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蕭沐澤知道了這門婚事,跑去威脅了餘叢一番。
餘叢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派了死士去滅口。隻是沒想到那麽寸,柳馨甯居然也去了那莊子。
畢竟,餘叢一直派人盯着蕭沐澤,知道柳馨甯本來并沒有打算去聚善莊的。
當然,有蕭沐澤的護衛在,即便是沒有柳馨甯,餘叢也取不了蕭沐澤的性命。
但是,那個時候的餘叢自然是不知道的。
再後來的事情,柳馨甯就都知道了。
柳馨甯聽完了劉青世的講述,努力的整理着思緒,想着如何的爲蕭沐澤去辯解。
“餘叢若是知道蕭表哥是戰王舅舅的養子,定然是不敢這麽做的。”
“那是自然。若是餘叢知道蕭公子是戰王養子,自然會巴住蕭公子,以求得戰王的庇護。”
劉青世順口接道。
等他看到慶平帝臉上閃過的猶豫時,頓時明白了柳馨甯話裏的意思。
這昭陽郡主,是想讓聖上顧念着戰王?
是了,蕭公子是戰王的養子,聖上又對戰王很是看重。
那麽,聖上在處理蕭公子的時候,肯定要有所顧慮了。
劉青世想明白這個問題,頓時眼觀鼻鼻觀心了。
“說起來,蕭表哥完全是被牽累的啊。”柳馨甯等着慶平帝又反應了一會之後,才看向了他。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謀逆之人,當株連全族。蕭沐澤雖然是無辜,但他是餘叢的兒子,就得受到責罰。”慶平帝冷着臉說道。
他對于逆王的痛恨,是最重的。
不隻是逆王當年三番兩次的想要害他,更是因着逆王害他,讓他内疚一生。
尤其是長樂如今和離孤身一人,更讓他痛恨下毒的逆王。
若是沒有當年那事,長樂還是聰明又可愛的姑娘,定然會有許多世家願意選她爲婦。
那樣子,怎麽會遇到柳庭風?又怎麽會被下毒?
更何況,當年他即将繼位,而逆王卻又謀反了。
若不是戰王幫着平叛……
慶平帝想到這位兄長,兀自沉思去了。
而慶平帝冷厲的話語,則是讓柳馨甯和劉青世都沉默了。
尤其是劉青世,對于這位無辜被牽累的蕭沐澤,還是覺得挺可憐的。
但是,餘靈均是蕭沐澤同父異母的兄弟,這天然的血緣關系已經無法扯斷了。
不過,聖上說‘責罰’?那想必,這蕭公子的性命能保住了吧?
在劉青世思緒如潮的可憐蕭沐澤的時候,柳馨甯終于準備放大招了。
“可是,蕭沐澤是餘叢兒子這事,并無确鑿的證據啊。”
她的話音一落,慶平帝和劉青世的目光都轉向了她。
“餘靈均是白氏的兒子,這不但是白氏親口承認的,更有保護照顧餘靈均的逆王手下人爲人證。但是蕭沐澤是不是任氏的兒子,并無确鑿的證據啊。既沒有胎記等物證,也沒有當年照顧過的人證。當初,不就是因爲這,所以餘叢和任氏才借口認蕭沐澤爲義子的嗎?”
慶平帝和劉青世互相對視了一眼。
“可是,餘叢已經與蕭公子滴血認親了啊。”劉青世開口說道。
“滴血認親?”
“是的,滴血認親。他們的血液的的确确是相融的。”
“那又如何?”
“??????”
“劉大人審案衆多,居然從來都沒發現,滴血認親不準嗎?”
柳馨甯看着劉青世一臉的問号,反倒是一副驚訝異常的樣子反問道。
柳馨甯驚訝,劉青世倒是慌了,“滴血認親怎麽不準?”
大理寺中查的都是大案要案,甚少有這尋親之事。
但是,府衙、縣衙等,雖然有胎記等物證相印證,但是仍以滴血認親爲最終的确認啊。
如今,昭陽郡主說滴血認親不準。那,往後可以什麽爲準啊?
“這也是巧合了。以前,我有兩個大丫鬟争吵,我就生氣的罰她們給我削果子吃。結果,那兩人甚少做這等活計,居然都割破了手。于是,我便讓她們去洗手。結果她們不小心滴落在水盆裏的血居然相融了。當時,我還以爲她們是親生姐妹呢。結果問了,都說不是。我好奇之下,就讓其他的丫鬟也試了下。發現并無血親關系的人血,也會融在一起。那血親之人,也有不能相融的情況。皇舅舅若是不信,就找幾個人試試嘛。”
柳馨甯說完之後,就看到了面面相觑的慶平帝和劉青世。
現如今的大慶朝,可沒有DNA檢測。
大多時候,都是靠着長相、胎記以及滴血認親來作爲憑證。
可是,蕭沐澤那邊,長相既不相似,胎記也沒有,那滴血認親若是個可以随時被推翻的東西。
誰又能确保蕭沐澤就是餘叢的孩子?
畢竟,同一血型可相融,可是前世衆所周知的事情啊。
甚至沒有同類血型的時候,都可以輸入不同類的血型呢。
現如今,她自然沒法子給慶平帝和劉青世解釋什麽A型血B型血AB型血O型血之類的。
她更是沒法解釋,相融不相融是因爲紅細胞凝集不凝集的緣故。
她隻能讓他們明白,滴血認親這件事是不準的。
如今,她也不怕他們去查她所言。
畢竟她的丫鬟都換了好幾批了,甚至有好些人都已經殒命了。
再說了,查以往的事情,不如當下做實驗啊。
果然,慶平帝對着邰大監吩咐了幾句,禦書房裏很快多了幾盆清水。
然後邰大監帶頭,太監和宮女們都實驗了起來。
實驗結果很明顯,有的相融,有的不相融。
甚至,連劉青世與柳馨甯都測試了一番。
當看到兩個人的血液融合在一起的時候,劉青世的臉色都忍不住一白,叫喊了起來:“臣與昭陽郡主絕無半點關系啊。”
“這還用你說?”
慶平帝看着水盆裏融合在一起的血滴,白了劉青世一眼。
“你還能與邰貴有關系不成?”
另外一盆水裏,邰大監的血滴也正在與劉青世的融合中。
劉青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讪讪的笑了一下,說道:“看來,以滴血認親證明蕭沐澤是餘叢的骨肉,這證據确實不足。”
“可是,不能證明蕭沐澤是餘叢的孩子,也不能證明蕭沐澤不是啊。”
慶平帝沉吟起來。
柳馨甯聽到這個話,手暗暗的握了起來。
是的,現在的問題,就卡在這裏了。
不能證明蕭沐澤是餘叢的孩子,但是,也不能證明蕭沐澤不是餘叢的孩子。
所以,如何處理,就在慶平帝一念之間了。
新的一個月,新的開始。
大家都要有個好心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