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的小隊長黎夏聽見張翠的話,黎夏回頭,一雙狹長的瑞鳳眼犀利的盯着說話的張翠,帶着專屬于人民公仆的壓迫感。
張翠被黎夏看的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往潘嶺山身後躲。
潘嶺山咽了咽口水,呼吸急促,不敢言語。
見二人老實了, 黎夏才收回自己的視線,轉頭目視前方。
到縣裏局子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局裏的人都沒睡,所有人被分開單獨審問。
鄒懷忠一直跟着潘星月,直到錄完筆錄,孫總監提供了人證的簡單信息,潘星月他們就可以暫時離開警局,随時等待傳喚。
出了警局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因爲有車,倒是在附近随便開了家酒店,入住進去。
鄒懷忠和容幹堅持要守着潘星月。
潘星月心煩的趕他們睡到了另一間房,但兩人還是輪班守在潘星月的門外。
潘星月不管,隻要不進她的房間,随便那兩人怎麽折騰。
第二天一大早就潘星月收到了法院的傳票,三天後開庭。
孫總監這三天跟着警局忙前忙後,潘星月就一個人窩在酒店,餓了就點外賣,一分鍾都不想出門。
快開庭的前一晚,潘母也被送到了潘星月所在的酒店。
開庭當天,潘母和潘星月坐在原告席上, 潘塘以則坐在被告席上。
潘嶺山和張翠則坐在觀衆席上,經調查楊茜無罪後便獨自回家了。
潘塘一家連個像樣的律師的請不起。
當問到潘塘是否願意認罪時, 潘塘蒼白着臉,依舊是咬緊牙關,
“我不認!有誰看見敲詐潘松笙一家了?又有誰看見他是被我打的?”
孫總監站在原告席上, 靜靜等着到舉證環節。
孫總監理了理自己的文件夾,
“我當事人有證人,且不止一位,而且有物證。”
法官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帶證人和物證。”
法官話音一落,警察就帶着七八個證人走進了法庭,以及一把被洗過的鋤頭。
潘塘的臉色一下就白了,看着走進來的證人,眼裏是滿滿的恨意。
多管閑事。
最後潘塘無力的辯駁着,
“不,不是我,我沒有打人。”
人證物證兩全,潘塘敲詐勒索罪,故意傷人罪成立。
兩罪并罰判有期徒刑14年,處罰金8萬,并歸還敲詐金額兩萬,并賠償潘松笙醫藥費十萬。
一共罰了二十萬。
潘塘臉色灰敗,雙目無神的被警察帶走了。
剩下的案子是關于張翠父親的,與潘星月無關。
潘星月扶着泣不成聲的潘母, 一邊走出法庭, 一邊輕聲安慰,
“沒事了,媽,都過去了,爸現在已經滿滿好起來了。”
潘母默默抹掉了淚水,心底還是十分難過。
潘星月又輕輕拍了拍潘母的後背,柔聲道,
“大伯一家已經受到了應有懲罰,我先帶您去吃飯,下午我們就回市裏去看爸。”
潘母低低應了聲,擡起頭,臉上都是淚痕。
潘星月帶着潘母去吃了晚飯,親自安排人将潘母送回市裏。
孫總監也同潘母一起離開了。
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隻留下潘星月和兩個保镖還沒走。
潘星月怎麽可能走呢,隻不過是将潘塘送進去了而已,清清妹妹現在在何處還不知道呢。
潘星月坐在車上,車窗打開,她點燃根煙,慵懶的靠在窗邊,緩緩吸着手裏的煙,感受着晚風。
回到村子裏,路過潘塘家時就就聽見潘塘家吵的不可開交。
張翠的哭罵聲,和潘嶺山打砸家具的聲音。
潘星月讓開車的鄒懷忠把車停下,下了車。
看見潘塘門前那棵櫻桃樹,又想起小時和清清妹妹摘櫻桃的舊事了。
突然,潘塘家的大門被打開,張翠從大門内摔了出來,身上全是顯眼的腳印子,一頭長發也是亂七八糟的,此時正捂着自己的肚子,一隻手擡起指着站在大門旁的潘嶺山大罵,
“你他媽是不是人,我爸爲了你們潘家,現在都進局子裏,讓你家出點錢你都不舍的,你良心喂狗了?”
帶着明顯的哭腔。
潘星月慢慢走了過去,看了一眼張翠,一張清秀的臉上有兩個明顯巴掌印,嘴角還滲出了血絲。
潘星月饒有趣味。
潘星月從來都不是一個善人。
潘嶺山也是看見潘星月,但權當沒看見了,隻顧冷冷的看着地上張翠,開口盡是傷人的話,
“你他媽少在這裏胡謅,當初不是你硬要撺掇着我要潘叔家的地,說是馬上修高速的要來征地了,我能讓我爸去争嗎?”
潘星月眸色冷了幾分,争地的原因原來是這個。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冷漠的看着潘嶺山和張翠争執,兩個人争的面紅耳赤,眼看着潘嶺山又要上去打張翠,潘星月給了旁邊鄒懷忠一個眼神。
鄒懷忠立馬示意上去攔住了要動手的潘嶺山。
潘嶺山看着眼前站着的大漢,咽了咽口水,後退了兩步,但臉上的怒意依舊絲毫不消退。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張翠,又看了一眼站在那裏的潘星月,終是沒敢在上前半步。
潘星月看着潘嶺山這幅慫樣,心底冷哼一聲,一遇見事就喜歡把責任全部推給女人的男人,有什麽本事?
她嫌棄的啧了一聲,問,
“啧,潘嶺山,我問你,我清清妹妹呢?”
潘嶺山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的鄒懷忠,小心的注視着潘星月,心裏忍不住冒火,都是這個女人,一點都不顧血緣關系就把他爸送進局子裏了。
他半晌沒說話,潘星月等的有些不耐煩,
“問你,潘清清人呢,别告訴我,你們爲了彩禮就把她賣出去了?”
潘嶺山瑟縮着,眼神飄忽,沒敢承認潘清清實在成婚當天逃走的,爲此他們不緊賠了彩禮錢,還倒貼不少菜錢。
潘星月看到潘嶺山這幅模樣,還有什麽猜不到的,
“你們可真是一家極品,問你,潘清清人哪去了?!”
潘星月的聲音帶上怒意,不自覺的大了很多。
潘嶺山被吼得一愣,沒說話。
“清清逃了,我給她買了票,讓她逃了,在外面撿垃圾也好過留在這裏。”
說話的是楊茜,潘嶺山的媽媽,她站在潘嶺山的身後,雙目無神,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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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