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和郡主匆匆忙忙的回了安王府,對着安王妃說了一通,想要讨個主意。
“呵,當真是個破落戶了。長樂是個長公主又如何?她柳馨甯的父族可是罪臣。她不但對你不恭敬,居然還如此說你?讓她來!她也配給你帶來晦氣?等到那日,母妃定然讓她沒臉。”
安王妃氣憤極了。
因着柳馨甯的緣故,導緻敏和得罪了平王。
所以,她爲了自家女兒,違背了安王中立的意思,靠上了五皇子那一派。
可是,吳昭儀和五皇子還好。但是,那柔惠公主實在是嚣張跋扈。
即便她是柔惠公主的叔母,在私底下,柔惠公主也敢對她呼來喝去的。
她爲了女兒如此隐忍,結果,平王不計較了……
她本想脫身的。可是,上船容易下船難啊。
好在,吳昭儀是個好的,幫着敏和選擇了武甯侯世子這個青年才俊。
因此,敏和才想要在婚事艱難的柳馨甯面前揚眉吐氣一把。
不就是裝病嗎?
就算是真病着,也要讓柳馨甯來看看敏和的盛事。
安王妃在心裏暗暗的想着要揚眉吐氣,柳馨甯在舒意苑裏卻隻覺得無語。
這些人,真的是閑得沒事做了嗎?非要顯擺顯擺?
悶聲發大财,不好嗎?
“郡主莫惱。那敏和郡主真當那武甯侯世子是什麽乘龍快婿呢。”
春暖在旁邊看着無語的柳馨甯,生怕她生氣,趕緊的端來茶水點心安慰她。
“這話怎麽說?打探到武甯侯府的消息了?”
柳馨甯拿起一塊點心放入口中,淡淡的問道。
本來,長樂長公主府裏自有消息來源。
隻是,之前長公主不在意。柳庭風更是不想讓長公主知道太多,因此就慢慢的廢了。
後來,柳馨甯整頓長公主府,就把那塊拾起來了。
她專門撥了銀錢,讓人注意着府内外各種消息。
畢竟,她們不打算去害别人,也不能讓别人害了她們而不知道緣由啊。
到後來,昌安侯府的事情,讓柳馨甯更是注意到小道消息的重要性。
因此,她愈發批出來一份銀錢,讓人去注意了與她不和的人的消息。
她平日裏也算是和氣,所以與她不和之人不多,不過是柔惠公主和敏和郡主而已。
偏這兩個人,要麽跟她是平級,要麽比她還高上一級。
而她們呢,也不會對她做惡劣到讓她可以去處理掉她們的地步。
隻是像臭蟲一樣,時不時的跳出來惡心人一把。
因此,柳馨甯隻能打聽她們的各種消息,從中抽絲剝繭,把不好的地方積累起來。
等着日後有機會,一棍子打倒,别在她面前蹦跶就好。
“那武甯侯世子今年二十有二。因着給武甯侯太夫人守孝,所以耽誤了說親事。人雖然長得高大俊朗,但是卻風流成性。聽說,武甯侯世子束發之後就開始收了通房,後來一發不可收。如今那院子裏的通房,都有十來個呢。”春暖繪聲繪色的說道。
“這卻是奇怪了。一般的長輩不都怕孩子虧損了身體,控制通房人數嗎?”
柳馨甯更加好奇了。
大慶朝的貴族子弟跟曆朝曆代的都差不多。
十五束發,二十加冠。
一般來說,加冠才算是成人,那時才會收通房。
但是,有那好奇的男子,束發之後收的也不少。
不過,長輩們爲了孩子的身體,都會嚴格控制數量和頻率。
哪裏有像武甯侯府這般,才二十二就有十來個通房的情況?
“武甯侯太夫人和武甯侯夫人婆媳不睦。所以,武甯侯世子一出生,就被抱給太夫人撫養了。等到武甯侯世子十歲挪到前院之後,武甯侯夫人才趕緊的去培養感情。但是,到底少了十年的陪伴了。所以,武甯侯夫人就一味地投其所好。等武甯侯世子束發之後,太夫人送了兩個通房,武甯侯夫人就針鋒相對的也送了兩個,生怕自家兒子被太夫人哄走了。而武甯侯世子确實喜好美色。如此,兩婆媳暗地裏鬥起氣來。一個人送一個,另外的那個人就送兩個。再加上武甯侯世子自己看中的……”
“武甯侯太夫人和夫人如此作爲,作爲一家之主的武甯侯就不管管?”
柳馨甯這次是徹底的無語了。
武甯侯世子,可是侯府下一代的接班人呢。
“武甯侯其人并沒有什麽本事。當初不過是站對了位置,所以得了聖上的青眼。再加上,他爲人平庸,也不做惡事,所以在勳貴圈中名聲不錯。但是,他在外中庸,在内也是。他解決不了自家母親與夫人的争鬥,幹脆眼不見爲淨,誰也不得罪。所以,就這般了。再說了,武甯侯世子隻是在女色上不足,其他方面倒是不錯。如今,也入了朝堂辦事了呢。”
“這樣啊。”
柳馨甯明白了。
現如今——不,很多時候,一個男人若是有能力,那麽喜好女色就隻算是個小瑕疵了。
所以,武甯侯世子在安王府眼裏是個好夫婿人選,也就是正常情況了。
但是,敏和郡主可是個女子。她就不信,敏和郡主真的毫不在意武甯侯世子的衆多女人?
真嫁過去,隻怕也有的鬧騰了……
“郡主,婢子跟您說啊,那武甯侯世子……”春暖又繼續說了起來。
一直說到天色暗了,春暖才停住了嘴。
“呵,武甯侯太夫人過世了,那武甯侯夫人就揚眉吐氣了。一個是終于翻身把歌唱了,一個是沉溺美色之徒,但願敏和郡主嫁過去之後,能憑着她郡主的威風壓住那兩母子。”
柳馨甯聽完了這些,綜合了所有訊息之後,冷冷的說道。
“安王府本來就在京城中不顯。而敏和郡主不得太後娘娘喜歡之事,那些勳貴重臣的内眷還是知道一二的。聽說啊,武甯侯夫人也不是很滿意敏和郡主。到時候,隻怕有的鬧呢。就算是郡主又如何?這除了天家的公主之外,婆婆想要暗地裏磋磨兒媳,可是太容易了。”
春暖一邊又給柳馨甯倒了一杯茶,一邊感歎的說道。
隻是等她說完,卻發現了自己的疏漏之處——自家郡主也是郡主啊。
因此,她不由得暗暗後悔,臉色也有些慌張起來。
“春暖姑姑不必在意。你說的有道理,我不會因爲這個不高興的。”
柳馨甯看到了春暖的臉色,想了一下就明白她爲何如此了。于是,失笑的安撫道。
春暖說的本來就是事實嘛。
這郡主雖然是貴女,但是做婆婆的若是想要敗壞她的名聲,法子可多的是。
沒法子,現在大慶朝還是比較流行‘多年媳婦熬成婆’的。
要不然,她爲何熱衷于找個贅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