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兩千金的雀舌茶。
心想這天祿銀行還真是有錢,這麽好的茶葉也舍得拿來待客。
這一路走過來。所見所聞,他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
天祿銀行的背景是國際金融中心的塞蘭達,那裏才是全球經濟的重心,有那樣的靠山,天祿銀行一路所向披靡,隻怕這春州已完全沒有對手了。
他是早已知曉謝氏集團的下場的,說是春州的一霸也不爲過,有謝氏集團在,天祿銀行就難有發展,然而那謝氏集團早已是昨日黃花,曾經不可一世的謝北醇也乖乖吃牢飯呢。
除刺頭謝氏集團外,這半年來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金融公司遭了難,但在春州這諾大的體量前,就如一顆投入大海的石子一般,激不起丁點浪花。
在此之前,他是從未想過會和天祿銀行扯上什麽關系。
但誰能想到,梅菲家族的小少爺會忽然現身拍賣場呢,還豪擲百億從冷家手中搶走了壓軸的紫靈芝。
梅菲家族那是全球都極具影響力的财團家族,且和天祿銀行一樣同有塞蘭達的背景,沒想到倒是能借amos少爺的勢來這天祿銀行走一遭。
要是能結交上那傳聞中的蘭行長……
崔啓一雙精明的眼珠子轉了轉。
他一連喝了四杯茶,卻始終沒有等來蘭西屏。
也不知是喝了太多水還是緊張,尿意漲湧,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于是他起身,來回踱步。
落地窗外整座繁華的城市盡收眼底。
一眼望去,令人有些眩暈。
這就是高處的風景嗎?
女子推開門走進來,“讓幾位久等了,請跟我來。”
崔啓立即收斂儀容,朝團隊裏的幾人使了個眼色,擡步走了出去。
女子将他們領進了一間會議室内,會議室很大,一張長桌橫跨東西,起碼能坐二三十人。
崔啓小心翼翼的坐下,門外響起腳步聲。
屁股還沒挨着椅子呢,他“噌”的一下又站起來了。
女子面向門口方向:“錢秘書、韓部長。”
崔啓扭頭,看到兩個男人走了進來,皆是西裝革履,一身的精英範兒。
他這雙眼也是見多識廣的,根據女子的稱呼認出那走在前頭的戴眼鏡的斯文男子是錢秘書,應是蘭西屏的首席秘書,略略墜後一步的方臉男子便是那韓部長了。
他往後看了看,沒了。
沒有蘭西屏。
他眸底閃過一抹隐藏的很好的失望。
也是,蘭西屏那是什麽身份,他怎麽可能見他這種小人物呢。
兩百億的交易在他眼裏,恐怕不過大海裏的一滴水罷了。
“錢秘書,韓部長,我是藍橋拍賣的負責人崔啓。”
錢秘書微微一笑,指了指對面:“崔總請坐。”
崔啓趕忙擺手:“錢秘書客氣了,叫我名字就好。”
女子給幾人倒茶。
韓部長在錢秘書旁邊坐下,與此同時還有兩人走了進來,一男一女,一人提着電腦,一人拿着一個文件夾。
每方各四人,正正好。
交易全程錄像。
崔啓經常和銀行打叫道,知道這些金融機構有多難纏,手續又多又複雜。
來之前他會以爲天祿銀行有過之而無不及。
卻沒想到,整個過程隻不過十來分鍾就搞定了。
不得不佩服天祿銀行的效率。
但背後折射出的卻是雄厚的實力。
在簽字的那一刻,他的助理将手中一直提着的一個黑色的箱子放到桌面上。
輸入密碼,打開箱子。
真空的玻璃瓶裏,是一株閃着奇異光彩的紫色靈芝。
道上的規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崔啓落下最後一筆,紫靈芝推到了對面。
如此、交易完成。
錢秘書一行人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徑直離去。
崔啓還沒說話,他的助理松了口氣,擡袖擦了擦額頭:“雖然錢秘書人挺好說話的,但我總覺得背脊發寒。”
崔啓輕嗤一聲,土包子。
垂下眼簾,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崔啓腳步虛浮的起身,在女員工的引領下走出會議室。
輕咳一聲,他有些不自然的問道:“我能上個衛生間嗎?”
女員工露出甜美的微笑,爲他指了一個方向。
崔啓快步往衛生間的方向走,隻覺得夾不住那股尿意了,步履便越來越急。
他即将進去時,忽地聽到裏邊傳來說話聲,下意識放輕了腳步,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兩百億買株破草,啧,果然是揮金如土的小少爺啊,縱觀整個華國,再頑劣的富二代也沒這般敗家。”
語氣裏夾雜着幾分嘲諷。
崔啓聽出這是那個韓部長的聲音。
“韓部長請慎言。”一道冷靜裏夾雜着淡淡警告的聲音響起。
是那個笑面虎般的錢秘書。
崔啓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内心很是煎熬。
“錢秘書怕什麽,行長又不在這裏,自然聽不到我們的話,難道你還能去他面前打小報告?我隻是覺得行長讓你來負責這筆交易,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我是替錢秘書你不值啊,你跟着行長那麽久,行長就沒有想過把你調到市場部?秘書說到底,就是個跑腿的,你一身才華莫要浪費了才好。”
“韓部長,你如果把這份心思用在工作上,也不會在今早晨會上被行長批評。”
韓部長噎了噎,眼珠子一轉,忽然湊近他,壓低聲音說道:“行長有女人,你知道嗎?”
錢秘書眸光倏忽一沉,不動聲色的瞥了他一眼。
男人自顧自說道:“昨天半夜我臨睡前想起一則公事,給行長打了電話,結果你猜怎麽着?電話裏竟然有女人的聲音。”
錢秘書眯起眸子。
男人說話時表情有些誇張,一臉的不可置信。
“更讓人震驚的你知道是什麽嗎?那個女人竟然叫行長小蘭。”
錢秘書唇角微彎,不動聲色道:“韓池,你敢議論行長隐私,想幹什麽呢?”
韓池撇撇嘴角:“那我不說就是了。”
話落眼珠子轉了轉:“聽說大門口有個年輕女孩要找行長,長的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我以爲是行長的紅顔知己呢,就讓助理把她帶進來了。”
錢秘書豁然扭頭,一雙利眸緊鎖着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