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恒也是個人精,從陳海峰的語氣和介紹方式就立刻評判出,眼前的“秦少”是非常有來頭的大人物。
當即讨好的稱呼秦浩,“秦少,幸會。”
張恒有意攀交,因此姿态放得很低,但落到秦浩眼裏卻是越發嫌棄和不順眼。
他追不到女神他心甘情願,可他氣不過女神居然看得上這種貨色。
哪怕是輸給江忱,他也不會這麽難受和憋屈。
秦浩仰脖了喝了半杯冰啤酒,将心裏的火氣壓下了才出聲回應張恒。
“坐,一起玩玩。”
張恒受寵若驚,連忙找了個位置坐下,江依依也識趣,看他們男生要喝酒便轉身自己找樂子玩去了。
秦浩幾個玩得也簡單,就是搖色子比大小,誰搖的點數小誰喝。
玩到後面,幾個人都有些喝不動了,秦浩便讓服務員送了一些小食和果盤進來,幾個人邊吃東西邊中場休息。
男生聚在一起,難免會聊女人的話題,加上又喝了酒,說起話來也是口無遮攔。
有人吹噓自己談了多少個女朋友,有人吹噓自己女朋友是校花,還有人吹噓自己的女朋友表面清純私底下多麽騷浪賤。
張恒一開始還收斂着,隻是聽和吃,後面情緒漸漸被氣氛帶動,也跟着吹噓起自己的桃花運。
而他引以爲傲的桃花運中,阮輕輕算是最爲經典也最讓他引以爲傲的。
“……我認到的女生當中,她是最清純漂亮的,但也是最蠢的,也是最賤的……”
“呯。”
秦浩手裏的杯子不輕不重的放到大理石的桌面上,杯底與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讓所有人爲之一驚。
秦浩慵懶的往沙發上一靠,沒什麽溫度的沖張恒笑笑,“手滑了,你繼續說。”
張恒以爲秦浩愛聽這些,當即更加肆無忌憚的吹噓自己,貶毀阮輕輕。
忽然,有個男生好奇的問了句,“那你跟她發展到哪一步了?”
張恒遲疑了下,見一桌人都期待的看着自己,在酒精的驅使下他脫口而出,“她就是一個賤貨,我随便幾句就把她哄上C了,後面我不理她,她還求到我……”
“呯!”
一個啤酒瓶在張恒頭上炸開。
所有人都懵了,目瞪口呆的望着忽然出手的秦浩。
秦浩臉色冷戾的甩了甩手,剛才的動作太猛太過用力,手臂有點抻到了。
張恒足足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他一邊伸手去摸被砸的地方,一邊呆呆的望着秦浩。
“秦少,咋了?”
秦浩的回應是一記更加發狠的拳頭。
張恒直接被揍爬到了地上,然而他的厄運并沒有就此結束。
秦浩踩着大理石的桌台直接跳到他身上,掄起拳頭往他臉上砸,一下,兩下……
衆人從震驚中回過神,男生上前抱住秦浩,女生則吓得驚叫連連。
張恒很快被送去了醫院。
秦浩被帶到了附近的派出所。
沒超過半個小時,秦家人就來把他領走了。
張恒傷得不輕,但并不緻命,隻是看着很慘。
畢竟牙齒都被打掉了好幾顆,腦袋也被開了瓢,整個頭被包得像木乃伊。
秦家雖然财勢斐然,家風卻很嚴正,秦浩回去後就挨了一頓狠抽,秦父親自用皮帶抽的,抽得秦浩整個後背皮開肉綻。
秦母雖然心疼,但也更生氣兒子惹出來的亂子。
“你跟人家什麽仇什麽怨,要下這麽狠的手?你要是真的把人打死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你個糊塗蛋!”
秦浩當然不會說實話,“看他不順眼。”
話落就挨了秦父一個耳光,“看不順眼就能動手打人?老子看你還不順眼呢!”
秦浩舌頭頂了頂被打的發麻的臉頰,郁悶道:“他不是個東西,他侮辱女性,他該打!”
秦父震驚了。
他兒子啥時候變得這麽高風亮節行俠仗義了?
秦母看着兒子,心裏卻有了計較。
等秦父走了,秦母一邊幫兒子上藥,一邊悄悄問他,“幺兒,你是不是耍女朋友了?”
“嘶,沒有,媽你輕點兒!”
秦母捏着沾了碘伏的棉棒往他傷口一戳,秦浩疼得“嗷”的一聲大叫。
秦母語氣溫柔的說,“跟媽媽說實話,耍沒耍?”
秦浩哭了,疼的。
“沒有,人家看不上我,嗚嗚嗚……”
秦母也震驚了。
她兒子如此英俊帥氣多金,喜歡他的女生都能排成隊,居然還有女生看不上他?
到底是啥樣子的女生眼光如此挑剔?
在秦家開出的天價補償金面前,朱彩鳳和張恒母子爽快的答應了和解并原諒。
對于打人的理由,秦家給的也是無懈可擊:秦浩患有間歇性狂躁症。
這事就此告一段落。
不過秦浩卻被秦父托關系丢進部隊訓練營裏面操練去了,免得他精力旺盛無處發洩,跑去外面惹事生非。
阮輕輕并不知道這些事,隻是看秦浩幾天沒出現,以爲他放棄了,心情也随之放松下來。
不過,冰粉攤的生意卻遭遇了滑鐵盧。
雖然阮輕輕口風很緊的沒有透露實際利潤,但周圍的攤販個個都是人精,看到冰粉攤生意好,陸續也有幾家跟風賣起了冰粉,甚至銷售模式和風格都完全模仿阮輕輕的,價格還比阮輕輕賣得低。
阮輕輕賣四毛一碗,他們賣三毛。
阮輕輕賣一塊錢三婉,他們賣一塊錢四碗。
在這樣的沖擊下,阮輕輕的冰粉攤生意逐漸下滑,從一天的兩百碗到一百碗,甚至幾十碗。
烈日炎炎,阮輕輕的冰粉攤已經快一個小時沒生意了。
每次江瑤好不容易拉到顧客,就會被周圍的其他冰粉攤老闆以“五角兩碗”的低價給拐過去。
三人氣憤卻又無可奈何。
反複幾次之後,阮輕輕也不讓江瑤去招攬顧客了,招了也是白招,最後都讓其他攤販撿了便宜。
“歇會吧,等晚點人多了,天沒那麽熱了再去。”
“哦。”
于是三人就坐在攤車前,一邊吃冰粉解暑,一邊眼巴巴的看其他攤販做生意。
包子鋪的老闆看她們這樣,好心的建議她們也把冰粉價格降下來。
阮輕輕其實考慮過降價,如果她也賣五角兩碗的話,每碗還是能賺五分錢。
就在她拿不準主意要不要跟風降價時,有不速之客上了門。
“喲,阮輕輕,現在改行當起老闆了?”
一身精緻的趙曉蘭抱臂環胸,好整以暇的出現在冰粉攤前,身邊還跟着幾個同樣打扮時髦的年輕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