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大大方方的把這些書放在呂南星面前。
然後一本一本的翻書,把自己寫的那些預防對策所對應的書一點一點指給呂南星看。
然後不厭其煩的解釋。
她聲音清冷中又帶着淡淡的柔意,好聽到連聽這些枯燥的專業知識都不讓人覺得無聊。
甚至,經過她的解說,這些技術性極強的知識竟然變的那麽簡單易懂。
等拿到那本英文書時,雲清歡更是用一嘴流利的英語把這些話給說了出來。
英語口語說的很是地道。
但在場的幾個人齊齊懵了。
就連呂南星也隻是零星的聽懂幾個詞跟句子,連在一起壓根就沒聽懂。
就離譜!
呂南星表情有些麻木。
雲清歡卻很體貼,又用中文翻譯了一遍。
等所有的都解釋完,在場的無論是呂南星還是那些跟随的工作人員,全都敬佩的看着她。
不愧是光明/日報挑選的新聞稿,原來作者那麽牛逼!
後面,呂南星問的問題就中規中矩了很多。
所有都問完之後,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天都快黑了,呂南星提出了告辭,“雲知青,今天感謝你的配合,關于你的采訪,我一定如實報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
雲清歡起身送她。
劉玉芝也從屋裏出來,客氣說了要留人吃飯的話。
呂南星不是傻的,自然不會當真留下吃飯,禮貌拒絕。
到了門口,呂南星突然回頭,神色複雜的看着雲清歡,半晌才道,“你真的很厲害!”
她很少誇人,也很少有同齡女孩子讓她欽佩,雲清歡絕對算是獨一份。
剛來時的那點優越感已經崩潰瓦解。
雲清歡笑容不變,客氣疏離,“你也很厲害。”
在這個重男輕女很嚴重的時代,呂南星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确實很厲害。
可能有因爲她家世的原因,但絕對也跟她的個人能力脫不開關系。
不然僅憑借家世,這些工作人員不會對她那麽尊敬。
呂南星看着雲清歡那張清麗的容顔,脫俗的氣質,跟周邊格格不入,突然有點理解村裏人對她的敬佩,還有她就算是二嫁還是被男人給捧在心尖寵着的原因。
若她是男人,能娶到這樣的媳婦,也絕對會寵着慣着,絕不舍得讓她受半點委屈。
畢竟雲清歡美的連她這個女人都迷糊。
商業互捧結束,雲清歡見人出去,正準備關門,突然,前面響起自行車鈴聲。
“叮鈴鈴。”
很熟悉的聲音,擡眼看去,隻見柏耐寒騎着自行車過來了。
兩個人見了,相視而笑。
連空氣都變的甜蜜起來。
呂南星見狀,好奇的也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其實有些不以爲然,這雲知青的男人再好也比不上她看上的男人。
但目光在接觸到男人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了。
脫口而出,“柏副廠長!”
柏耐寒正好騎着自行車經過她身邊,雙腿踏地,停在了雲清歡面前,正欲開口說什麽,聽到呂南星的話,擰着眉頭看過去,聲音平淡,“呂記者?”
呂南星驟然失魂落魄,她看着雲清歡,目光在兩個人身上打轉,試探着開口,“你們是……”
柏耐寒已經把自行車停在旁邊,長腿一跨,就從車上下來了,站在雲清歡面前。
俊男靓女,金童玉女一般,登對的很。
柏耐寒自然的攬着雲清歡的肩膀,笑着介紹道,“這是我媳婦,媳婦,這是呂記者,上次去鋼鐵廠采訪過我。”
雲清歡笑容更甚,看着呂南星臉色煞白的樣子,“呂記者,這是我先生,原來你們認識。”
呂南星咬唇,凄哀的目光看着兩個人緊密的肢體接觸,沒有說話。
柏耐寒開口問道,“清歡,她來家裏幹什麽?”
“來采訪我,因爲新聞稿子。”
柏耐寒手握緊了些,有些緊張,“采訪完了嗎?”
自從雲清歡這篇新聞稿子刊登出來,男人就有些擔心,怕她會被人報複。
但媳婦幹的都是正事,那些礦難所遇害的人,看着就觸目驚心,若是媳婦寫的文章能夠讓礦難遇害的人少一些,少發生些礦難,那這就是功德一件的事,他沒資格去阻止。
他能做的就是盡自己的能力去保護清歡。
雲清歡知道他的擔憂,捏了捏他的手,笑着道,“放心,已經采訪完了,沒事。”
男人舒了一口氣。
夫妻倆之間的氛圍濃郁的讓外人插不進去,渾然天成。
恩愛模樣是呂南星在自己父母身上都沒有看到過的。
明明她父母已經是很多人眼裏的恩愛夫妻了,可是比起眼前這對璧人,還是稍顯遜色。
她牽強扯起笑,對雲清歡道,“雲知青,那我們就先走了,等采訪資料剪輯出來的時候,應該會上電視,到時候你可以看看。”
“好的,今天辛苦你了,呂記者。”
呂南星又看了柏耐寒一眼,終究沒忍住道,“你們夫妻倆感情真好,希望你們能一直這麽幸福下去。”
最後一句話說的真心實意,也有幾分釋然。
雲清歡臉上的笑也真誠了幾分,“謝謝,希望你也能找到執手一生的人。”
很多事其實心照不宣。
呂南星确實對柏耐寒有些意思,這麽多年,她憑借自身的外貌跟本事,再加上家裏的關系,從不缺少追求者,可惜,她都沒有看得上的。
前段時間,一個小鎮上的鋼鐵廠盈利額一躍榜首,竟是比鎮上鋼鐵廠的效益還高,還一連整改出不少受賄的人,引起了電視台領導的注意,派人去采訪。
她當時正好沒什麽新聞,也有些好奇這個新上任的鋼鐵廠領導究竟是什麽來頭,怎麽能讓一個平平無奇的鋼鐵廠起死回生,一躍超過好幾家鋼鐵廠。
然後她就看到了柏耐寒。
人穿着軍綠色的長褲,白色襯衫,清俊絕倫,身姿挺拔,好看的緊。
呂南星從來沒有遇見過那麽好看的男人,當時就有些看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