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江兩口子圍着阮大海找了半天,連阮大海的兩個褲腳都翻起來看了,最後不得不接受阮大海錢包丢了的事實。
錢包丢了,阮大海自然要上派出所報警,被阮輕輕攔了下來。
“報警也沒用,人早都跑了,錢包肯定是找不回來了。”
阮大江關心的問他錢包裏有多少錢,阮大海說了一個數,劉桂蘭的心就跟被刀割了一樣的疼。
“兩百多塊就這麽白白丢了?大海,你也真是的,身上揣着這麽多錢也不仔細點,啷個就讓賊娃子給摸了嘛,哎呀!”
看劉桂蘭肉痛可惜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丢的是她的錢。
阮大海也懊惱,錢丢了是小事,身份證和一些重要票據丢了才是麻煩。
他唉聲歎氣的問阮輕輕,“輕輕,你身上帶錢沒?先把飯吃了再說吧。”
阮輕輕搖頭說沒帶錢。
劉桂蘭不信,将阮輕輕的背包拿過去,裏裏外外翻了個遍,隻翻出了幾個鋼蹦,怄得不行。
“你出趟門就帶這麽點錢?”
阮輕輕淡淡說,“我就買點素菜晚上回去下面吃,又花不到好多錢。”
服務員有些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問他們還吃不吃飯。
“要吃。”
阮輕輕忙答,答完對劉桂蘭說,“大娘,今天麻煩你們先把飯錢墊一下,等下回我爸爸再還給你們。”
聽到要自己掏錢吃飯,劉桂蘭兩口子的臉色難看得,就像死了媽一樣。
他們點了一大桌子菜,還有酒,至少也要七八十,他們根本拿不出這個錢。
劉桂蘭也是厚臉皮,問服務員能不能賒賬。
服務員的白眼差點沒翻到天上,毫不客氣将他們轟了出去。
劉桂蘭氣得站在人家門口,一邊吐口水一邊破口大罵,将服務員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天已經黑透了,大家都餓得眼冒金星,最後找了家路邊攤,一人吃了一碗素面完事。
吃完面,阮大江說起借錢的事。
阮大江一說完,劉桂蘭就急着開口,“大海,你是秀秀的親二叔,秀秀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你可不能不給她紮起。”
阮秀秀也看着阮大海,眼淚汪汪的,“二叔,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家裏頭拿不出這個錢,隻有你能幫我了。二叔,我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等我以後大學畢業賺到錢了,一定跟輕輕一起孝順你。”
說得倒是比唱得好聽。
上輩子,阮秀秀哄她轉讓家産也是,說阮輕輕名聲壞了,對制衣廠有影響,廠裏的人也不會服從阮輕輕這種品德敗壞的老闆。
隻有把制衣廠轉給阮秀秀,讓大家看到阮輕輕悔過的誠意和決心,阮輕輕才有可能被輕判,得到世人的諒解。
還說讓阮輕輕放心,兩人是親姐妹,以後制衣廠一人一半,有福同享。
上輩子的她,被阮大海保護得太好了,根本不知道人心險惡,又加上遭遇了一系列的打擊,以至于阮秀秀說什麽她就聽信什麽,最後白白将百萬家産拱手相讓。
一想到這些,阮輕輕心裏就恨得牙癢癢。
既恨阮大江一家的自私無恥和貪婪,更恨自己的軟弱可欺。
阮大海這邊,一聽到說借錢是給阮秀秀繳學費,二話不說就要答應下來。
都是當爹的,他太能理解阮大江爲子女操心的心情了。
“大哥,你準備借……”
“沒錢就不要讀了嘛。”
阮大海沒料到女兒會來這麽一句,一時間錯愕又尴尬。
劉桂蘭當場發起了飚,“輕輕,大人們說話,你一個女娃子把嘴巴給我閉到。”
阮輕輕冷笑了下,“大娘,你才是有點搞笑呢,你們借我家的錢,我還不能發表意見了?”
說完,阮輕輕也不給兩口子開口的機會,直接算起了帳。
“俗話說得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從秀秀讀小學起你們就上門借錢,秀秀的學費、家明的學費、你們開面館的本錢、買自行車,一有用錢的地方,你們就上門借,這麽多年了,一分都沒見你們還回來過。
說句不客氣的話,秀秀和家明能讀得起書,全靠我爸在經濟上幫補,從小學幫到她高中畢業了,還不夠啊?還得供她讀大學?等供完了她,是不是還要供你們家明讀大學?等他們大學畢業了,是不是還得幫他們結婚買房子?
我媽死得早,我爸又當爹又當媽的供我一個就很不容易了,沒這個義務還要幫你們供子女。大伯大娘,做爲晚輩我要勸你們一句,有多大的手就端多大的碗,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沒必要逞強好勝繃面子。{”
說完,阮輕輕又向阮秀秀開火,“秀秀,這些年你缺吃缺穿氣用的,我從來沒吝啬過吧?但你是咋個對我的?今天我跟大伯大娘扯筋的時候,你站在旁邊腔都不開一句,養條狗都曉得搖尾巴,我是真的寒心啊,我把你當姐妹,你當我是哈皮?我今天就把話擱到這兒,以後你阮秀秀再遇到啥子事,都别來找我了,你這樣的姐妹,我交不起。”
阮輕輕從來沒這麽痛快過,像是将上輩子的委屈和恨意全都一口氣發洩了出來,整個人神清氣爽。
然而阮大江一家卻差點沒七竅冒煙。
“輕輕這個死女娃子,吃炸藥了?”
見周圍有不少人朝自己指指點點,阮秀秀臉皮一陣發燒,起身朝着阮輕輕追去。
“阮輕輕,你站住!”
“爸,走快點,我們不理她。”
聽到阮秀秀在身後喊,阮輕輕拉着阮大海走得更快了,恨不得腳底闆長出風火輪。
“輕輕,小心!”
阮大海還是提醒慢了,阮輕輕邊走邊回頭張望,沒看到路,一頭紮進了路人懷裏。
“對不起小夥子……嘿,小江,是你啊?”
阮大海忙不疊把女兒拉回來,一邊向路人道歉,結果這一看是熟人,不免有些驚喜。
阮輕輕捂着鼻子,眼眶蓄滿生理性的淚水,就這麽水汪汪的瞪着不期而遇的江忱。
身闆那麽瘦,骨頭卻這麽硬,撞得她鼻梁骨都快斷了。
江忱沖阮大海點了下頭,聲音粗啞的喚了聲“海叔”,然後就和夥伴擡着不知道不知道裝着什麽東西的黑色袋子走了。
從頭到尾看沒看阮輕輕一眼,仿佛她是個透明人。
沒禮貌的家夥,姐姐兩個字不會喊嗎?
阮輕輕暗暗腹诽。
這麽一耽擱,阮秀秀一家也追上來了,一家四口人将阮輕輕父女倆圍着,氣勢騰騰的,好像讨債的一樣。
“輕輕,當着二叔的面,我們把話說清楚,那些東西都是你不喜歡不想要了的,硬要給我的,現在又要讓我還,你故意耍我是不是?”
阮秀秀一邊說一邊哭,看起來比阮輕輕還要委屈。
二更~
更新時間暫定爲下午2點左右,新文需要寶子們的呵護和關愛,求票和收藏。
現在的男主還小,還是“少年不知情滋味”的時候,大家耐心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