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知探頭看了一眼,沉默片刻,“換個顔色會不會好些?”
這提醒到秦望舒了,她眼睛一亮,“我去問問。”
過了半個小時,秦望舒總算是拿到了自己最滿意的設計方案,還拿着給裴晏知介紹了一番。
“地方定好了嗎?”裴晏知也滿意這個設計方案,雖說裏頭的東西都不是他畫的,但是秦望舒采用了他的意見,就好像這是他們共同設計的一樣。
秦望舒搖頭,“等下一個周末再去找吧,不着急呢。”
裴老先生給了她那麽多東西,她也不好意思當條沒用的鹹魚,反正自己也還年輕,可以多嘗試一些東西。
裴晏知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頂,“好。”
說起室内可以做工作室的地方,他一時也沒什麽頭緒。秦望舒想做,他自然是要給最大支持的,他的寶貝當然不能給人做首飾,就簡單的畫畫設計圖就好,至于别的事情,自己也能幫她搞定。
——
裴宴行總算是得了空。
他是沒想到創個業也忙的天昏地暗的,最近甚至連學校都沒空去,都得靠着尚雲禾給自己帶筆記。
回到跟尚雲禾同住的公寓,還沒進門呢就聞到了飯菜香,裴宴行站門口嘿嘿傻笑。
尚雲禾開門放垃圾就見他站門口,也不知道笑些什麽,于是問他,“怎麽不進來?”
裴宴行回過神,跟在尚雲禾身後進門,換了鞋看了眼廚房,笑着問她,“今天做了什麽?”
尚雲禾忙着拿筷子,随口說道:“都是你愛吃的,快去洗手。”
“嗯。”
裴宴行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日子也會這樣平淡且幸福。他是個被家裏嬌慣長大的少爺,也不願意繼承家裏的産業,這麽多天在外奔波也懂了生意場上的不順。
每每到了這時候,他就會想想裴晏知,大哥身在高位可比他難多了。
最近生意上遇到些瓶頸,很多時候倒是也有老闆看在裴晏知面子上給自己方便,就是可惜他入行太晚,擠不進市場,裴宴行不想去麻煩裴晏知,給父親打電話時,對方還在外出差,也沒空搭理他。
想了一圈,後來還是決定自己試試。
吃了飯,裴宴行回房間睡覺,尚雲禾收拾好東西,看了眼時間,在茶幾上留了張紙條就出門去療養院了。
——
裴青蘭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别墅酗酒,她拿着那點少得可憐的遺産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解決掉幾個有力人選。
她又當賣了很多自己珍藏的擺件,決定從裴宴行這邊下手。
裴青蘭事先查的清楚,五房那兩個現在都在外出差,一時半會回不來,從裴宴行這邊下手是最好的。
于是在尚雲禾從療養院出來時,正站在馬路邊等車,一夥人悄無聲息的從她背後将她迷暈。
裴宴行醒過來時都是淩晨三點,他手機沒電已經關機了,充上電,他下意識的在家裏找尚雲禾,然後發現了茶幾上的紙條。
他覺得有些奇怪,因爲尚雲禾到現在還沒回家。
裴宴行捏緊紙條,又回去卧室拿起手機開機給尚雲禾打電話,打了三回,都是沒人接聽。
出事了。
裴宴行把紙條塞進口袋裏,拿起玄關的車鑰匙開車奔去郊區的療養院。
與此同時,裴晏知剛結束了一個緊急的海外會議,他看到了裴宴行發來的消息,趕忙給他打了個電話詢問。
“我到了療養院,護工說她早就走了,我現在正在這邊保安室查監控,哥,我也得拜托你幫我找。”裴宴行着急的嗓音都變了。
裴晏知:“你放心,開車的時候慢點,注意安全。”
說起這種事,裴晏知自認也算是有經驗了,挂了裴宴行的電話,第一時間就找人去查了裴青蘭最近幾天在幹嘛。
裴晏知走出房門,看了眼秦望舒的卧室門,他給小丫頭發了條消息,下樓叫上保镖去裴青蘭家裏。
半小時後,他到了另外的别墅區,到了熟悉的地方,裏頭還開着燈,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有人來找她。
裴晏知扯了扯嘴角,上前敲門。
看到是他,裴青蘭也有些意外,不過又看到他身後幾個保镖,裴青蘭冷哼了一聲,“有事就說。”
面對這個人,裴晏知也不打啞謎,直戳了當的問:“人在哪兒?你要什麽?”
裴青蘭倚在玄關上,細細打量着自己這個大侄子,片刻後,她笑了笑,似是聽不懂一般的,“你說什麽呢?要找人也該去警察局,找我幹什麽?”
裴晏知就站在門口,聞着酒味有些煩躁,“違法的事情你幹的少麽?我敢來找你就證明我有證據,你還是快點交代吧,還是說你想跟裴燕燕一起進局子?”
裴青蘭嗤了一聲,打了個哈欠,“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沒事就回去吧,早點休息,你明天不還得送秦望舒去學校嗎?”
跟人談判的時候永遠不要露出自己的底牌,但她裴青蘭知道裴晏知的底線是什麽。
裴晏知涼涼的看了她一眼,“直接說吧,你想要什麽?”
花了心思綁架尚雲禾,要麽就是看中了裴宴行手上的遺産,要不就是以此來威脅他。後者幾率比較小,畢竟裴青蘭也不是傻子,要想威脅他,不如铤而走險綁架秦望舒,可那偏偏又是最難辦到的事情。
裴青蘭歎了口氣,借着酒勁兒,她笑的肆意,很無奈的說道:“可是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我年輕時候不懂事,是傷害了不少人,可我現在不想鬥了,我有這點遺産糊口,還費那些心思做什麽?”
裴青蘭盯着裴晏知,當然,她不可能直接跟裴晏知說遺産的事情,這要是被對方錄音,她待會就得進局子。所以拐彎抹角的說了這麽多,也就希望這個聰明的侄子能反應過來,“我現在不想摻和你們的事情,對我來說有錢有時間就好,你要找人就報警吧,我什麽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