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想歇息一下。您也先回去平靜一下吧？”
柳馨甯看着長公主隻是沉默不語的發愣，就給厲嬷嬷使了個眼色，讓她回去勸說。
厲嬷嬷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應下，也勸長公主離開，以便讓柳馨甯休息。
“那甯兒，你等會喝了安神湯，就好好歇息吧。”
長公主有些怅然若失的在厲嬷嬷的扶持下離開了。
看着長公主離開的春暖，恭送了長公主之後，就立刻進了内室裏。
内室裏，蕭沐澤仍然坐在凳子上，沒有離開的意思，春暖就躊躇了。
“姑姑在門口守着吧。”柳馨甯輕聲地吩咐着春暖。
春暖就知道他們定然還有要事去說，就趕緊應是，又跑去守門了。
“要我做什麽？”蕭沐澤正色地問道。
“女人的戰場，自有我來做。男人的戰場，我隻能靠你了。如今，我與柔惠公主必然要鬥個你死我活。可是，我雖然有母親和外祖母撐腰，柔惠公主卻也是有聖上和吳昭儀母子撐腰。聖上那邊，我們都沒辦法。所以五皇子那邊，就靠你了。你要錢，我出錢。你要人，我出人。我隻希望，把他鬥下去，讓他得不到那個位子。”
柳馨甯的聲音冷冷的，目光卻是悠遠的。
蕭沐澤與她，已經是一體了。有着那紙婚書，有着那封聖旨，兩個人是撇不開關系了。
而柔惠公主那邊，與五皇子和吳昭儀也是天然一體的。
所以，柔惠公主犯了錯，吳昭儀才要去求情。
不管是否有親情在，在這臉面上，傷害了柔惠公主，就是傷害了五皇子一系。
因此，五皇子是她柳馨甯的仇人，那麽也是他蕭沐澤的對頭了。
“好。父王本來就讓我觀察選擇的。而五皇子從來都不是我的選擇。不管我站到誰的那邊，五皇子都會是我的對頭。如今，虎視眈眈盯着這個位子的人不在少數。相信他們很樂意聯手除掉一個競争者的。”
蕭沐澤見到柳馨甯直接讓他去做事，反倒是更安穩了。
這才像一家人的姿态嘛。
“那就拜托表哥了。五皇子争奪皇位，我不相信他清白如水。所以，使勁地查他吧。”
柳馨甯冷冷地說道。
“好。五皇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你隻需要好好養傷就可以。”蕭沐澤連連保證道。
“多謝表哥。表哥先回吧。我想歇歇。”
折騰這麽久了，縱然柳馨甯的體力不錯，此時也覺得疲累了。
蕭沐澤自然是連連答應。他喚來春暖守着，就離開了。
春暖陪着柳馨甯聊天，撐到了安神湯熬好。
等伺候着柳馨甯喝下安神湯入睡之後，她才仔細地打量起柳馨甯臉上的紅腫和血痂。
想着素來嬌貴的郡主，如今受了這般苦楚，春暖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柳馨甯再次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昏暗。她撩起床幔的一角，看向了外面。
房内的蠟燭，已經燃起來了。
方形的琉璃罩子裏，蠟燭的燈光不時地搖曳着。在寒冷的冬日裏，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郡主，您醒了？”
柳馨甯的動作雖輕，仍然是驚動了守在她床邊的春暖。
“什麽時辰了？”
柳馨甯看着春暖把床幔撩起，又端了一盞溫水過來。她喝下之後，才問道。
“如今是亥時六刻了。”春暖看了看櫃子上滴漏，趕緊地回道。
柳馨甯默默地算了算。
哦，晚上十點半了。她睡了五六個小時了，怪不得覺得神清氣爽呢。
“郡主，您晚膳也沒用。這夜裏了，您喝碗補湯吧？”春暖小心地詢問道。
“好。”
柳馨甯确實餓了，所以從善如流地答應着。
喝完了湯，春暖看着柳馨甯有精神了，才說了些柳馨甯睡着之後發生的事情。
柳馨甯一邊聽，一邊點頭。
“讓表哥的人，把證據都暗暗地送到大理寺的手裏去。既然劉青世出面了，自然要查的清清楚楚。”
“是。”
春暖見柳馨甯不再說什麽了，才小心地問起了今日發生的具體細節。
柳馨甯知道春暖關心她，于是細細地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春暖聽完之後，就忍不住連連罵起柔惠公主的惡毒來。
“去睡吧。我們且等着看惡人自食惡果。”
柳馨甯淡淡地笑着，讓春暖去歇息了。
第二日，柳馨甯因爲晚上醒過來一次，所以入睡比較困難，因此早上醒來的就比較晚。
長公主來看了柳馨甯。見她隻是沉睡之後，就守在了床前。
柳馨甯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沐浴着陽光守候着她的母親，忍不住微微一笑。
把阻礙去除掉，人生就會很美好。
不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看着精神飽滿的柳馨甯，再看看她已經慢慢在消腫的臉頰，長公主總算是放心了。
母女兩個溫馨的叙着話，一直到下午葉蘭清到訪，長公主才把地方留給了這兩個好友。
“看你臉頰上的腫脹消了不少，我總算是放心了。你昨日，真是打了自己太多下了。”
葉蘭清想到昨日的情景，眼眶又紅了。
“還好。我沒用太大力氣。”柳馨甯趕緊安慰起來。
拜她文弱的名聲所賜，所以她沒有用力打自己，也沒引起柔惠公主的懷疑。
要不然，按照她鍛煉過後的體力以及練武的臂力，隻怕打幾下就得紅腫。
不過，到底是打了太多下。積少成多，還是導緻了這樣嚴重的後果。
“你的臉，沒事吧？”
柳馨甯又看向了葉蘭清，細細打量着。
昨日，葉蘭清那兩巴掌倒是使了大力氣打的。如今，也還有着印子呢。
“我隻是打了兩下而已。哪有你打得多啊？還是你受苦了，我真是……”
葉蘭清正要繼續說，看着柳馨甯不贊同地皺眉，趕緊轉移話題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說這個了。我今日，一則是來看你，二則也是跟你說說昨日我家的情況。我知道，你定然挂心這個。”
葉蘭清看着她一邊說，柳馨甯一邊點頭，就了然地笑了。
柳馨甯善良，對于緻兒被她牽累一事，定然會一直記挂在心。
但是，這不全是她的緣故，還有她府裏的因素。
她希望說出這個事實來，能讓柳馨甯的内疚少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