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檔次中等的私人飯店裏,江忱拿着菜單點了幾個菜名,服務員應聲而去,張春喜一邊打量飯店的環境,一邊念叨。
“照我說就直接拿個麻袋把那個瓜娃子一套,捶一頓就算了,沒必要找劉強幫忙,花了錢不說,還倒欠了一個人情。”
江忱拎起茶壺,給張春喜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水。
“那黃毛就是一個街娃兒,我們跟他無冤無仇,他找我們麻煩肯定背後有人指使,我們必須要弄清楚背後針對我們的人是哪個,打蛇要打七寸,不然後患無窮。”
聽了這話,張春喜也慢慢冷靜下來,“好嘛,聽你的。”
“胖子,你記住,該花的錢不要省,不然肯定要吃大虧。”
張春喜點點頭,這時,劉強帶着兩個手下進了飯店,兩人立刻起身迎接。
“強哥。”
劉強站定,上下打量兩人一眼,伸手在江忱臉上不輕不重的拍了拍,笑出一口大黃牙。
“你娃兒最近混得還可以嘛,居然在這種地方請老子吃飯,發财了?”
江忱扯了扯嘴角,“最近跟朋友搞了個地攤,賺了點飯錢。”
劉強大笑了兩聲,倒也沒太爲難,拉開座椅一屁股坐下,江忱招手示意服務員上菜,然後規矩的給劉強倒水點煙。
一番行雲流水的伺候,顯然讓劉強很受用,吐着煙圈主動開了口。
“手表我托人在打聽了,暫時沒消息。”
江忱點點頭,“強哥,我今天請你吃飯,是想跟你請教一點事。”
劉強朝他吐了一個煙圈,“啥事?說。”
“胡二娃這個人,強哥認識不?”
劉強翹着二郎腿想了想,“有點印象,他咋了嘛?”
“我想知道他平時都跟到哪個混的。”
劉強的一個手下接了腔,“他混捶子混,就是一個爛眼兒。”
知道黃毛不是劉強的人,江忱放了心,便将黃毛找他麻煩的事簡單講了講。
江忱找劉強倒也不是想教訓黃毛,而是想搞清楚黃毛背後是受誰指使,這對劉強而言不是難事,随口就答應了。
劉強之所以答應幫江忱,除了江忱背後有阮家這個靠山之外,也是覺得江忱是個上道的人。
像江忱這樣的,以後必定是個人物。
請劉強這樣的人吃飯并不容易,從中午一直吃到下午三點,準确來說,是喝到下午三點,劉強才被手下人攙扶着離開飯店。
劉強剛一走,下一秒江忱就再撐不住的從椅子上滑到桌子底下。
張春喜連拖帶拽,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将江忱從桌子底下拉出來。
“耗子,耗子?醒醒。”
“嗯。”
江忱嘴上應着,眼睛卻緊緊閉着,頭也聳拉着,身體就跟沒骨頭的軟體動物一樣東歪西倒。
張春喜付了飯錢,攙扶着江忱離開飯店,叫了輛載客三輪車。
到了小區門口,張春喜剛攙扶着江忱從三輪車上下來,就看到前面有道熟悉的身影。
“胖子,走了,回去,我想睡覺。”
因爲張春喜站着沒動,靠在張春喜身上的江忱不滿的嘟嚷,聽到聲音的阮輕輕好奇的回過頭。
認出是江忱和張春喜後,阮輕輕高興的朝兩人走來,結果還沒走近就聞到嗆鼻的酒氣,再仔細一看,江忱的臉、額頭還有脖子都紅紅的,活像關公一樣,整個人像布袋似的挂靠在張春喜身上,明顯醉得不輕。
阮輕輕有些詫異,“他醉了啊?”
張春喜還沒來得解釋,江忱忽然喊了聲“姐姐”。
此時的江忱還是閉着眼睛的,他隻是聽出了阮輕輕的聲音,本能的喊了一聲,喊完,他才慢慢睜眼。
酒精的作用下,人的視力和反應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但膽子卻會變得很大。
在認出眼前站着的果真是阮輕輕後,江忱直接張開雙臂撲了過去。
“姐姐……”
江忱是在樓上“咚咚咚”的剁肉聲中醒過來的,四周一片漆黑,窗外能看到遠處街道霓虹閃爍。
顯然是晚上了。
他想起身,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他也終于想起了請劉強吃飯喝醉酒的事。
好像回來的時候碰見了阮輕輕?
急于知道真相的他強撐着不适起身,跌跌撞撞的朝門走去。
客廳裏,張春喜正在收拾明天出去擺攤的貨品,看到他開門出來便調侃道:“睡醒了?”
江忱看着他,啞着嗓子問:“我們回來的時候,是不是碰到姐姐了?”
“嗯,碰到了。”
江忱呼吸一窒。
原來是真的,那她豈不是看到他醉酒的樣子了?
她肯定會對他很失望很生氣吧,剛掙了點錢就跟人出去喝酒。
第一次醉酒的滋味并不好受,頭暈,喉嚨也幹,想吐吐不出,可這些都比不上江忱心裏的懊惱和忐忑。
他該怎麽辦?
要不要去跟阮輕輕解釋?
可解釋什麽呢?說了不是酗酒的人?說他有求于劉強?
“耗子,你曉得你下午都幹了些啥子事不?”
對上張春喜揶揄的目光,江忱心裏一個咯噔,一些零碎的記憶片斷在腦海中閃過,一顆心慌得不行。
“我幹了啥子?”
“你一看到姐姐就撲上去把人抱到不放手,拉都拉不走,要不是曉得你娃兒酒量不行,老子都要懷疑你是在故意耍酒瘋了。”
江忱呆若木雞,大腦一片空白。
他抱着阮輕輕不放?
他不敢去想象當時的情景,更不敢去猜想阮輕輕現在的有多生氣。
他狠狠捶打了兩下腦袋,想用疼痛感來減輕心裏的愧疚,以及,想記起後面的事。
最終,他從張春喜嘴裏知道了後繼。
他抱着阮輕輕不松手,說給她買了禮物,非要拉着她來他家拿禮物,阮輕輕也沒辦法,隻能跟着他回了家,把禮物拿走了。
江忱很想打自己兩拳。
他一直等着想親手想将禮物送給阮輕輕,想認真向她道謝,結果被這頓酒全毀了。
晚飯早就煮好了,就等着江忱醒了一起吃。
然而江忱卻一點胃口都沒有,沒滋沒味的喝了兩口稀飯就坐着發呆,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他起身去把門打開,看到門外的阮輕輕先是一愣,随即肉眼可見的驚慌失措。
她是來找他算帳的吧?
“姐姐……”
看到他阮輕輕也有些意外,随即就笑了,杏眸彎成月牙,“你醒了啊。我爸聽說你下午喝醉了,讓我給你送點藥,說可以緩解頭疼和惡心。”
“謝謝姐姐,下午……”
江忱手忙腳亂的接過藥,卻在注意到阮輕輕身上的裙子後,聲音卡了殼。
咱就說,男主不是一般人,還沒學會走就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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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