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又嘀嘀咕咕的跟柳馨甯繼續說起聽到的小道消息。
而柳馨甯也從其中分析起需要的訊息來。
六月十六很快就到了。
柳馨甯任由春暖等人把她妝扮的富貴華麗之後,去未央院辭别長公主,自己去往昌安侯府了。
長樂長公主不願意面對前夫家的人,所以這次的宴會,隻有柳馨甯自己去參加。
出了正門,柳馨甯卻是看到了隐在護衛隊中的蕭沐澤。
她腳步一頓,随即喊了他過來輕聲問道:“你忙完了?”
“算是告一段落吧……”蕭沐澤猶豫的說道。
“那你打算何時去投軍?”
“……”
長久的沉默。
“你若是不願意去戰場,我給你另外尋一個差事。若是做得好了,說不得能有些名望。”
柳馨甯想到自己的學院需要一個山長來管理,于是建議道。
“那個再說吧。我今日聽說郡主要去參加宴會。那昌安侯府與您不睦,所以我特地來護衛。”
蕭沐澤岔開了話題。
柳馨甯見他不想說,也不甚在意的上了馬車,一路去往昌安侯府。
昌安侯本人文才武略皆無,不過是靠着祖輩的風光承襲的爵位。
曾經,他自認做過最明智的事情,就是娶了柳庭風守寡的長姐,跟長樂長公主扯上了關系。
前些年,昌安侯府因着長樂長公主的關系,确實是風光無限。
可是,自從柳庭風犯下殺人的重罪,柳家被阖家流放之後,昌安侯府的地位又尴尬起來了。
而昌安侯面對着柳庭慧這位夫人,也是糾結萬分。
他想處置了柳庭慧,但是又擔心柳庭慧是昭陽郡主的親姑母,會惹來昭陽郡主不悅。
他不處置柳庭慧,又怕長樂長公主不喜這個前夫家的人。
因此,糾結的昌安侯,專心盯着長樂長公主府的動靜。
他想要看看,長樂長公主母女有沒有對付柳庭慧的意思。再由此來判斷,如何處理才好。
結果,就這麽糾結的時候,常蓁蓁直接在順王府的宴會上得罪了昭陽郡主,被長樂長公主下令掌了嘴。
氣憤至極的昌安侯,立時圈禁了柳庭慧母女二人。
他本打算過一段時間,等議論平息之後,就把她們下放到莊子上。
畢竟,立刻處置的話,有谄媚長公主之嫌。
那名聲,可不好聽。
結果,柳庭慧對着昌安侯又哭又鬧,又打起跟柳馨甯的親情牌。
加之他們府裏的宴會,因着柳馨甯拒絕了帖子,所以很多人家都不打算來了。
最後,沒法子的昌安侯隻能說,柳庭慧若是能想出法子,請到昭陽郡主過來參加宴會,這事就算過去了。
而當柳馨甯收下帖子,應承來參加宴會之後,昌安侯才算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因此,當柳馨甯的馬車到了昌安侯府的時候,不隻是柳庭慧這個做姑母的親自來迎接,就是昌安侯這個做姑父的,都親迎了一下。
柳馨甯當着圍觀的人群,隻能勉爲其難的對着昌安侯夫婦行了禮。
沒法子。
即便是長樂長公主與柳庭風和離了,即便是柳庭風買兇殺女的事情傳遍了京城。
但是,柳庭慧這個姑母,還是實打實的血親。
柳馨甯不情不願的被迎進了後院。
她不耐煩與那些人虛與委蛇,虛虛客套了幾句,就去後花園中單獨坐了起來。
“我與柳府的關系都已經那樣了,還得受掣肘。”柳馨甯有些郁悶的說道。
“這不是郡主正要說親的時候嗎?聖上許是擔心對您影響太過。反正,您過來了,不搭理她們就是。”春暖趕緊的安慰起來。
“我倒是不想搭理。可是你看看那個跟屁蟲……”
柳馨甯無語的用下巴點了點遠遠坐着,一副可憐兮兮模樣的常蓁蓁。
她都說了要獨處。結果常蓁蓁就跟聽不懂話似得,還是跟過來了。
隻是在她的冷言冷語之下,一副小白花模樣的坐在了稍遠的位置而已。
就是這副情景,都有不少人竊竊私語起來。估計又得有聖母,準備仗義執言了……
果然,柳馨甯才想到這裏,就有一臉憐憫之色的小姐過來見禮了。
見禮過後,那人就婉轉的說起,不能以一人之過,而怪罪無關之人的話語。
柳馨甯似笑非笑的聽着,也不說話,隻是端着茶盞。
那聖母雖然聖母心作祟,到底也是大家教導的小姐。
見着昭陽郡主都端茶送客了,隻好灰溜溜的離開了。
柳馨甯正要派人守着涼亭口不讓人進來,卻見着常蓁蓁似乎是發現了她的心思一般,嬌嬌弱弱的奔過來了。
“表妹,我們府裏的荷花極好,您賞臉去看一眼吧?”常蓁蓁可憐兮兮的對着柳馨甯哀求道。
她說完之後,就看了一眼身邊跟着的婆子,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她的這副做派,不隻是柳馨甯看到了,就是旁邊的小姐們也都明白了。
頓時,就有人越發的憐憫起來。
勳貴圈子之中,消息還算是流通。
常蓁蓁因爲得罪了昭陽郡主,導緻昌安侯大怒的事情,她們自然都知道一二。
如今常蓁蓁的這副做派,一看就知道是受昌安侯的命令,邀請柳馨甯賞荷力破不和言論的。
要不然,一個大家小姐還用看一個嬷嬷的臉色?
想必那嬷嬷是昌安侯的心腹吧?
“我不是很喜歡……”柳馨甯拒絕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一道突兀的女聲打斷了。
“既然常大小姐請不動你,那本宮總還有點薄面吧?”
柳馨甯循聲看過去,走過來的赫然是似笑非笑的柔惠公主和敏和郡主等貴女。
她的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
昌安侯府的面子有這麽大嗎?居然連柔惠公主都請來了?
她在宮裏可是聽說了,因着柔惠公主最近年後幾次的所爲,算是惹惱了吳昭儀。
所以柔惠公主可是被關在宮裏好一段時日,不準其出宮參加宴會、遊玩之類的呢。
就連之前柔惠公主的親叔叔順王的宴會,她都被管着不曾出宮門參加呢。
今日,小小的昌安侯府的宴會,居然請動了她?
看來,是禁足期結束了?所以出來蹦跶了?
不止如此,敏和郡主跟在柔惠公主身後,那亦步亦趨的狀态,似乎也有點不對?
雖然,以往的敏和郡主因着不敢得罪柔惠公主而尊敬有禮,但是也不像如今這般以柔惠公主爲主的伏小做低吧?
如今已經是六月中了,平王的禁足馬上就要結束了。
所以,敏和郡主要選個靠山了?
那是安王府選擇了五皇子呢?還是敏和郡主選擇了五皇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