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師在向所有嘉賓介紹着拍品,一顆南洋白珠經過天寶閣包裝一下,價格立刻比珠寶界的拍賣價格翻上十倍甚至百倍。
女人愛美,當珍珠作爲點綴的首飾出現時,遠不及内調加外敷的效果直接,今晚所有出現的拍品中,隻有這個南洋白珠最爲受女人追捧。
拍賣師報出起拍價三百萬,台下便紛紛舉牌競價,其中尤以女人最爲踴躍。
天寶閣賣的最好的,也是阿膠雪蛤燕窩這類名貴滋補品,不論哪個行業,都是女人的錢最好賺。
“四百萬。”舉牌的女人四十歲左右,保養的極佳,感覺到周圍投注過來的目光,女人傲然的挺了挺胸。
“楊總,這可是極品的南洋白珠呢,我聽說美白效果特别好,市面上根本沒有賣的,這一次跟您去南方轉了一圈,我都曬黑了……。”
女人嬌滴滴的撒嬌,哪個男人受得了,舉起牌子:“四百二十萬。”
女人開心的抱着男人的手臂:“就知道楊總對我最好了。”
“臭小三,跟我搶?”女人冷哼一聲,再次舉牌:“四百五十萬。”
小三的臉瞬間綠了。
楊總雖然不介意花錢搏情人一笑,可這樣砸下去沒完沒了的,明顯是個坑。
“楊總~。”
楊總打斷她:“你跟人家連總比呢,人家是女強人,天天風裏來雨裏去的,更是得多多保養,算了,還是讓給連總吧,回頭我給你買更好的珍珠粉。”
這就是最好的珍珠粉了。
小三不甘的撇撇嘴。
就在連女士以爲穩操勝券的時候,二樓傳來一道聲音:“五百萬。”
大家下意識朝二樓方向望去。
二樓是包廂,坐的都是大人物,這大家都知道,每個包廂都有專門的舉牌員。
此刻舉牌子的就是二号包廂的舉牌員。
連女士咬咬唇,捏緊了手裏的牌子,最終還是沒有舉起來。
“五百萬一次。”
……
“五百萬三次,讓我們恭喜二号嘉賓……。”
很快崔啓抱着珍珠來到二号包廂。
“amos少爺,這是您拍下的南洋白珠,您看看這色澤這亮度,絕對在市面上找不出競品。”
少年瞥了一眼:“确實不錯。”
崔啓眼珠子轉了轉:“這南洋白珠是美容聖品,amos少爺是要送女朋友嗎?”
少年的一雙藍眸靜靜的看着他。
崔啓讪讪一笑:“看我這張嘴……。”
“我要送給祖母。”
少年淡淡的說了一句。
崔啓訝然道:“沒想到amos少爺如此孝順,老夫人有福了。”
少年喝了口茶,掩去眸底的深沉。
今晚的拍品是分爲三個品級的,從南洋白珠這裏開始,才是開啓了最高品級的大門,之前的拍品市面上可能還會有競品,之後的,那就絕對是有價無市的寶貝了。
長白山雪蛤皇,滋補養顔之聖品。
連女士剛舉起牌子,樓上就傳來競價員機械的聲音:“五百萬。”
連女士咬咬牙,又是二号。
這個二号是不是專跟她作對。
她舉起牌子:“五百五十萬。”
對方沒有絲毫猶豫:“六百萬。”
連女士再咬牙:“六百五十萬。”
“七百萬。”
連女士明白了,對方這氣勢,勢在必得。
雪蛤皇其他夫人也想要,但看這架勢,還是悠着點兒,搞不好是什麽大人物,結交不了也不能結仇。
于是這極品雪蛤皇就以七百萬的價格被二号拍下。
接下來上的是野生三斑大海馬。
這下子,全場男士躍躍欲試。
海馬是一味極其名貴的中藥材,主要功能補腎壯陽,海馬個頭越大藥效越高,一般一等海馬的個頭在十五至十八公分之間,但這個海馬的個頭達到了三十,可以說是海馬中的極品了。
男士紛紛舉牌,很快就炒到了八百萬,那位楊總舉着牌子摟着情人,笑的春風得意。
這時二樓再次傳來聲音:“一千萬。”
楊總氣急:“這也跟我搶?”
