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對兄弟夥的了解,絕對不會白白讓唐禮升撿便宜。
指不定挖了什麽大坑在等着唐禮升往裏跳。
一想到這,張春喜就像進了瓜田的猹一樣,興奮得上跳下蹿。
第二個知道江忱要賣掉股份的是阮輕輕。
阮輕輕雖然人在國外,但唐禮升對江忱的處處打壓和針對,她基本還是了解的,甚至一度很後悔當初慫恿江忱跟唐禮升合作這件事。
唐禮升或許是一個合格的商人,但卻不是好的合作夥伴。
江忱能拿到屬于自己的利益,大家好聚好散,已經是非常好的結果了。
最後,江忱又跟阮大海和蘇雨談了退股的事。
阮大海倒是很遺憾,畢竟高升如日中天的局面,都是江忱用精力和心血打拼下來的,現在退出實在有些不值。
但他還是支持江忱的決定。
江忱在高升的艱難處境,蘇雨也早有耳聞和了解,但一個是他發小,一個是他表妹夫,他夾在中間左右爲難,幫誰都不對。
如今,江忱自願退出,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同時,他也很佩服江忱的絕斷和果敢。
“雖然你眼下看似吃了虧,但等以後你就會明白,沒有跟唐家撕破臉面,絕對是明智之舉。”
商界有句老話,買賣不成情意在,充分說明了人與人保持和維系良好關系的重要性。
唐家在蓉城經營了幾十年,雖然談不上支手遮天,但各方面的人脈卻是遠超出江忱這個後起之秀的。
但凡唐家想要給江忱添堵,江忱日後不管做什麽都将萬分艱難。
這個道理,江忱自然明白,這也是他對唐禮升一忍再忍的原因。
……
唐父還是很有實力的,兩天之内就籌集到了1110萬的現金。
“小江,你是個有能力也有才華的年輕人,說實話,你退出高升我是很舍不得的,但雄鷹不會屈居于巢穴之下,以你的才能,遲早都要展翅高飛,唐叔便在這預祝你鵬程萬裏,前程似錦。”
唐父作爲商界老人,爲人處事和說話的藝術自然是挑不出錯。
“謝謝唐叔。”
江忱人在高升的時候,唐禮升一直視其爲對手,處處防備,如今江忱潇灑退出,唐禮升心裏的敵意驟然消減,倒是多了幾分惆怅,看江忱的眼神也多了真誠。
他主動伸出手,“小江,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能幫的地方我絕不推辭。”
江忱回握了下對方的手,淡笑,“好。”
“江經理,再見。”
“江經理。”
簽完協議離開公司的時候,不少員工都特地起身相送,臉上流露出不舍和崇拜。
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唐禮升,心裏更加堅定将江忱踢出高升是明智之舉。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
離開高升後,江忱第一時間去了銀行,将四百萬轉到了張春喜帳戶上。
股權轉讓款需要繳納20%的稅,一千萬繳完稅還剩八百萬,一人一半。
之後,他又替阮大海還了銀行的抵押貸款,并去TOSA大廈,還上了五十萬的借款。
TOSA中國負責人很欣賞江忱的能力,以本省市場負責人職位招攬江忱,但被江忱婉拒了。
做完這一切,他和張春喜開着車去了常去的河提邊。
依舊坐在大石頭上,一人叼着一支煙抽,隻是這一次,是兩人心境最爲輕松愉快的時候。
上一次兩人坐在這裏抽煙的時候,身上所有的錢加起來也不到十萬。
短短兩年時間,兩人已經實現了階級跨越,成了名符其實的百萬富翁。
“耗子,下一步打算幹啥子?”
相識這麽多年,他太了解江忱的爲人了,别人是走一步看一步,江忱是做一步想十步看百步,步步爲營,心眼又黑又深,誰也摸不透。
“讀書,結婚。”
這兩件事,張春喜是沒辦法跟上了。
讀書?他沒那個腦子。
結婚,他連個正兒八經的女朋友都沒得,跟哪個結?
“好不容易有錢了,老子要換新車!”
“你說買保時捷還是瑪莎拉蒂?這兩款我都喜歡,要不我們各人買一輛換到開。”
江忱吸了口煙,慢慢吐出煙圈,低沉的嗓音透着性感的沙啞,“胖子。”
“雜子?”
“還記得以前我們爲了一個酒瓶子跟人打架的時候不?”
張春喜臉上露出懷念和笑意,“一個酒瓶子兩分錢,你跟不要命了一樣的跟人打架,我拉都拉不住。”
江忱伸手扣住張春喜的後頸,不輕不重的捏着,黑眸透着認真,“不管将來我們賺了多少錢,都不要忘記我們的出身,人越高調摔下來的時候就越痛。”
張春喜被四百萬沖昏的頭腦忽然就清明了下來,“那我不買車了,我把錢存起來,以後娶婆娘用。”
江忱笑罵:“瓜兮兮的。”
“錘子,你才瓜!”
江忱将煙頭彈進水裏,起身道:“走。”
張春喜仰頭看他,“去哪?”
“看車。”
“我R!”
張春喜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你不是說要節約點嘛?”
江忱拍拍他的臉,“該節約的要節約,該花的還是要花。”
回去的路上,江忱開的車,看到路線不對,張春喜不由奇怪:“不是說去車行嘛?你又豁老子?”
“慌啥子,先去接個人。”
江忱去制衣廠接上了阮大海,才開着車去了車行。
阮大海雖然不會開車,但出于男人的本性,一進到車行就像小孩子進了玩具店一樣興奮。
“海叔,你覺得哪輛車比較好?”
聽江忱問自己,阮大海便認真的給出自己的建議,“我覺得新款的桑塔納不錯,低調穩重保值,外觀也好看。”
張春喜還是挑了輛跑車,不過不是保時捷或者瑪莎拉蒂這種豪華超跑,而是一輛便宜的老款豐田mr2。
桑塔納現貨充足,交了錢沒兩天新車就被送到了江忱手上。
江忱開着新車帶阮大海在城裏兜了一圈風,回到小區時,将車鑰匙遞到了阮大海手裏。
阮大海捏着車鑰匙一臉懵逼,“小江,你把車鑰匙給我幹啥子?”
“海叔,這車是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