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海剛在三樓的樓梯口冒頭,李玉蓮氣勢洶洶的就要沖下來打阮大海。
走在前面的江忱将父女倆擋在身後。
李玉蓮是個潑橫的,擡手就要往江忱臉上招呼。
“奶奶!”
阮輕輕撥高音量嬌叱,聲若鼓鍾在樓梯間久久回蕩,讓所有人都爲之一震。
李玉蓮也被阮輕輕的這一聲喊停了動作。
阮輕輕走上前,杏眸冷冷對上李玉蓮那雙渾濁刻薄的眼睛,“你今天敢動江忱一下,你就别指望我們會管阮家明,你就等着看他在牢裏面吃牢飯吃到死!我說到做到!”
“你,你……”
李玉蓮氣得胸口起伏,舉着的手哆嗦不停,卻不敢再往江忱臉上招呼。
江忱表面不動聲色,一雙黑眸卻緊盯着李玉蓮,以随時提防對方會對阮輕輕動手。
阮輕輕又冷眼看向躲在後面的阮大江兩口子,“大伯大娘,麻煩你們搞清楚,家明不是我爸的兒子,我爸沒有義務和責任管他死活,想上門求我爸幫忙,就拿出求人的态度!”
阮大江臉色陰沉,卻不敢像以前那樣對阮輕輕随意喝罵。
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這個侄女已經淩駕于他弟弟頭上,有了掌家之威,而他弟弟現在也不再受他掌控,反而事事聽這個侄女的。
想要救兒子,還得侄女松口才行。
劉桂蘭想不到這些,她從小拿捏阮輕輕慣了,覺得阮輕輕居然敢用語氣和态度跟她說話,簡直無法無天。
“你這個死女娃子……”
“大娘,看來你是很想讓家明吃幾年免費的國家飯啊。”
劉桂蘭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嚨,聲音一下卡了殼。
阮輕輕冷冷看着對方:“我不是阮秀秀,你想管教女兒就找阮秀秀去,我阮輕輕的事輪不到你置喙。”
話落,阮輕輕掃視幾人一眼,再次開口:“你們上門找我爸幫忙,可以,但麻煩端正你們的态度,我爸不欠你們任何人!”
“以及,以來再上門的時候說話聲音小點,不要吵到其他住戶的休息,不然,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我滾!”
李玉蓮作威作虎蠻橫了一輩子,連平輩人都不敢這麽對她。
阮輕輕一個晚輩,居然敢如此忤逆不孝,把她氣得渾身直哆嗦。
“你這個不孝的狗東西……”
阮輕輕淡淡打斷對方,“奶奶,我是比不上秀秀孝順你,她多孝順你啊,給你帶了那麽好一個金龜孫女婿回來,以後你可有好日子過了。”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就看阮大江一家子人的臉色仿佛吃屎一般難看。
李玉蓮的摳門節省比起阮大江兩口子隻多不少。
她省吃儉用一輩子,摳着牙縫才攢下那些家底兒,結果被阮秀秀這個大孫女給一鍋端了。
她沒被氣死都是命大了。
阮輕輕哪壺不開提哪壺,還說阮秀秀孝順她,跟拿刀子猛戳她心窩子簡直沒什麽分别。
“你給我閉嘴!不然我撕爛你的嘴巴信不信?”她氣得直跺腳。
許是被女兒的剛硬态度所感染,阮大海也站了出來,直接對阮大江說道:“大哥,早上我就把話說得很清楚了,家明的事我幫不上忙,你帶媽老漢來也沒用。”
阮大江沉着臉沒吭聲。
他帶李玉蓮來,不僅僅是爲了兒子的事,家裏的錢都被女兒偷光了,日子還得過,手裏沒錢可不行。
但這心思他說不出口,得讓李玉蓮這個老娘來說。
沒什麽存在感的阮宏發歎了口氣,看着阮大海有氣無力的說道:“大海,我們等了你一天,到現在都還餓着肚子,先回家你給我們弄點吃飽了再說。”
這個要求還算合理,阮大海便打開門讓大家進了家裏。
阮大江幾個是真餓壞了,煮了滿滿一大鍋面都被吃得一幹二淨,連面湯都沒剩下一點。
吃飽喝足,阮宏發長籲短把阮秀秀“偷”錢的事告訴了阮大海。
阮大海聽後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他這個侄女真是長歪了,出去打工幾年不着家,也沒個音訊,一回來就幹出這種事。
阮宏發:“大海,你跟大江是親兄弟,他現在遇到了困難,你得幫。還有家明的事,你做爲親二叔也不能不管。”
李玉蓮拍着桌子,對阮大海冷眉豎眼,“我就家明這麽一個孫孫,你要是敢不管他,我就拿根繩繩在你家門口吊死!讓大家都來罵你這個不孝子!”
原本坐在沙發上一言未發的江忱聽了這話,黑眸中極快的掠過一絲暗芒。
他起身來到飯桌前,好言相勸的開口:“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大伯,昨天晚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解鈴還須系鈴人,趙家一天不消氣,家明的事就很難辦。”
江忱的話,不僅讓阮大海一頭霧水,就連李玉蓮和阮宏發老兩口也是一臉的茫然。
因爲直到現在,阮大江也沒把在阮秀秀财迷心竅跑去敲詐趙家,惹來趙家報複的事告訴阮大海和兩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