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個村裏,誰不知道夏雨花這孩子是結婚前就懷上的。
畢竟,八月份才結婚,二月份就生了娃。
這速度之快讓人啧啧稱奇。
那個時候,夏雨花好像還沒跟柏家鬧掰。
夏雨花臉色變了變,憤恨瞪着雲清歡。
雲清歡燦然一笑,笑容轶麗奪目,美的不自知。
夏雨花更氣了,又氣又嫉妒。
雲清歡沒再搭理她,把她堵無言之後直接就走了。
想不明白這夏雨花都已經結婚生子了還來找她麻煩幹什麽。
要是現在那麽不甘,當時爲啥要跟顧明亮厮混在一起?
但凡當初夏雨花對柏家好一點,也沒幹出不給柏家顔面的事,她跟柏耐寒的婚事就不會黃。
畢竟,那個時候,婆婆劉玉芝還挺想讓柏耐寒結婚的,想有個人在他身邊照顧他支持他。
夏雨花盯着雲清歡離開的背影,拳頭握緊,懷裏的孩子被她驚到了,哇哇大哭。
她不耐的直接把懷裏的孩子打了一頓,眼裏露出厭惡之色,“閉嘴,再哭把你扔了!”
那孩子好像被吓到了,哭的更大聲。
夏雨花也懶得再抱,直接把懷裏的孩子往旁邊草垛上一放,就那樣在旁邊看着孩子哭。
也是倒了大黴,明明她應該過上好日子的!
過年的時候,她在醫院裏醒過來,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十五年前,那一刻,别提夏雨花有多高興了!
她可以重新開始,擦亮眼睛看清楚顧明亮這個渣男!
還可以重新去找柏耐寒!
那可是大佬!
前世,她死之前,柏耐寒就已經成爲華國很有名的企業家,别提多有錢了,說是富可敵國一點都不過分。
而且,柏耐寒竟然那麽多年都沒有結婚,就帶着自己唯一的侄子柏錦安生活,把柏錦安當成繼承人培養。
夏雨花腸子都悔青了,若不是她當初抛棄柏耐寒跟顧明亮在一起,那現在這些潑天的财富就是她的了,要是她在生個一兒半女,那些财富的繼承人是她的兒子,而不是柏錦安。
可這一切都晚了。
如今的她不過就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美貌早就因爲生活的磋磨而不在,看着比四五十歲的婦人還要醜還要老,還要養着吃喝嫖賭樣樣行的白眼狼兒子。
日子過得别提多艱難。
1977年恢複高考的時候,顧明亮這狼心狗肺的說了一堆好話,說什麽等他考上大學了,就會接她跟兒子去城裏享福,不用在家裏被娘家嫂子欺負。
夏雨花信了這些甜言蜜語,不顧家裏人反對,一心想讓顧明亮趕緊去上大學。
壓根就不信家裏人說的,他要是考上大學去了城裏,就不會要她跟兒子。
等顧明亮考上了,說是要去城裏買個房子,等安頓好了接她們娘倆過去,但是他現在身上沒錢。
夏雨花一點都沒懷疑,她媽疼她,所以,家裏放錢的地方她都知道,幹脆趁着沒人注意,把家裏的錢都偷出來,足足有小一千塊錢,全部都給了顧明亮,讓他買個大點的房子。
顧明亮當時甜言蜜語了好久,對她簡直是言聽計從,說了不少好話。
夏雨花沉浸在他織的情網中,半點都沒察覺到顧明亮眼裏的冷凝,隻覺得顧明亮那麽厲害,都考上大學了,可還是那麽疼她,那麽疼孩子。
跟村裏那群一考上大學就鬧着要離婚的知青一點都不一樣。
然而,顧明亮隔天帶着錢離開之後,卻再也沒有回來。
而她偷拿家裏錢的事也被挖出來了,那可是全家所有的錢财,她嫂子徹底跟她撕開臉面,鬧着分家,并且,要把她跟她孩子全部攆出去。
平常特别寵她的親媽也沉默不語,隻知道抹眼淚。
最後,夏雨花還是離開了自己家,帶着孩子去外面找顧明亮,她找到顧明亮的學校,卻發現那學校裏壓根就沒有他,這才意識到恐怕連考上什麽大學,他都騙了她,就是爲了防止東窗事發之後,她去找他。
可顧明亮的老家,她隻知道大概的地方,具體的位置也不知道。
想來這麽多年,顧明亮一直在防着她。
後面,她帶着孩子流浪了兩年,沒有錢就幹些力氣活掙錢,可那個時候剛改革開放沒多久,各處還是比較亂的,她也是個剛從鄉下到城市的丫頭,沒啥見識,也沒啥技能,掙不到啥錢。
甚至,還有些男人見她有幾分姿色就對她動手動腳,一開始,夏雨花還會反抗,可那些男人可不是好惹的,直接把她拉到小巷子裏強了。
強完之後笑呵呵提上褲子,給她扔了幾塊錢,直接就走了,走之前還罵她婊子。
那之後,夏雨花也不再堅守底線,畢竟,隻是雙腿一伸給人睡,确實算是來錢比較快的方式。
那幾年她靠着當站街女掙了不少錢,可人掙錢掙的多了,花錢也會變多,畢竟,她猛然從鄉下到城市,繁華富貴自然也會迷了她的眼。
而小男孩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可想而知會變成什麽樣子,小小年紀毛都沒長齊就偷她的錢去睡女人,甚至還沾上了賭的毛病,吃喝嫖賭,那真的是極燒錢的行爲。
夏雨花壓根就拿不出那麽多錢給兒子揮霍。
這個時候的男孩子已經長得人高馬大,也沒有把夏雨花當親媽對待,甚至,還親自拉嫖客給他媽,就是想多弄點錢。
錢要是弄的少了,還怪他媽伺候男人不夠賣力。
對夏雨花非打即罵。
可夏雨花有什麽辦法?當了那麽多年的站街女,她早就染了一身的婦科病,反反複複,總是不見好,而且,她也已經年老色衰。
那些男人拿着同樣的錢可以找更年輕更漂亮的女人,憑啥來找她?
所以爲了能掙更多的錢,她隻能以四五十歲的老男人爲目标,少賺一點,以量取勝,來接這些社會底層男人的客。
隻是這樣下來,她身體越來越糟糕。
到了後面,她掙不到錢了,她兒子直接就把她抛棄了,去騙别的從農村來的小姑娘去接客來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