五号包廂,冷星霜舉起牌子:“這人也太嚣張了,他難道不知道拍賣場的規矩嗎?”
爲了防止壟斷,拍賣場有一條規定,一個人競拍不能超過三次,如果競拍成功三次後,便不可再參與接下來的競拍。
冷杉搖了搖頭,警告她不能意氣用事。
冷星霜也明白,這是給蔚家主動送錢呢,她也不傻,有錢也不是這樣糟蹋的。
“爺爺、二号包廂到底什麽來頭?”
冷星霜好奇的問道。
冷杉憂心忡忡道:“梅菲家族知道嗎?”
冷星霜點頭:“我知道啊,國際上一個很有名的家族,聽說他們這個家族超級有錢,資産遍布全球,連他們本國的政客都要乖乖任憑他們擺布。”
“他就是梅菲家族的小少爺。”
冷星霜撇撇嘴:“那又如何,他又不是咱們華國人,怕他不成。”
冷杉沒有說話。
剛才星霜也說了,梅菲家族超級有錢,這位小少爺不缺錢,幾千萬在他眼裏估計也就是零花錢罷了。
真跟他死磕上,估計會很麻煩。
最終海馬以一千萬的價格拍下。
接下來上的所有拍品,都被二号拍下,其他人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
崔啓的助理小心翼翼的問道:“崔總,這不合規矩吧?有嘉賓在投訴了。”
崔啓瞪他一眼:“隻要amos少爺動動手指,把天寶閣買下來都不是問題。”
梅菲家族多有錢,可能很多人沒有一個充分的概念,崔啓卻很清楚。
與國際市場相比,國内市場顯然有些不夠看,而國内這些集團的體量在梅菲家族遍布全球的産業相比,更是不值一提。
就算冷家來,也不好使,畢竟如今醫藥産業的技術還是捏在國外的那些大财團手裏,沒有突破,就沒有話語權。
隻是出乎意料,這位梅菲家族的小少爺,他不過紙醉金迷的生活,來這拍賣會上湊什麽熱鬧,難道他接下來對國内的醫藥産業感興趣?
崔啓這邊腦内風暴,壓軸的拍品也終于在萬衆期待中姗姗來遲。
冷星霜坐直了身子,拿起了擦的發亮的号碼牌。
拍賣師口若懸河的介紹了一番紫靈芝,從它的來曆、功效各方面做了一番細緻的陳情,嘉賓早已蠢蠢欲動,終于等到了傳說中的千年紫靈芝。
傳聞它能讓人起死回生,一千多年的紫靈芝啊,要成精了都。
如此珍貴的東西,被放在一個真空的玻璃罩中,四位保镖擡上舞台,拍賣師在萬衆期待的目光中揭去上邊蓋着的紅布。
全場一片驚呼。
許是真成了精,那紫靈芝周身都閃着金光,落在衆人眼中,隻覺得玄之又玄,一雙雙眼睛裏流露着貪婪渴求的神色。
“千年紫靈芝,一億起拍。”
拍賣師報出起拍價。
還是有不少人湊熱鬧舉牌,很快價格就飙到了五億。
這可是能救命的千年紫靈芝,能坐在這裏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錢,就算砸個幾十億進去把這東西請進家中那也是賺翻了。
聽聞這玩意兒就是每天擺在家裏都利風水,聞一聞更是延年益壽,更别提吃一口了。
那唐僧肉是小說裏的,但這紫靈芝卻是肉眼可見的。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大家跟瘋了一樣舉牌競價,現場氣氛熱鬧的不行。
“五号十億。”
二樓傳來競價員機械的報價聲。
一樓霎時靜了一瞬。
大家面面相觑,這五号包廂裏坐着的是冷老先生吧。
大家權衡一番,放下了手裏的号碼牌,但還有那膽大的想要搏一搏。
“十一億。”
在頂級富豪眼裏,錢已經不是錢了,是符号,這千年紫靈芝可遇不可求,砸再多錢都值得。
冷星霜使了個眼色,競價員舉牌:“十二億。”
一個億一個億的往上加。
蔚家安排的人當然也不會閑着,舉牌子往上加價。
想要拍走紫靈芝,恐怕不會那麽順利。
“爺爺,二十億了,蔚家把我們當冤大頭了不成?”
