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追點的果汁,請慢用。”
耳邊落下一道清越溫柔的男聲。
沈又安擡頭,瞳孔不由得微縮。
她的目光落在服務員的身後,餐廳門口,岑導正和幾個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來。
服務員送完餐,正要離開。
“慢着。”
他隻得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說話的女孩。
“請問您還有什麽事嗎?”
沈又安抿抿唇, 盯着面前男人那張清秀的臉。
不會這麽巧吧?
蒲玉台見這少女隻是盯着他不說話,眼神中情緒十分複雜。
他不由得問道:“請問,您認識我嗎?”
這張臉沈又安當然認識。
一時沈又安不知該說什麽好,頓了頓,開口道:“我觀你印堂開闊、光澤明亮,近期會走貴人運, 要好好把握機會。”
莫不是個神棍吧?
可蒲玉台見少女眼神認真,語氣真誠,倒也不好惡意揣測。
“多謝相告。”
轉身一臉莫名其妙的走了。
蒲玉台沒相信,但是祁寶檀倒是十分相信。
在她心中,安安是無所不能的。
沈又安盯着蒲玉台走遠的背影,希望他的人生不會因自己而有什麽改變吧。
~
“岑導,我覺得梁若凡還不錯,他成名已久,還是金鹿影帝,粉絲多,有口碑,到時候電影宣傳方面可以放心了。”
說話的是電影副導演, 武赟,也是電影的武指, 和岑疏是多年的老搭檔了。
編劇莫愁搖了搖頭:“剛剛試戲,梁若凡的表演并沒有充分理解角色, 他還是在演自己,而且這是一部大女主電影,如果男主角太過搶風頭, 就背離了故事的主旨, 未免本末倒置。”
她擡頭看向岑疏:“岑導,我覺得啓用新人比較好,這樣搭配茹影後,出來的化學效果應該不錯。”
茹采盈試戲以後,衆人一緻确定,她就是女主角。
雖然年紀有些大,但保養的不錯,而且細膩的演技加上服化道完全可以掩蓋年齡上的不足。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岑疏皺着眉頭,一聲不吭,似在沉思。
這時包廂門被人敲了敲,武赟應了一聲進來吧。
包廂門打開,一個年輕的服務員推着餐車走了進來。
在陌生人面前,三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起電影的選角。
莫愁正爲了選角發愁,冷不丁一擡頭,看到一半清秀的側影。
也就是一瞬間,她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奇思。
~
蒲玉台恍恍惚惚的走出包廂,經理皺眉走過來, 劈頭蓋臉訓斥道:“你不會又惹什麽事了吧?再有客人投訴你, 就給我滾蛋。”
蒲玉台搖了搖頭:“不是的經理,是……是客人讓我幹一些奇怪的事,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您千萬不要誤會。”
“讓你幹什麽奇怪的事了?”經理窮追不舍。
蒲玉台抿抿唇,不知該怎麽形容。
“讓我演戲,對,演戲……。”
“演戲?就你這樣子?估計把你當猴兒耍吧。”
經理嗤之以鼻。
這小子長了副好皮囊,經常有年輕客人逗弄他,不過也因此招惹了不少麻煩。
蒲玉台撓撓腦袋,憨厚一笑。
“客人誇我演的好呢,還請我演電影。”
經理笑了:“你小子别做春秋大夢了,你要是能演電影,我就是影帝了,趕緊幹活去。”
蒲玉台走到沒人的地方,他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
上邊寫着幾個藝術體的大字,岑疏工作室,下邊是聯系電話和地址。
他演完後,導演親自把名片塞到他手裏,并留下了他的聯系電話,要他明天一定要去他的工作室報道。
蒲玉台到現在還覺得在做夢。
岑疏導演啊,那可是岑疏導演,他的美學啓蒙老師。
捏緊名片,蒲玉台忽然想到剛才在大廳給他看相說會遇貴人的那位客人。
蒲玉台沖到大廳,那桌客人早已離開。
蒲玉台盯着空桌喃喃道:“原來您果真是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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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若凡等了一天,始終沒等到岑導工作室的電話。
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實際上試戲時,他就覺得岑疏導演對他的态度過分冷漠,但他不會想到自己能落選。
如今圈内的男演員中,不論名聲還是地位還是演技,各層面來說,他都是最适合的。
坐立難安,他不得不打電話托熟人打聽消息。
沒等多久,對方打來電話,“岑導選了個沒有任何經驗的新人,真是太可惜了。”
梁若凡抿着蒼白的唇:“新人?爲什麽會這樣?”
