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聽到江忱這麽問她時,阮輕輕微微怔住。
她不是不想,而是出于信任和尊重才沒有問。
如果他願意告訴她,就一定會跟她說,他不說,那肯定是有他的顧慮和想法,她又何必問呢。
江忱拿過她手裏的叉子,放到桌上,将她軟白的手握在手心裏,黑眸柔和的看着她,“姐姐。”
“我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但你答應我的事卻沒有做到。”
他的嗓音低沉卻很溫柔,并沒有任何指責或者不滿。
看她漂亮的杏眸裏浮起疑惑,江忱又開口了,隻是聲音裏隐含着一絲委屈和撒嬌的意味。
“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就說好了的,我有什麽事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不會讓你從别人口中聽到有關我的一切,你呢?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嗎?”
——姐姐,我很笨,不一定每次都看得清楚你心裏的想法,以後你所有的心事,都第一個告訴我,讓我知道。
阮輕輕開口,“江忱,我沒問你是因爲……”
“我不想聽借口。”
好吧,“你今天爲什麽請高希月吃飯?你跟她都說了什麽?在我去衛生間的時候。”
聽到她這麽問,江忱冷俊的臉上終于有了笑意。
“姐姐,不是我請高希月,而是我們,她是我們的媒人……”
得知上次店鋪開業那天,高希月和江忱單獨相處是爲了試探她的反應,阮輕輕心裏升起一股被戲耍的氣惱,她氣呼呼的要把手抽回來,然而江忱像是早有準備,将她的手捏得緊緊的。
“我以前太笨也太遲鈍了,明明你已經表現得那麽明顯,我還瞻前顧後,優柔寡斷的,我知道錯了,以後絕對不會再讓姐姐傷心。”
阮輕輕被他說得臉都快燒起來,“胡說,我哪有表現得很明顯了?”
江忱沖她笑着,眉眼溫柔,“知道我揭不開鍋,偷偷在我回家的路上扔錢。”
“我隻是……”報恩兩個字到嘴邊,又被阮輕輕咽了回去,“我隻是可憐你,你想多了。”
江忱不信,“那麽多吃不上飯的人,姐姐爲什麽偏偏可憐我?肯定是我在姐姐眼裏與衆不同。”
阮輕輕翻了個可愛的白眼,懶得再解釋。
反正從她幫助江忱的那一天起,全世界的人都認爲她是看上了江忱,喜歡江忱才做的這些。
她已經解釋不清了。
她的郁悶在江忱看來,以爲她是害羞了,便轉移話題繼續回答之前的問題。
“……我跟高希月說,我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明明一無所有,卻妄想擁有這世間最好的女孩,這個女孩願意跟我在一起,我所能回饋的隻有我的全部,方可不辜負她的垂憐,我分不出别的精力去跟應付其他女人。”
阮輕輕怔住。
原來,一個真心愛你的人,他會在意你的一切,哪怕她微小的、矯情的小情緒,他也會放在心上,認而真之,鄭而重之。
——
賓利車上,司機看着哭得眼眶紅腫的高希月,臉上滿是心疼,更充滿了對江忱的憤怒。
“大小姐,這個姓江的太不是東西了,您幫了他,他不感恩戴德反而這麽傷你,董事長要知道了,絕饒不過他!”
高希月搖搖頭,用帶着濃重鼻音的聲音吩咐道:“不要告訴爺爺。”
司機無法理解,“大小姐,他這麽忘恩負義,你還幫他?”
高希月擡起哭紅的眼,臉上卻露出微笑,“他雖然讓我傷心,但我一點也不恨他。他對阮輕輕的一心一意,側面證明了我眼光很好,我沒看錯人。我隻是運氣不好,沒有比阮輕輕早一點遇到他。像他這樣的男人,是世上少有的寶藏,得到他此生足矣,得不到便是終生遺憾。”
司機被高希月的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卻還是忍不住對江忱心生不滿,“大小姐,您眼光沒錯,可惜他眼光太差。”
高希月吸了吸鼻子,“走吧,回家。”
——
周青看着飯桌上的紅燒豬蹄和水煮魚,一邊着咽口水朝廚房裏忙活的江忱張望,一邊悄悄跟阮輕輕咬耳朵。
“你家江忱怎麽突然想到請我吃飯啊?還親自下廚,我配嗎?”
阮輕輕被逗得發笑,忍不住捏了捏對方肉乎乎的下巴,“江忱過兩天要去慈溪,臨走前把上次欠你的飯補上。”
周青放了心,又好奇江忱去慈溪幹什麽。
阮輕輕沒太細說,隻說是去找合作廠家,并不是不信任周青,而是擔心周青有時候心直口快,一不小心說漏嘴,影響到江忱的商業計劃。
吃飯時,阮輕輕假裝不經意的問起周青對張春喜的看法。
周青啃豬蹄啃得正歡,随口答了句,“張春喜性格挺好的啊。”
答完她忽然想到什麽,“何娜那個煩人精沒有去糾纏張春喜吧?”
“沒,我跟她說了點春喜家的情況,她就打消念頭了。”
周青也個好奇心重的人,立刻追問是什麽情況。
江忱把張春喜的個人和家庭情況告訴了周青。
周青聽完,不免對張春喜抱以幾分感慨和同情。
阮輕輕還在糾結怎麽開口提張春喜看上周青這事,江忱卻直接開門見山,“周青姐,其實今天這頓飯我是受胖子所托,過來幫他說謀的。”
“說謀?跟誰?不會是我吧?”
說完便笑了起來,可笑了一會發現阮輕輕和江忱都沒有笑,她才後知後覺的明白什麽。
“别開玩笑了,我跟張春喜,咋可能?”
看周青這态度,顯然是對張春喜無意,阮輕輕和江忱默默一對視,之後便轉了話題說起别的。
吃完飯,江忱收拾碗筷,阮輕輕送周青下樓。
“輕輕,我跟春喜不合适。”
阮輕輕本來沒打算提的,反倒周青主動開了口。
趁此,阮輕輕詢問周青的真實想法。
周青低頭看着腳面,“我家裏不可能同意我跟一個,連初中都沒上完的小男娃娃在一起的。”
這個結果,阮輕輕其實也有猜想。
周青的家境一般,周家幾乎是舉家之力才培養出周青這麽一個大學生。
換位思考,如果是她,在她不了解張春喜人品的情況下,也不可能讓女兒跟張春喜這種家庭的男生在一起的。
今天一更,姨媽加失眠,太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