冷星霜語氣不忿。
“這才哪兒到哪兒。”冷杉表現的十分冷靜。
冷星霜奪過競價員手裏的号碼牌,從窗口探出頭去:“二十五億。”
人群裏有人永遠加價一億。
冷星霜肺都要氣炸了,她們現在非常被動,這就是個無底洞。
“三十億。”
有人悠哉遊哉的舉牌子:“三十一億。”
是個穿着一身白色西裝的年輕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裏。
冷星霜恨恨的瞪了眼那人,咬牙切齒道:“三十五億。”
台下啧聲一片。
果然是富可敵國的冷家啊。
這時一時沉寂的二号包廂傳出競價員機械的聲音:“五十億。”
這下台下全是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
白衣少年挑眉望向二樓二号包廂的窗口。
冷星霜要氣死了,“爺爺,我看他是存心跟我們過不去。”
冷杉眸中劃過一抹精光,“到這裏就夠了。”
“爺爺。”
冷星霜不可思議的擡頭:“咱們冷家怎麽能輕易認輸?”
“難道就這樣競價下去?一百億、兩百億?論資産,你比得過梅菲家族嗎?見好就收,不然就要結仇了。”
冷家還要往國際發展,可不能得罪梅菲加族的小少爺。
況且他心中自有計劃。
冷星霜一臉的不服氣:“那可是千年紫靈芝啊,幾百年前本就該屬于咱們冷家的,是被蔚家不要臉偷了去,咱們花幾十億買回來就已經夠憋屈了,怎麽還能便宜了外人?”
冷杉皺了皺眉:“聽話。”
“我不要。”冷星霜還要加價,一隻手拿走了她手裏的号碼牌。
冷星霜扭頭,燈光下,少年面龐如玉。
她不悅的跺腳:“璧塵哥哥,你把号碼牌還給我。”
“聽冷爺爺的,這樣加價下去毫無意義,最終隻能便宜了蔚家。”
“可是……。”
“沒有可是。”冷杉打斷了她的話。
冷星霜一臉不甘的坐了回去。
冷星霜放棄了,那白西裝少年依然在加價。
“五十五億。”
冷星霜眯眼瞧着樓下,“他應該是蔚家安排的托吧。”
哄擡價格。
二号包廂:“六十億。”
這是真拿錢不當錢啊。
冷星霜托腮看的津津有味。
反正燒的又不是自己的錢,可惜便宜了蔚家。
冷家退出競價,讓大家稍感意外,但這出盡風頭的二号包廂,倒是讓所有人看不透了。
蔚珠嬅收回目光:“那白衣服的年輕人,是蔚家安排的嗎?”
蔚璋招來助理。
“咱們安排的人還沒來得及出手,這人持的是雲天制藥魏總的邀請函,據我所知,魏總有個二十出頭的兒子,此人應該就是了。”
蔚璋皺眉:“姓魏的湊什麽熱鬧?”
大概是想借此機會巴上蔚家。
“二号包廂呢?”
蔚珠嬅問道。
助理瞥了眼蔚璋。
蔚璋不悅道:“有話直說。”
助理走上前,壓低聲音說道:“崔總那邊傳過來消息,是梅菲家族的那位小少爺。”
“什麽?”蔚璋喝了一半的茶灑了出來。
他猛然擡頭:“他想幹什麽?”
蔚珠嬅喃喃道:“梅菲家族?小少爺?amos?”
“姐,你知道他?”
蔚珠嬅瞥他一眼:“你從來不看财經報紙嗎?這位小少爺投資眼光精準,半年時間,華國投資界到處是他的傳奇。”
蔚璋:“感情這位是來送錢的。”
“冷家放棄了,應該也是不想與之爲敵。”
眨眼時間,價格就炒到了八十億。
蔚珠嬅緩緩道:“見好就收。”
蔚璋滿臉遺憾:“還指望借此機會給冷家一個教訓,誰知半路殺出個amos。”
蔚珠嬅:“别急,冷家應該還有後手,靜候吧。”
聽到後來,大家對億這個字已經麻木了。
蔚璋的助理走到白衣少年身邊,低聲耳語。
少年坦然與之對視:“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隻是單純的想要紫靈芝。”
對上這麽一雙漂亮真誠的眼睛,助理突然啞口無言了。
少年微笑勾唇:“我糾正你一點,我不姓魏,我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