“茹采盈複出了,她的試戲岑導很滿意,你也知道岑導曆來最擅長塑造女性角色,爲了凸顯女主角,男主角就不能選你這種有咖位又有粉絲基礎的成名男演員了,雖然錯過岑導的戲很可惜,但你會心甘情願的給茹采盈當綠葉嗎?”
梁若凡想了想說道:“如果換掉女主角呢?”
如果岑導是爲了平衡男女主角,才啓用的新人。
那如果女主不是茹采盈,那麽……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那就期待你的好消息了。”對方可是清楚梁若凡和光輝娛樂總裁的關系。
若能用新人換掉茹采盈,按岑導的平衡理論來說,梁若凡也不是沒有希望。
挂掉電話,梁若凡沉思了一會兒,撥出去一個電話。
~
“安安,我拿到角色了。”祁寶檀興奮的跟個得了糖吃的小孩一樣。
彼岸娛樂的休息室内,沈又安低頭翻着時尚雜志,頭也不擡的笑道:“嗯,我說過,你一定可以的。”
“安安,你真的神了,你怎麽會知道背詩可以的呢,我到現在還覺得很神奇呢。“
“我猜的。”
縱觀岑導的人生履曆,電影學院戲劇與導演專業雙修,而他本人又極富浪漫主義的才情和詩意,他将這一特質注入電影中,成就了一個個永垂不朽的經典。
背詩誠然踩在了岑導的G點上,但這也和岑導的個人習慣有關。
沈又安前世看過岑導的一個訪談,他在訪談中說,自己喜歡試鏡的時候讓演員背詩,一方面可以考察文學功底,記憶力和情緒感染能力,另一方面,也能觀察出此人的台詞功底,畢竟做演員,聲台形表都一樣重要。
當然,這個訪談出爐也得十幾年後了,現在的新人沒人能摸透岑導的喜好。
祁寶檀笑眯眯的說道:“岑導工作室的工作人員通知我,讓我三天後去試裝,唉對了茹影後應該也接到電話了吧,想想就要和我的偶像一起演戲,我就覺得是在做夢。”
這時休息室外步履匆匆,祁寶檀笑道:“茹影後來了……。”
很快祁寶檀皺起眉頭,“茹影後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模樣……。”
茹采盈走進了趙恒的辦公室,她的助理等候在辦公室外。
沈又安合上雜志,望着趙恒的辦公室門,眉心微不可察的蹙起。
祁寶檀敏感的察覺到有事發生。
“我茹采盈十六歲出道,三大獎大滿貫得主,竟然會敗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真是可笑至極。”
茹采盈沖進辦公室,就朝趙恒質問起來。
“若真是我技不如人,我倒也認了,可關鍵是那新人隻是個沒有任何經驗的新人,這讓我如何信服?趙總,當初簽約的時候,您承諾過我,會給我最大限度的支持,不會讓資本侵蝕我的演藝道路,您說的話還算話嗎?”
趙恒已經從别的渠道得知了消息,他甚至比茹采盈知道的還要更多些。
“你放心,公司承諾你的絕不會食言。”
茹采盈深吸口氣:“抱歉趙總,我情緒有些過激,您别放在心上。”
趙恒倒了一杯清水放在她面前:“先喝點水吧。”
茹采盈喝了口水潤潤嗓子,這才說道:“趙總,你可知那新人的背景?”
如今的影視圈,資本當道,各種新人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每個都大有來頭,也正因如此,影視圈才讓這些隻會擠眼賣萌撒嬌的新人給霍霍了。
茹采盈之所以當初退圈,根本不是爲了什麽相夫教子,是被逼的沒了辦法,後來婚姻失敗,她再回來時,才發現圈内早沒了自己的位置。
可就這樣退縮,她是真的不甘心。
“天興地産知道吧?”
茹采盈愣了愣,當然知道,天興地産是春城知名的房地産企業,老闆姓趙。
“難道這個新人跟趙老闆有關系?”
“前段時間謝北醇出了事,股東之一的趙昊天經選舉當選爲謝氏集團的新董事長,這位趙總就是天興地産的實際控制人。”
天興地産的體量跟謝氏集團沒法比,所以趙昊天也隻是謝氏集團的衆多股東之一,話語權很小,自從謝北醇出事後,謝氏集團亂成一鍋粥,趙昊天趁勢崛起,奪得了謝氏集團的控制權。
所以說,這位趙總來頭不小啊,背後有很強的靠山。
當然,不清楚内情的人,隻看表面,并不知道那位amos在其中發揮的作用,隻看到了趙昊天的強勢崛起。
趙恒緊接着說道:“趙昊天有位堂弟,叫趙明天,他開了一家影視投資公司,靠着趙家的資源,倒也是發展的不錯,這一次岑導的新電影,趙明天是投資商之一。”
接下來就不需要趙恒說的太明白了,茹采盈心知肚明。
“岑導有理想有追求,怎可能被投資商裹挾。”
趙恒搖了搖頭:“其實岑導的電影一貫是藝術性大于商業價值,因而票房并不理想,沒有利益,那些精明的投資商是不會投資的,一旦撤資,對岑導來說就十分被動了。”
有時候,再理想的人也會屈服于無奈的現實。
“難道我就這樣認輸嗎?”
