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雲雨珊點頭。
她沒說她們的爸媽已經好幾年沒來看過奶奶了,不想給妹妹添堵。
這個地方是有過年前給去世的親人燒紙祭拜的風俗,過年也讓逝去的親人喜慶喜慶。
雲清歡跟柏耐寒把紙錢燒了,又把祭品擺上去,然後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閉着眼睛,心裏默念了一會兒,這才重新睜開眼睛。
雲清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柏耐寒還閉着眼,有些好奇看着他,等人睜開眼了,問道,“你說了啥?怎麽那麽久?”
柏耐寒但笑不語。
反問她,“那你說了啥?”
雲清歡有些不高興,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把腿上的灰拍掉,“不說拉倒。”
“哼!我還不樂意知道呢。”
柏耐寒上前哄她,小兩口子嘀嘀咕咕說了一陣。
雲雨珊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但見妹妹臉上的笑,也忍不住笑了笑,心裏替妹妹高興。
感覺妹妹被妹夫寵的跟孩子一樣,那放松的笑容,是以前她不曾在妹妹臉上見到過的。
心裏默默道,奶奶,你看到了嗎?現在清歡過的真的很好,我也過的不錯,你在天上别擔心。
祭拜完,雲雨珊又把盤子裏的吃食收起來,這個年代一點糧食都有可能救人一條命,珍貴的很,哪裏敢浪費。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中午吃這盤祭菜的時候,雲清歡總覺得不得勁,感覺沒有才做的時候好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靈魂,林靜華這個親奶奶真的嘗了這菜的魂?
雲清歡搖頭,懶得想這些。
今兒個一家五口人都穿着帶來的新衣服,又把臉洗的白淨,感覺像變了個人似的,早上剛出現在家屬院門口,把家屬院的人都吓了一跳。
特别是昨晚上碰到的趙嬸子看到他們一家都沒敢認。
趙嬸子還拉着雲清歡的手道,“你這妮子,我差點都沒認出來,你這好看的比你剛下鄉的那會兒還要水靈,這衣服料子真好,恐怕要花不少錢吧?還有你閨女穿的這花棉襖,哎呦,襯得跟個年娃娃似的,原來你昨天真的沒诓騙嬸子,怕穿的太好招人眼啊?”
雲清歡聽趙嬸子這一連串的話,臉上的淡笑一直沒下去,“嬸子,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孩子都那麽大了,哪能跟人家未婚的小姑娘比水靈?昨兒個的話那是一句假話都沒有,不過也不瞞你,我畢竟嫁的是村裏的,怎麽樣也比不得城裏人。”
她臉上适時露出嬌羞的笑。
像是被趙嬸子誇的不好意思。
“這不是來我姐姐家嗎?好幾年沒來了,把最好的衣服都帶來穿了,就怕我姐姐看了以爲我過的不好,傷心呢。”
趙嬸子聽了她的話,表示理解,心裏也信了雲清歡一家人穿的這衣服是家裏最好的一套衣服的說法。
畢竟,這年頭不少人都要面子,出門在外,都是打扮的光鮮亮麗的,窮家富路。
不過還是覺得雲清歡一家人在村裏的日子應該算好過的,畢竟,每個人都有新衣服穿。
要知道有不少人家窮的隻有一套衣服,誰出門誰穿,不出門就在被窩裏躺着躲凍。
趙嬸子高興了,拉着雲清歡又說了不少話。
倒不是她心眼壞,隻是很多人都這樣,既怕鄰居過的比自己好,又怕鄰居過的太差找自己借錢,總之,是一種很微妙的心理。
不過雲清歡一家五口的顔值那是杠杠的,沒人能說出半句不好的話來。
家屬院甚至有不少未婚的小姑娘還跑過來偷偷看柏耐寒,面容嬌羞。
雲清歡雖知道這些姑娘隻是單純的對柏耐寒欣賞,但看他那麽受姑娘歡迎,還是有些不太高興,覺得男人太招蜂引蝶了。
柏耐寒委屈,他什麽都沒有做啊!
吓的沒事就躲在院子裏不出門。
把雲雨珊張大柱這當姐姐姐夫的都逗笑了。
雲雨珊還把雲清歡拉到旁邊,小聲道,“你别看耐寒老實就欺負人,那些小姑娘哪裏看過長的這麽俊的男同志,都是好奇過來看的,耐寒又沒有幹啥出格的事,不能跟他吵架。”
柏耐寒來的這兩天,可是把雲雨珊這個姐姐哄的時不時就咧嘴笑,張大柱也被他哄的找不着北。
這不,姐姐的心已經開始偏了?
雲清歡委屈,“姐,你到底是我親姐還是他親姐呀?怎麽光向着他了?”
雲雨珊好笑的點了點她的頭,“傻丫頭,我隻向對的那一方。”
旁邊,柏耐寒聽到雲清歡被她姐說了,忍不住捂嘴笑,不敢笑太大聲,怕媳婦事後算賬。
雲清歡瞪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誰把她回來的消息傳開了,來的第三天中午,正在吃午飯,雲家一大家子人就來了。
陳盼娣跟雲永更是連院門都不拍,直接推門進來,“吆!我說怎麽隔着老遠的地方都能聽到人笑呢,原來是雲清歡你這個不孝女回來了?”
陳盼娣臉上都是冷笑。
不顧雲清歡幾個人已經冷下來的表情,徑直走到餐桌旁。
等看到上面竟然是雞肉魚肉之類的這些葷菜,臉色瞬間變的難看。
大聲嚎叫道,“真有意思!大家夥兒快來看看啊!看看我這倆好閨女,自己親爹親媽在家裏吃糠咽菜呢,結果她們倆不孝女倒是帶着一家子吃香喝辣,還都是肉!”
“有錢買肉,怎麽就不知道過年的時候回家看看我跟你爸?”
陳盼娣看到桌子上擺滿的葷菜,又饞又嫉妒,眼睛都快要綠了。
雲雨珊看到進來的陳盼娣跟雲永,臉色很難看,“你們怎麽來了?”
陳盼娣嗤笑,用那種冷冰冰宛若毒蛇一樣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兩個閨女,“我怎麽不能來了?這是我閨女家,我想來就來,有本事你就攆我走!”
說着,一屁股坐在了雲雨珊剛才坐的椅子上,也不嫌棄筷子是雲雨珊用過的,拿起筷子就開始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