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輕差點沒氣笑了。
她見不得阮秀秀好?
到底是誰上輩子瘋狂的忌妒她,暗中觊觎她的一切,忘恩負義颠倒黑白置的想她于死地?
她隻是拒絕再幫阮秀秀這頭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而沒有采取非常手段進行報複,已經是夠仁至義盡了!
看阮輕輕不說話,阮秀秀還以爲被她戳中了痛處,暗生得意,“你自己高考落榜,就忌妒我考上了大學,你自己過得不好,也見不得我好,輕輕,我沒想到你會是這種心胸狹隘的人。”
阮輕輕直接回怼,“是,我不是好人,你阮秀秀清高了不起,那請你以後不要跟我這種人來往,也别要再來找我爸借學費,你欠我的東西,你們家欠我們家的債,我每一筆都記到的,你休想賴得掉!”
這下輪到阮秀秀慌了,并暗暗懊惱不該爲逞一時之氣去戳阮輕輕的痛處,将人給惹毛了。
她還想指望着阮輕輕能夠借學費給她讀大學呢!
她變臉似的哀求道:“輕輕,我錯了,我口不對心,你莫跟我怄氣好不好?我那麽費力才考上大學,你幫我跟二叔說幾句好話,隻要他願意供我讀大學,以後我就是他女兒,我給他養老送終都可以……”
“阮秀秀,你真的是有點搞笑,一天天的就曉得盯到我爸,你是孤兒嗎?你自己沒得媽老漢嗎?或者我給你指條明路,你可以找信用社貸助學款。”
罵完,阮輕輕直接打了輛出租車離開。
阮秀秀盯着揚長而去的出租車,心裏恨意翻湧。
阮輕輕,莫欺少年窮,将來有一天我一定會将你狠狠踩在腳下,讓你也嘗嘗我今日受的羞辱!
回到家,阮輕輕感覺自己都快被熱化了,她從冰箱裏翻出一根愛吃的雪糕,剛撕開包裝紙家裏電話就響了。
“喂,哪個?”
“輕輕,是我,你這兩天在忙啥子?咋都沒給我打電話呢?”
聽出電話那邊男生爽朗磁性的聲音,阮輕輕小臉一垮。
“沒忙啥子,你有啥子事嘛?”
聽出阮輕輕語氣的冷淡,張恒以爲她是因爲落榜心情不好,安慰了兩句,接着又說要請她看電影。
上輩子,因爲阮大海幫她解決了上大學的問題,阮輕輕欣然應允了張恒的邀約。
看完電影後,張恒趁機向她表白,兩人正式确立戀愛關系。
“我晚上有事。”
說完,阮輕輕就挂斷了電話,光是聽到張恒的聲音她就惡心反胃。
雪糕也沒心情吃了,直接丢進垃圾桶,之後阮輕輕回到房間,把和張恒給她的複習資料和筆記本,以及其他的一些小禮物,全部找出來,用紙箱裝好,準備全部還給對方。
“咋樣?她同意沒得?”
看到兒子打完電話回來,朱彩鳳立刻關心的詢問。
“沒有,她說晚上有事。”
見兒子有些郁悶,朱彩鳳忙安慰道:“可能她真的有啥子事吧,她性子那麽軟和,一向對你言聽計從,你等明天再給她打個電話嘛。”
張恒臭着臉,明顯不爽。
他現在可是準大學生了,以後是吃商品糧捧鐵飯碗的人,前途無量,同學朋友個個都羨慕得不行,老同學請他吃飯他都沒去,阮輕輕居然拒絕他的約會邀請。
不識好歹。
知子莫若母,朱彩鳳哪會看不出兒子的心思,語重心長的勸說道:“幺兒,媽曉得你是個争氣的,但是現在政策變了,我們家啥情況你曉得的,媽這兩天求爺爺告奶奶的到處找人借,才把你的學費湊齊,這才第一年,後頭還有三年。阮輕輕人長得乖,性格又耙和,屋裏頭還有一家制衣廠,你要是跟她耍了朋友結了婚,以後她家的東西不全都是你的了?”
被朱彩鳳這麽一開解,張恒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雖然阮輕輕沒考上,但人長得确實乖,巴掌大的小臉瓣兒,白白嫩嫩的,睫毛又長又翹,還有兩個小酒窩,笑起來跟洋娃娃一樣。
他唯一就嫌棄阮輕輕成績不好,總覺得能在大學裏面能找個更好更優秀的女朋友。
第二天,阮輕輕又接到了張恒的電話,說是約她去遊樂園耍。
阮輕輕以天太熱怕曬爲直接拒絕了,并撥了家裏的電話線。
其實阮輕輕清楚逃避不是辦法,但她還沒有想好應對渣男的計策,也怕自己會沉不住氣,所以暫時用拖字訣。
不過這兩天阮秀秀一家倒是消停了,沒有再上門糾纏。
雖然隻是暫時的消停,但阮輕輕卻很開心,因爲這代表她的心思沒有白費。
要不然,李玉蓮早就找上門了。
心情好,胃口也就好,等太陽落山沒那麽熱後,阮輕輕拿上錢包準備出門買點好吃的,結果走出單元樓大門就看到幾個老大媽聚攏在一塊擺龍門陣。
阮輕輕不是八卦心重的人,沒想去湊熱鬧,不料路過時隐約聽到她們好像在說江忱,便忍不住湊了過去。
“……這個瘟喪娃兒,一天到晚喪起個臉,話都表跟他多說,說了都要倒大黴,你想嘛,天天搬那些東西,鬼曉得他有沒有招惹到啥子不幹淨的回來……”
“難怪不得前兩天我孫子碰了他一下,半夜硬是哭個不停,咋個都哄不住,第二天去找了馬仙姑看了,喝了符水才沒哭的。”
“以後看到這個瘟喪就躲遠點,也不曉他老娘老漢兒是不是也遭他克的……”
阮輕輕沒想到大家背底裏對江忱的偏見這麽深,這麽重,心裏很不是滋味。
忽然,大媽們朝她望來,表情透着怪異和不自然。
阮輕輕後知後覺的轉頭,這才發現江忱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正冷冷盯着她們幾個人,渾身散發着陰郁駭人的低氣壓,好像下一秒就要打人一樣。
“還不爬遠些,不怕遭勞資黴到了?”
幾個大媽一哄而散,隻有阮輕輕傻乎乎的愣在原地。
“牙尖十八怪的瓜婆娘。”
直到江忱越過她走了,阮輕輕才忽然反應過來,江忱好像是在罵她?
未必他以爲是她把他在火葬廠打工的事傳出去的?
老漢:爸爸的另一種稱呼
瘟喪:字面意思是染了瘟疫的牲畜,是一種侮辱和岐視性很強的稱呼
牙尖十八怪:約等于“八婆”,用于罵一些愛說三道四,背後傳閑話的婦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