“當然不能。”
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傳來。
茹采盈下意識扭頭,隻見一個清瘦的少女推開門走了進來,乍一看隻覺得格外纖細,裸露的皮膚非常白,仔細看她的五官,卻仿佛籠罩着一層薄霧,怎麽都看不清楚。
給人一種朦胧而又神秘的感覺。
“你是……?”茹采盈好奇開口。
趙恒輕咳一聲:“安安,公司特聘的……特衛。”
茹采盈點了點頭:“安特衛,你好。”
這麽纖弱,真的難以想象是名特衛。
“安安,你有什麽好辦法嗎?”趙恒眨巴着一雙大眼睛。
老大,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必須找回場子啊。
茹采盈皺了皺眉,這等大事,趙總怎麽會征詢一名特衛的意見?趙總不會是病急亂投醫吧。
沈又安淡淡道:“若岑導不得不屈服于投資商,那隻能把投資商換掉了。”
茹采盈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大言不慚的少女。
投資商是說換掉就能換掉的嗎?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麽?
茹采盈看向趙恒,眼神仿佛在說,趙總,你請的這位特衛,腦子不會有點問題吧。
隻見趙恒一點也沒覺得對方是在說大話,反而滿眼興奮,躍躍欲試。
茹采盈徹底絕望了,她到底簽了個什麽公司啊?
~
“學長,謝謝你,要不是你告知我這一消息,我真要錯過這一角色了。”
“恭喜了,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完美诠釋出這個角色,不多說了,我還有事,先挂了。”
挂斷電話,梁若凡唇角微翹。
影後換成新人,男主角那邊,想必岑導要重新考慮了吧。
果不其然,梁若凡很快就接到岑導工作室的電話,讓他再次去試戲。
梁若凡這一次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然而他依舊沒在岑導的臉上看到笑容。
啓用兩名新人,對岑導來說,風險未免太大,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他都是最優選擇。
岑導想不明白這些道理,但那些精明的投資商一定明白。
岑導隻說了一句,“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梁若凡走出試鏡室,迎面一個年輕男人坐在休息椅上,見他出來,立刻緊張的站了起來。
梁若凡眯了眯眼,眸底掠過一抹陰冷。
這個一臉憨厚的年輕人,就是岑導相中的新人嗎?
梁若凡冷笑了一聲。
他堂堂影帝,竟然比不過一個低賤的服務員,簡直太可笑了。
蒲玉台緊張的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這可是梁若凡啊,女人們的夢中情人,光芒耀眼的大明星。
“您……您好。”蒲玉台磕磕巴巴的開口。
梁若凡盯着那張臉,岑導是不是就是相中了他的臉呢。
看着是不錯,可靠着臉就想上位,做夢吧!
蒲玉台見梁若凡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離開了。
有些失落的垂下腦袋,他就是個服務員,怎麽能跟梁若凡比呢。
終究是他妄想了,就當這是一場夢吧。
迎面一個女人踩着高跟鞋,邁着優雅的腳步走過來,敲響了試鏡室的門。
蒲玉台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不是茹采盈嗎?他小時候就很紅很紅的大明星了,他爸爸的夢中情人,也一度是年少時他的情感和審美啓蒙。
得到允準後,茹采盈推開門走進去。
直接開門見山:“岑導,我想知道,我失敗在了什麽地方?”
