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海霞說完就走了,阮輕輕的心緒卻久久難以平靜。
回到車上,她先把付海霞進制衣廠的事跟阮大海講了。
女兒已經答應了的事,阮大海自然不會有意見,而且他對付海霞印象也挺不錯的。
初中沒畢業就獨自外出闖蕩,不僅自己掙到了錢,還帶着村裏人一塊出去掙錢,一個女娃娃有這份仗義和心胸,實屬難得。
“姐姐,付海霞還跟你說了别的什麽嗎?”
似是看出她的情緒不大對,江忱一邊啓動車子,一邊主動開口詢問。
阮輕輕遲疑了下,将阮秀秀嫁人的事講了出來。
李玉蓮喪事辦完的第二天,阮大江兩口子就給阮秀秀說了門親事。
對方是和付海霞一個村的鳏夫,今年35歲,叫付德龍。
付德龍是個泥瓦匠,靠着這門手藝這些年也掙了些錢,但有一點不好就是愛酗酒,喝醉了就打老婆,前面兩任老婆都是這樣被打跑了。
阮秀秀嫁過去算是三婚。
以阮秀秀的心高氣傲,自然是不肯嫁給這樣文盲老男人,可這事由不得她拒絕。
談好親事的當天晚上,阮大江就将阮秀秀五花大綁的送到了付德龍家,當晚生米煮成熟飯,第二天擺了兩桌席,這婚就算成了。
阮大江兩口子收了付德龍一千塊的彩禮錢。
爲了防止阮秀秀逃跑,付德龍每天都用鐵鏈将阮秀秀鎖在家裏。
付德龍媽老漢早就死了,就他一個光棍,每天等他一出門,阮秀秀就扒着窗戶大喊救命,整個村的人都能聽到,但誰也不搭理她。
她夥同外人偷自家錢的事,早已傳遍了,一提到阮秀秀這個名字個個都搖頭。
這麽一個沒良心不還債的死女娃子,打死都活該!
得知阮秀秀的下場,阮大海唏噓不已,“秀秀小時候挺懂事勤快的一個女娃子,怎麽長大變成了這樣呢?”
讓阮輕輕說,那就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李玉蓮和阮大江兩口子都是極度自私自利的人,阮秀秀從小受到潛移默化的影響,同樣也變成了一個自私的人,甚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其實阮秀秀如果不是遇到歐陽翔,或許這輩子會過得不錯。
隻可惜她虛榮貪婪,妄想不勞而獲,最終喪送了自己。
……
到了小區門口,阮大海帶着阮宏發下車回家,江忱則送阮輕輕回新房子那邊收拾。
過年前到現在一直沒回去過,估計地闆都鋪了一層灰。
進了門,江忱并沒有忙着打掃衛生,而是将阮輕輕抱在懷裏低聲安慰。
回城的一路上,阮輕輕的情緒都不是很好。
“姐姐,阮秀秀是自作自受,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阮輕輕靜靜趴在他懷裏,男生身上熟悉而溫暖的氣息讓她覺得很心安。
“我沒有同情她,她沒落得好下場,一直是我所希望的。可她真的走到了這一步,我好像也沒有很開心,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江忱松開她,大手捧起她巴掌大小的臉龐,黑眸閃爍着炙熱的光芒。
“不開心的話,那要不要跟我做一些開心的事?”
阮輕輕臉頰一熱,伸手抵住他的胸口,嬌羞道:“不要。”
“可是我想,想輕輕。”
阮輕輕有些恍惚,分不清他是在喊她還是在說“親親”,不過江忱并沒有給她太多的思考時間,便低頭吻了下來。
阮輕輕閉上眼,羞澀的回應着。
從李玉蓮去世到現在,兩人都克制着沒有做任何親密的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獨處時間,江忱就像就像饑渴已久的沙漠行者,貪婪的汲取甘甜。
直到阮輕輕嘴唇疼得不行,軟着聲音求饒,江忱才肯罷休。
拿了冰毛巾給她敷嘴唇後,江忱脫下外套開始做衛生。
阮輕輕敷了一會,嘴唇沒那麽疼後,起身準備幫着一起打掃。
她才剛拿起抹布就被江忱開口阻止,“姐姐,我一個人做就可以了。”
阮輕輕瞅着他,“那我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呀。”
江忱起身走到她面前,因爲手上有灰,便沒用手碰她,而是用臂彎的力量将她抱回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半蹲在她面前說道:“你可以好好想想去哪所學校留學。”
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李玉蓮的後事,回城後又忙着照看阮宏發,以至于阮輕輕都沒心思想留學的事,更沒跟阮大海談過這事。
“我要是真去留學的話,我爸肯定會不高興的。”
“海叔隻是舍不得你,他和我一樣,會永遠支持你去做你自己喜歡的和想做的事。”
不得不說,江忱的安慰和開解,讓阮輕輕心裏的壓力減輕了不少。
她認真思考了一番後,将自己所了解的、心儀的幾所大學名字寫到紙上,準備開學後找老師和許靜美請教一下。
雖然房子不算很髒,但面積夠大,加上江忱又做得仔細,連每個房間窗戶的玻璃都擦得潔淨透亮。
前前後後忙了兩三個鍾頭,加上中午吃飯的時間,等衛生做完已經下午四點了。
兩人膩歪在沙發上看電視,快6點的時候,江忱接到了蘇雨的傳呼。
“蘇雨表哥叫我出去談點事情,姐姐,你要一起去嗎?”
阮輕輕有些驚奇,“他能找你談什麽事啊?”
江忱便把上次吃團年飯時,蘇雨問他有沒有興趣自己做品牌電視機的事講了。
得知他們要談正事,阮輕輕不打算去湊熱鬧,“你自己去吧。”
江忱摟着她腰身,不舍的将腦袋擱在她肩上蹭來蹭去,“姐姐,一起去好不好?”
阮輕輕被他磨纏得不行,隻能投降答應。
等到了約定的地方,看到坐在蘇雨身邊的男生時,阮輕輕心頭微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