪罪的,遺産裏能有他的名字就已經是意外,怎麽可能會讓他繼承全部遺産?
再說了,這些年一直是陸焉臣的父親在管理陸氏集團,陸父那一輩的兄弟姐妹就有五個,他們能由着便宜全落了陸焉臣頭上?
她想不明白。
不過如果隻是單單出席葬禮,陸焉臣不會離開這麽久。
想來吞下陸氏這塊肉,他費了不少功夫.
正想着,大腿被狠狠地,還帶着旋兒的擰掐了一把!
她都懶得去想是誰幹的。
“真是臭死了!”高佳麗一邊換上幹潔的成人内褲,一邊忍不住低低嫌惡。
剛幫她穿好,左邊的按摩師率先瞧見了進來的白大褂,叫了一聲:
“秦醫生。”
“嗯。”男人應了一聲。
高佳麗連褲子都沒有幫她穿上,連忙扯過旁邊的被子蓋好她的下半身,緊接着拿着她換下來的内褲扔進垃圾桶
随即,徐想隻覺着手背一痛,一根針紮了進來。
她吞咽功能很弱,隻能用一些粥水湯汁,爲了保持營養,維持身體機能,每天還需要挂兩瓶水。
很快,按摩師撤了,床頭位置緩緩升高,一把勺子送進她的唇裏,米粥的稠香滑進她的咽喉
沒喂兩口,她的肚子一涼,有隻手小心地給她肚子上的燙傷重新抹了些藥膏。
那個弱弱地聲音有點慌:“阿麗姐,陸先生要是發現她肚子上的傷怎麽辦啊?”
陸先生向來對徐小姐無微不至,他的溫柔隻體現在徐小姐身上,對他們這些外人,沒什麽好臉色的.
要是被發現,他們上下都要遭殃吧!
旁邊的高佳麗沒什麽好氣:“你慌什麽,監控片段我都已經删除了,就算查也查不到什麽,到時候問起來,你就說不知道不清楚就是了.”
說完停頓了兩秒,接着補了句警告:“你别忘了,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你能有現在?”
“.”
。
陸焉臣命人搬了一張書桌進來,徐想常能聽見筆記本電腦的鍵盤輕微敲擊聲。
還有很多視頻會議也在房間裏進行——
傍晚,管家秦叔送了杯咖啡進來,并低聲報備:
“主人,艾拉小姐來了。”
“.她來幹什麽?”
“不太清楚。”
作爲陸焉臣的管家,他隻會關心主人上心的事情。
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他也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去顧及。
陸焉臣偏頭,看了一眼床尾,沒有再說什麽了。
很快,敲門聲響起。
一雙高跟鞋進來,緊跟着便是一道帶着明顯國外口音的女聲:
“陸先生。”
聲線溫柔,其中夾摻着隻有同性才能聽出來的親昵和羞意。
躺在床上的徐想莫名有點緊張。
北國首富跟英國皇室聯姻,婚禮在希斯大教堂舉行,陸焉臣就算再低調,也架不住當時因爲壕無人性的世紀婚禮被頻登各種版塊頭條.
可她從來沒見過正室長什麽樣,連照片都沒有見過。
“有事?”陸焉臣對外人的語氣依舊那般冷淡。
她走到床邊,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盡管閉着眼,但她依然能看出這個女人的漂亮。
“She is really beautiful!”艾拉毫不吝啬地由衷贊美。
說完,她的手伸向徐想的臉,想要撫觸。
還沒碰到,陸焉臣那聲戾沉的危險傳來:
“你的手不想要了?”
艾拉的手僵在空氣中,好一會才緩過來,沖陸焉臣一笑:
“你緊張什麽?你以爲我會對一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做什麽?”
陸焉臣眉頭一皺,艾拉瞬間意識到自己的話惹到他的不悅了。
她收斂玩笑,來到他的桌旁:“我爸送了我一艏遊輪,你晚上有沒有空,要不要.”
話還沒說完,陸焉臣幹脆拒絕:
“沒有。”
艾拉臉色有些難看,但很快緩和過來:“你剛接手陸氏集團,一大堆的事情需要你出面處理,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國?”
陸焉臣把筆記本電腦合上,臉上的不耐煩從來沒這麽重過:
“你沒有權利過問我任何事項。”
艾拉臉色繃不住的難看,幾個深呼吸,知道自己再怎麽說,都沒辦法從陸焉臣這讨到什麽好臉色。
走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徐想,眼裏的怨恨跟淬了毒似的,全然藏不住。
知道徐想自殺的那天,她在家連着開了三天的派對慶祝。
卻等了徐想脫離危險的消息。
不過幸好成了半死不活的植物人,這樣對她的地位也算沒了威脅
現在看來,這個威脅還存在着。
尤其是現在陸焉臣已經掌控了陸氏,換言之,她對他,已經完全沒有了作用。
她有預感,陸焉臣會榨幹她最後一點利用價值,然後讓她滾蛋,把妻子的身份讓出來,給到徐想。
哪怕她現在已經是個終身躺在床上不醒的廢人.
走廊上,艾拉撥了個電話出去:
“陸焉臣最近有什麽行程安排?”
陸焉臣最近都在療養院陪她,偶有兩次早出,但晚上一定會回來。
上午,用完早飯,按例,幾人把她搬挪到輪椅上,用綁帶固定,随後推着她去花園曬曬太陽,呼吸新鮮空氣.
可今兒不一樣,徐想明顯感覺到跟她之前去花園的路是不一樣的。
而且身後推輪椅的速度也很快,像是在趕什麽,最後都快要跑起來了
沒多大一會,她身上的綁帶解了,她被人擡着,塞進了一個車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