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朝求和,一直說的是送公主來和親。爲何會突然求娶慶朝的貴女?”柳馨甯淡淡的問道。
“剛剛派人去查了,目前還沒有結果。”蕭沐澤皺着眉頭說道。
事發突然,他們剛剛才派人去查探武朝是因爲什麽有了這種想法。
但是,不管是因爲什麽,這話已經說出來了,就要趕緊的解決。
武朝使臣說此事的時候,是當着滿堂文武的面說的。
因此,朝堂内就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以文臣爲主贊同的。
畢竟,以一人之力可以換得邊疆的和平。在他們看來,這是最有利的方式。
另外一派則是以武将爲首的反對派。
他們打了這麽多年的仗,如今好不容易打赢了,爲什麽還要送女子去和親呢?
尤其是戰王,那武朝想要的,還是自己未來的兒媳婦,那怎麽可以?
于是,他立時就在朝堂上反駁開了。
可是,那些文臣嘴皮子太能說,又扯上民族大義,一時倒是不相上下。
最後沉默的慶平帝,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直接轉移了話題。
那武朝使臣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立時定下,因此沒有追着要結果,而是說起了别的事情。
戰王見此,就‘怒而離席’,趕緊的回府跟自家兒子商量起對策來。
蕭沐澤聽完之後,那滿身的寒氣自不必說。
他思量了許久,又反複跟戰王确認了之後,才來長公主府找柳馨甯了。
柳馨甯聽完了蕭沐澤的話,一時沉默了。
春暖看着沉默的柳馨甯,卻焦躁了起來。她迫切的想要找出不去和親的理由。
“郡主如今在孝期,怎麽能成親呢?”
往日裏,最不受她們待見、爲了堵住悠悠之口的守孝,首先被提了出來。
守孝期間,有事不得不出門,可以;有事不得不拜訪,可以;那些不得不的事情,可以通融。
但是,這參宴、遊玩、成親這些事情,可是約定成俗不行的啊。
畢竟,這種事情,是可以控制的。
“隻是定了婚事,等着出了孝再成親,也未必不行。再說了,那官員都有奪情起複的,更不用說我一個女子了。所以,隻要是聖上金口玉言,我立刻成親也是可以的。”柳馨甯冷笑。
“郡主,那讓長公主入宮去求找太後,去找聖上求情吧?”春暖有些語無倫次了。
“可是,求情,真的能起作用嗎?”柳馨甯卻是有些迷茫地喃喃自語道。
雖然,在平常的小事情上,慶平帝會看在太後和長樂長公主的面子上向着她。
但是,如今是關乎國之安甯的正事。
犧牲一個女子,就可以換得邊境的和平,換得将士的不用犧牲,換得百姓的安甯。
而這個女子,甚至不是他的親生女兒,隻是個外甥女而已。
柳馨甯看過的、聽過的故事裏,皇帝都會爲着大局去犧牲自己的親生子女,親生姐妹。
如今,更何況她區區一個外甥女?
所以,去求情又能怎麽樣?真的能讓慶平帝痛快的答應讓她不去和親嗎?
她,不敢賭慶平帝的親情。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免得一着急就做了錯誤的決定。她應該想個更有效的辦法。’
柳馨甯不斷地告誡着自己。
可是,能有什麽辦法啊?
柳馨甯第一次恨起自己的不懂謀略了。這種時候,她居然連什麽法子都想不起來。
春暖聽到了柳馨甯的喃喃自語,也想到了和親的重要性——畢竟武朝的嫡公主都來和親了啊。
因此,她的神色也黯淡起來。
一時,室内沉默起來。
突然,春暖激動地大喊起來:“郡主,您有婚事自理的聖旨,您可以靠着這個推掉和親啊。”
聽到春暖的這話,柳馨甯的精神一振。
是了,她有一個婚事自理的聖旨啊,那可是皇帝禦筆親寫的。
那封聖旨自從去年拿到手之後,因着她要守孝,就讓春暖給收起來了。她自己幾乎也忘了。
但是……
“那是最差的法子。用皇帝的聖旨去堵皇帝的嘴,不說能不能堵得上。那堵完之後,就得徹底地見棄于聖上了。”
柳馨甯話雖然如此說,卻也是做了最後的打算。
若真的是不得已,那隻能用這個法子了。隻是,日後她定然要夾着尾巴小心做人了。
“表妹,我有一個法子,但是有乘人之危之嫌。”
呆坐在座位上,像是思想鬥争了許久的蕭沐澤,終于開口了。
春暖聽到蕭沐澤說有法子,激動地不顧尊卑得直盯着他。
等聽到乘人之危的話後,她不由得又變了臉色。
“不如對外說我們已經簽訂婚書了,隻是因着你父孝的緣故,所以未曾宣揚走禮。這已經定親之人,自然是不能去和親了。”蕭沐澤卻是一鼓作氣的說了出來。
“這麽明顯的搪塞之詞,還不如直接求情呢。聖上又不是……”
傻子兩個詞被柳馨甯咽下了。
對外如何說也就罷了。慶平帝這個親舅舅還不知道她定沒定親嗎?
這臨時現起義的理由,也太假了。
“不是搪塞之詞。我是真的……”
蕭沐澤卻是繼續說道。隻是,他面上已經明顯地帶着些緊張之色了。
“你什麽意思?”柳馨甯看着如此正式的蕭沐澤,突然地有些心慌了。
蕭沐澤想要說些什麽,但是他看了旁邊的春暖一眼。
這一眼,讓春暖第一次沒等到柳馨甯的示意,就轉身出去了。甚至,她還關緊了大門。
等她站在廊下守着之後,就發起呆來。
春暖雖然出去了,但是正堂中的兩個人卻是沉默了。
柳馨甯有些猜測,又有些心亂。
當初,蕭沐澤還是她的侍衛的時候,曾經送過她一份昂貴的及笄禮物。
當時,她就猜測過蕭沐澤是否有愛慕之心。
後來,她覺得他年齡小,又沒有其他逾距。應該隻是送個禮物,感謝她的提拔而已。
再後來,她讓蕭沐澤教她功夫的時候,因着蕭沐澤的言語,也懷疑過蕭沐澤是否有愛慕之心。
結果,蕭沐澤表達了報恩之意,她就放下了。
再後來,她跟蕭沐澤一起出行昭陽郡,經常相處,更是經曆了許多事情。
但是,蕭沐澤總是提起他入獄之時,她相助的恩情。
而她也覺得,她那個救命之恩确實挺重的。
畢竟,若不是她提出了滴血認親不準,打破了蕭沐澤定然是餘叢兒子的結論。
那蕭沐澤肯定會跟着餘家人一起斬首的。
故而,她就有些理所當然的認爲蕭沐澤是爲了報恩了。
畢竟,她柳馨甯雖然是個郡主,長相也算是有姿色,但她也不是個自戀的人。
不能見到一個人,就覺得對方對自己有意啊。
可是,看如今蕭沐澤的狀态和話語裏的意思,好像真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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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