岑疏看她一眼,歎了口氣:“抱歉,采盈……。”
“我不想聽抱歉,不如把那位新人請出來,我們兩個同台飙戲,看看究竟誰的演技更好,對角色的理解更透徹。”
今天這場試戲,投資商代表也在,聞言開口說道:“茹小姐,雖然你演技是不錯,可那是十幾年前了,我們都要向前看,何必總沉溺于過于的輝煌中呢?再說了,你的年紀終歸是大了些,岑導是給你面子,不想挑明了讓你臉上難堪,沒想到你竟然還敢來質疑岑導,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
茹采盈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諷刺:“什麽時候不懂演戲的外人也配坐在這裏指點江山了?有本事你來執導。”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張奎拍桌子憤怒罵道。
“夠了。”岑導出聲喝止,“張總,得饒人處且饒人。”
茹采盈換成新人後,投資商那邊爲了票房考慮,要求男主角必須換成大腕,因而梁若凡才會在今天再次來試戲,梁若凡離開後,張奎一直在給岑導施壓,讓他棄用新人,改用梁若凡。
岑疏真是煩不勝煩,他的電影被一群外行人指手畫腳,被資本裹挾,真真是無奈至極。
這時手機鈴聲忽然急促的響起,直到武赟提醒他,岑疏反應過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号碼。
本想煩躁的挂斷,但不知爲何,岑疏鬼使神差般接通了。
反正不會更糟糕了。
也不知電話裏的人說了什麽,岑疏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您……您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好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岑疏挂斷電話,僵立在原地,整個人還有些雲裏霧裏的狀态。
“岑導,發生什麽事了?”
岑疏什麽也沒說,拿起外套就離開。
“岑導,你什麽意思?”張奎站起來質問道。
岑疏冷哼一聲,沉着臉說道:“我不會讓一群外人對我的電影指手畫腳,我要選最适合的演員,而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夠資格塞進來。”
張奎勃然大怒:“你不怕公司撤資嗎?”
“有本事你就撤,會有投資人慧眼識珠的,我就不信了。”
岑疏走了兩步,回頭看了眼茹采盈,“采盈,跟我走。”
茹采盈愣了愣,下意識跟了上去。
岑疏走出房間,看到坐在門口休息椅上發呆的蒲玉台,揚聲道:“你,跟我走。”
蒲玉台回過神來,立刻站了起來。
岑疏帶着兩人,風風火火的離開。
張奎給趙明天打了個電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我看必須撤資,不然他不會知道嚴重性,還以爲我們跟他開玩笑呢,到時候沒有投資,我看他拿什麽拍電影,最後不還是會乖乖的選餘小姐嗎?”
這位餘佳蕊餘小姐可是趙總的心頭肉,餘佳蕊開口向趙總要角色,趙總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哄好餘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這個姓岑的,真是根硬骨頭,如果他繼續固執己見,那就撤資吧。”
“别啊,趙總,我很喜歡這個角色的……。”
張奎聽見一道嬌滴滴的女聲,身體都酥麻了一半。
怪不得能牢牢抓住趙總的心,人間尤物啊。
“你放心,這個角色一定是你的,我這是給姓岑的施壓,不然他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接下來就不是張奎能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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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疏開車來到CBD中心,循着地址找到S座。
隻見一座高樓拔地而起,深藍色的外立面造型融合了冰冷的商業氣息與極具現代化動感新穎的特點,猶如一個龐然大物般,伫立在商業大樓的中心,昭彰着無與倫比的地位。
大樓的頂部,天祿銀行四個大字,不管白天還是黑夜,永遠耀眼醒目。
岑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領着茹采盈和蒲玉台走了進去。
這裏進出的皆是西裝革履的商業精英,就連女子也是打扮精緻自信從容的白領精英。
岑疏身爲知名大導演,一些高檔場所也是去過,本以爲自己可以做到波瀾不驚,沒想到,進了這裏,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
茹采盈也有些緊張,蒲玉台更别提了,走路都順拐。
“這裏就是天祿銀行的行政大樓嗎?果然氣派至極。”
茹采盈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目之所見,她一個豔光四射的大明星都被比成了土包子。
幾位西裝革履的男士走進了電梯,茹采盈和岑導被擠到了角落。
茹采盈這張臉,可以說是初代的國民女神了,可是那些男士沒有一個人看她一眼,仿佛隻當她是一個陌路人。
第一次被無視了的茹采盈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自卑感。
聽着他們打電話,言語間幾千萬幾個億的資金流轉仿佛跟喝水一樣的稀松平常。
茹采盈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羨慕。
這才是真正的高智商精英人士,名牌大學畢業,出入高檔寫字樓,操縱着龐大的資金,運籌帷幄、從容自信。
十七樓到了,三人從電梯裏走出來。
茹采盈并不知道,在電梯門合上的那刻,她自以爲的精英男們七嘴八舌的讨論開了。
“剛剛哪位是茹采盈吧,果然是我的童年女神,還是跟我記憶裏一模一樣。”
“十七樓?是不是新開發的影視投資中心就在這一層?前幾天會議上行長重點介紹了這部分項目,由投融創新部主管霍凜主抓,看來行長很看好這一行業的發展潛力。”
“Sunny先生教出來的徒弟,行長的投資眼光自是不必多說的。”
“不知何時才有榮幸見到Sunny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