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何娜回答,就有人搶着把專業老師在課堂上說的話講了一遍。
張曼麗聽完人都傻了,當即沖何娜發起了火,“你不是說老師沒點名嗎?”
何娜扶了扶眼鏡,表情認真,“是沒點名呀,隻是點評了最好和最差的作業。”
張曼麗一愣,“我作業是最好的?”
何娜搖頭。
張曼麗眼睛瞪大,“我是最差的?怎麽可能?”
“吳老師說你的作業模仿痕迹很重。”
模仿算是很委婉的說辭,就差沒明說是抄襲了。
張曼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胡說八道,那是我做夢夢見的創意!”
“是老師說的,又不是我說的。”
張曼麗轉頭就朝教室外跑,她必須要找專業老師改分,否則家裏面要是知道她專業拿了零分,能把她打死。
也不知張曼麗用了什麽方法,居然讓專業老師把她的零分改成了及格。
回到宿舍,張曼麗不免得意洋洋,并拿出她周末買的新包炫耀。
然而,阮輕輕和周青各自忙自己的事,根本就把她當空氣,就連一向狗腿子的何娜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奉迎她,讓她很是受挫。
“何娜,我們去吃午飯吧。”
何娜說不怎麽餓,推脫沒去。
張曼麗隻能郁悶的自己出去吃。
等張曼麗走後,阮輕輕合上手裏的英語書,對何娜說,“何娜,我和周青要去吃飯了,你要一起嗎?”
何娜立刻答應。
走出宿舍樓,看到前方的張曼麗獨自一人朝着小食堂方向走,阮輕輕也提議去小食堂吃。
周青和何娜都沒意見。
一路上都有不少朝張曼麗投來異樣的目光,以及指指點點,讓她心裏很是惱火,暗氣何娜不陪她來食堂吃飯,害她形單孤隻的像隻可憐蟲。
小食堂的飯菜都是單點,桌子有飯店的那種大圓桌,也有咖啡館的卡座。
張曼麗郁郁的找了個靠窗的卡座,正要點菜,扭頭就看到阮輕輕三人也朝小食堂過來。
先前還說不餓不想吃飯的何娜,此時跟在阮輕輕身邊,讨巧賣乖的跟條哈巴狗似的,張曼麗當即惱怒成怒。
“何娜!”
看着氣勢洶洶的張曼麗,何娜有些愣住。
她一直在跟阮輕輕講話,并沒有注意到張曼麗也來了小食堂。
“我喊你來吃飯你不來,轉頭卻跟她們一起來,你啥子意思?看不起我嗎?”
何娜心說這不是廢話嘛,你在學校的名聲都臭不可聞了,誰要跟你一起走啊,嘴上不軟不硬的,“你喊我的時候我不餓,現在餓了來吃飯,你有必要一副興師問罪的态度嗎?我又不是你的跟班,我想跟誰一起吃飯還要經過你同意嗎?”
這話說對了,張曼麗的确是把何娜當成了跟班。
然而現在,這個跟班叛逃了,跑去跟了她的死對頭!
換作其他任何人,她都沒這麽生氣,偏偏是阮輕輕。
恰好這時,阮輕輕故意沖她笑了一下,張曼麗頓時就炸了。
“阮輕輕,你有什麽好得意的?像何娜這這種牆頭草,以前巴結我現在又巴結你,以後她還會去巴結其他人,她就是一條養不熟的狗!”
阮輕輕收起笑,義正辭嚴的譴責張曼麗,“你太過份了,何娜不就是沒有陪你來食堂吃飯,你有必要用這麽難聽的話說她嗎?”
“就是,何娜做錯啥了?要被你這樣羞辱?”周青幫腔。
她倒不是真心維護何娜,而是單純看不慣張曼麗。
何娜聽到阮輕輕和周青都在維護自己,心裏大受感動,對張曼麗則生出了一絲暗恨。
居然當衆罵她是狗,張曼麗,你别想好過!
“輕輕,她本來就是這種人!那天晚上,明明是她男朋友主動勾搭你,她管不住自己的男朋友,就轉過頭來欺負你,颠倒黑白往你身上潑髒水,想敗壞你的名聲,她親自給我說的,聽到肖立軍問你要傳呼機号你沒給!”
哇,勁爆!
正值午飯時間,小食堂裏吃飯的師生相當不少,一時間全都朝這邊投來關注。
阮輕輕用一種很震驚很受傷的表情,望着張曼麗,“原來你是故意冤枉我的?你明明知道真相,還故意往我頭上潑髒水,你在宿舍裏面又哭又鬧下跪跳樓,都是在演戲?張曼麗,你也太惡心了!”
雖然之前學校裏就有不少人,猜測張曼麗是故意誣陷阮輕輕,敗壞阮輕輕的名聲,但猜測到底是猜測。
但現在,有何娜的指證,張曼麗的險惡行徑石錘了!
——
辦公室裏。
阮輕輕、張曼麗、何娜和周青,四人一字排在站在輔導員面前。
四人表情各一。
阮輕輕委屈垂淚,張曼麗悶聲不響,何娜一臉心虛不安,周青則是氣憤不已。
輔導員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個頭兩個大。
“這又是在鬧什麽,怎麽回回都是你們307,你們一個宿舍惹出的亂子,比整個設計系都要多。”
周青是個直爽性子,當即噼裏啪啦将張曼麗故意冤枉陷害阮輕輕的事講了一遍。
因爲校門口的事,輔導員對張曼麗就沒有好感,現在知道她做的事後更是厭惡不已。
她半點不留情面的将張曼麗怒斥了一通,随即又安撫阮輕輕,并讓張曼麗向阮輕輕道歉。
然而阮輕輕要的卻不止道歉。
“我要她當着那晚所有吃飯的人的面,鄭重的向我賠禮道歉,澄清我的名譽。”
輔導員隻想盡快平息這事,稍微考慮一下就同意了。
然而張曼麗卻不願意了——
“阮輕輕,你不要得寸進尺,那晚上除了我們宿舍四個人之外,我就隻認識肖立軍,其他幾個我都不認識,我怎麽把他們找過來?人家又憑什麽過來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阮輕輕用很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張曼麗,“事關個人名譽,你竟然說是無聊的把戲?”
周青補刀:“她自己不要臉,就理所應當的認爲别人也不要臉呗!”
輔導員同樣身爲女性,對于張曼麗這種不自尊不愛的行徑相當看不慣,當即态度強硬的下了死命令。
“張曼麗,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明天中午一點,把你生日那天晚上一起吃飯的人請到學校一趟。否則,這件事我隻能上報到系裏。”
張曼麗臉色瞬間大變。
我說過的,輕輕會慢慢成長的,雖然她活了兩輩子,但上輩子的她一直被保護得太好,重生并沒有讓她真正的成長,隻是讓她認清了身邊的人,預知了一些将來可能會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