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阮秀秀解釋,劉桂蘭擡手就給了阮秀秀一巴掌,雖然打的是肩膀不是臉,可當着這麽多親戚朋友的面,也足以讓阮秀秀感到丢臉和難堪。
“你個死女娃子,我跟你爸兩個人累死累活一個月都掙不到三百,你一天就敗完了,你咋這麽不成器啊!”
說完,又一個巴掌扇到阮秀秀頭上,把阮秀秀的頭花打都掉了。
堂屋裏的李玉蓮同樣眼刀子飕飕的往阮秀秀身上紮。
阮秀秀這次回來,雖然也給她和老頭子買了一些東西,但都是些稀松平常的玩意兒,不值幾個錢。
她雖然是個農村老太婆,但阮大海年年給她買這買那,眼光早就被養刁了。
不過,阮秀秀是她一手養大的,在感情的濾鏡下,她也并沒有嫌棄,甚至出門逢人就炫耀阮秀秀的孝順。
可俗話說得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此時她才知道,阮秀秀自己在外面吃香喝辣的,過得那麽潇灑,卻不舍得給她買點好東西,更沒孝敬她半毛錢,她心情能好就怪了。
阮大江瞪着阮秀秀的眼神同樣陰沉不善,要不是不想被親戚朋友看笑話,隻怕已經對阮秀秀動手了。
阮秀秀一邊氣惱阮輕輕多嘴,一邊急于跟家裏人解釋,“這次去江堰玩都是翔哥給的錢,不是我掏的錢。”
阮輕輕疑惑,“你們都訂婚了,以後也算是一家人了,他的錢不就是你的錢嗎?”
親戚朋友們紛紛點頭附和。
在農村的守舊觀念裏,辦了酒席就等于是過了明路,兩口子就拴在一起了。
阮秀秀被堵得啞口無言,恰好這時,歐陽翔過來了這邊,她仿佛見到了救星。
“翔哥!”
歐陽翔手裏拿了包中華煙,一路走來一路散煙,人情世故做得相當到位。
“時間差不多啦,大家都過去坐席啦。”
聽了他的話,親戚朋友和賓客們便都擡腳朝外面走。
這兩年阮大江和劉桂蘭在外打工掙了一些錢,今年年底回來後,就把自家的舊磚房翻修了一下,鋪了水泥院壩,房頂也改成了平頂,方便以後晾曬糧食。
修了新房,阮大江自然想要顯擺一下,所以這次的酒席就擺在了自己家裏。
很快,賓客都過去了新房子那邊坐席,老房子這邊就剩下阮家自己人。
歐陽翔給阮大江遞了煙,又體貼的幫忙點火,“嶽父,消消氣啦,我帶阿秀出去玩花的都是一點小錢,等過完年回到港城那邊,我給你和嶽母彙一筆錢過來,讓你們蓋幢小洋房,再進城給阿明買套商品樓,好不好啦?”
歐陽翔的話無疑說到了阮大江的心坎上,他頓時轉怒爲喜。
劉桂蘭和李玉蓮同樣高興得合不攏嘴,一大家人把歐陽翔當大佛似的衆星捧月,倒是顧不上管阮大海父女倆了。
席開八桌。
幾個同村的同輩人喊阮大海過去,阮輕輕跟老輩人談不來,便找了都是年輕人和小孩的桌子坐下。
坐阮輕輕旁邊的是付海霞,對方笑着同她寒暄,“幾年不見,你還跟小時候一樣好看。”
“海霞姐,你現在倒是比小時候漂亮多了。”
聽到她的恭維,付海霞笑得格外開心。
閑聊了幾句後,付海霞忽然話鋒一轉,“……聽說你談了個小弟娃兒男朋友?”
不等阮輕輕詢問消息來源,付海霞就把阮秀秀賣了,“……她跟她媽天天到處說你的事,說你找了個二流子,年紀比你小了好幾歲。”
對于江忱的存在,阮輕輕并不避諱,“比我小三歲,是住我家對門的鄰居。”
付海霞笑着打趣,“那不是青梅竹馬?”
“也不是,他是前幾年才搬過來的。”
“那也挺好的,知根知底嘛。他長得很帥吧?你這麽漂亮,總不能找個醜男人。”
想到江忱的模樣,阮輕輕嘴角輕輕上揚,“嗯,是挺帥的。”
付海霞還想八卦幾句的,一轉眼看到阮秀秀朝這邊走來,臉色便淡了。
“阮秀秀過來了。”
等阮輕輕回過頭,阮秀秀已經走到了她身後。
“輕輕,奶讓你過去那邊坐。”
阮輕輕朝李玉蓮那桌看了眼,一桌都是李玉蓮娘家那邊的親戚,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不去。”
“走吧,就等你一個人了。”
說着便伸手拉她。
阮輕輕冷冷拂開對方,杏眸暗含警告,“阮秀秀,你要是不想我把桌子給你掀了,讓你這訂婚宴辦成笑話,就少來煩我。”
阮秀秀臉色難看的走了。
付海霞難掩驚訝的看着阮輕輕,“你現在的脾氣倒是比小時候硬氣多了,不過這樣挺好的,阮秀秀這人就不是個好東西……”
菜還沒上,阮輕輕一邊剝着瓜子仁吃,一邊聽付海霞吐槽,聽了沒一會,阮秀秀又跑了過來。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