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如今是大好了?我與母親去探望了一次,表姐恰好剛吃了藥睡下了。”
柳馨甯客氣的寒暄道。
“是啊。敏和這身體有些差了。”安王妃在旁邊笑着回道。
而敏和郡主,卻是低着頭不言語。
是呢,自從去年那次宴會之後,她就因爲昭陽,身體變得差了。
“那表姐多休養休養。明日是佛祖的壽誕,表姐參加了法會之後,想必就得佛祖保佑了。”
“借昭陽吉言。”
寒暄完畢,柳馨甯就去了她另外的隔壁順王妃那裏去請安了。
“你如今已經及笄了,婚事最爲重要。若是能在平王解除禁足之前定下婚事最好。你整日的窩在府裏,如何能讓人看到你?況且,佛祖的壽誕,更不可錯過。”
虔誠的佛教徒安王妃,看着神色木然的敏和郡主,厲聲的說道。
“是。”敏和郡主木木的應下之後,就回了自己的廂房。
“這孩子……”安王妃看着這副模樣的敏和郡主,恨恨的說道。
“王妃莫惱,郡主也是被年前的事情給吓着了。給她安排好退路,就好了。”
安王妃的心腹嬷嬷趕緊勸慰道。
“我如何能不知?這不就是爲了她,一直籌謀着嗎?爲了她,我一個做長輩的對柔惠公主卑躬屈膝。爲了她,我舍下老臉輾轉求了文家的親事。那文家可是風陵郡的世家。那是真正詩書傳家的世家啊。看朝堂上的大臣,有多少是文家人?她倒好,反倒是嫌棄那風陵郡不在京城。平王倒是在京城,她在平王眼皮底下就真的能得好?”安王妃越說越氣。
“郡主還小。等她大點就明白了。”
“還小?她都及笄了。說到這個,我就來氣。太後可是敏和的嫡祖母,結果敏和及笄她都沒來。可是昭陽那個外姓女及笄,她倒是去加禮了。就算王爺不是她親生的,到底要喊她一聲母後。”
安王妃想到今日看到的柳馨甯,就忍不住想起了她那日盛大的及笄禮。
那嬷嬷聽着安王妃的話,歎了口氣,又勸慰起來。
沒辦法,人比人氣死人啊。
被人妒忌的柳馨甯,卻是淡定自如的拜訪了長輩,見過了同輩,然後就準備着參加法會了。
四月初八,佛祖壽誕,九聖庵的法會開始了。
庵堂裏濟濟一堂,衆多的女眷都虔誠的跪坐在蒲團上。
到了午時,法會結束了。吃過素齋之後,各家女眷就可以自行離開了。
就在柳馨甯要往外走的時候,柳依依帶着丫鬟、嬷嬷的過來了。
“長姐,”柳依依眼含淚花的攔住了柳馨甯的去路。
柳馨甯看着這好幾個月都沒怎麽見到的柳依依,忍不住揚起了眉頭。
去年,她把柳依依推下水之後,就沒怎麽再見到她了。
當然,她也沒有把柳依依放在心上。
說句不中聽的,柳依依作爲柳庭風的庶女,她若是真想要對付她,有的是法子。
不過是,她不看在眼裏罷了。
她不喜柳依依,長公主知道,因此嚴令柳依依不許再出現在長公主府。
柳府的人也知道,當然她們是打算給她添堵,讓柳依依頻繁出現的。
隻可惜,柳依依養病就養了兩三個月。
等柳依依養好病之後,柳馨甯已經變了一個人了。
她們也被柳庭風約束的,不敢再輕易的因爲小事去得罪柳馨甯。
因此,除了除夕那日柳依依出現了,但是也沒能湊到柳馨甯面前。其他時候,柳依依都沒有再出現過了。
今日,這大庭廣衆下之下,柳依依的這副做派是?
“長姐,年前都是我不好,口不擇言惹了您生氣,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我了好嗎?”
柳依依淚眼朦朦的,端的是一副小白花做派。
“這不都過去了嗎?”
“可是,長姐從那之後,就再也不肯見我了……”
柳依依的做派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那目光就看過來了。
“那事過去就過去了。”柳馨甯不欲在這種小事上糾纏,反正她們的報應很快就到了。
“二小姐自從那事之後,就再也無法進入長公主府。就是平日裏郡主去柳府中,二小姐都要避的遠遠的。因此,二小姐可是惶恐了很久呢。”柳依依旁邊的一個嬷嬷卻是開口說話了。
柳馨甯認出來這個人是柳庭風的親随柳松的母親,人喚鍾嬷嬷的。
這鍾嬷嬷可是柳庭風的心腹,如今怎麽在柳依依身邊伺候?
柳馨甯兀自想着這不合理之處,卻沒注意到旁邊的人已經停下了腳步,聽起她們的對話。
“昭陽,你這可是有些過了啊。不過是姐妹之間的口角,直接讓人退避三舍。”
一道和藹的聲音從旁邊響起,打斷了柳馨甯的思緒。
她擡頭看過去,是安王妃并着幾位宗室女眷。
“是啊。姐妹之間嘛,小打小鬧的拌個嘴很正常的。”
“就是,到底是血脈至親。要大度點啊……”
聽着這些人的言語,柳馨甯正想要開口,結果那鍾嬷嬷卻是先開口了。
“容老奴僭越,是衆位夫人誤會了。郡主是個純善的人。是二小姐自覺有愧,所以避之的。”
鍾嬷嬷的話音落了,可是衆位夫人顯然不是這麽想。
若是真有愧,豈不是還應該避着?如何會在大庭廣衆之下來堵人求情?
還不是因着昭陽郡主太跋扈的緣故?
雖然說庶女不值當她們開口,但若是能讓昭陽郡主名聲受損,她們也是願意添上一堵的。
因此,她們又是自恃身份的教導起來。
而柳馨甯,則是冷眼看着鍾嬷嬷——這分明是明着替她說話,暗裏說她跋扈。
“郡主,老奴是奉驸馬爺之命來傳話。驸馬爺說,太夫人身體不适未能前來法會。因此驸馬爺想要讓家中小輩都虔誠的爲太夫人再清修齋戒兩日。老奴已禀告給了二夫人,所以其他幾位小姐都已經回去安排下人了。”
等着衆位夫人的話音落了,柳馨甯正要張口時,那鍾嬷嬷卻是躬身對着柳馨甯禀告了起來。
“再留下齋戒兩日?”
“是。驸馬爺今日也告了假,在隔壁的廣池寺清修齋戒呢。”
鍾嬷嬷的話音落了,柳馨甯明白了過來。
“若是……不能留下呢?”
“昭陽,文太夫人可是你的祖母,你父親都齋戒了,你怎麽能不做?如此,可是大不孝啊。”
旁邊又是安王妃先開口了。她似乎是終于抓到了柳馨甯的把柄似得,大聲的說道。
“昭陽郡主,這姐妹之間的吵鬧,到底是平輩之間的事情。天地人倫,孝道爲尊。文太夫人是您嫡親的祖母,您是該留下的。”
一位頭發半百的老郡王妃,剛才對于柳馨甯姐妹之事未曾言語,此刻卻是語重心長的教導道。
“對。”“說的有理,該留下。”“這是孝道,其他人都做了,昭陽郡主怎能不做?”
圍着的貴婦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柳馨甯似笑非笑起來。
原來,又是道德綁架啊。
今日恢複雙更。
作者先緩一緩,等以後盡量抽空加更。
感謝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