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歡感受着手掌的溫度,心突然安定下來。
思緒清晰。
她想既然她不知什麽原因占了原主的身子,想來原主也是放不下雲雨珊這個姐姐的,那她便盡可能的去幫助雲雨珊,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姐姐一般對待。
想到這裏,她眉目舒展,拿筆在紙上開始寫。
一時隻有“沙沙沙”作響的筆尖與信紙摩擦的聲音。
“姐姐,展信佳。很高興能在新年臨近前收到姐姐你的祝福,我在這邊過的很高興,婆家和新改嫁的丈夫對我很好,勿挂念。另外,我跟家裏因改嫁的事生了嫌隙,怕是以後再難當成親人對待,希望姐姐提前知道……最後,作爲妹妹想提醒姐姐一句,雲家不是真心對待姐姐,沒有把姐姐當成他們的孩子或姐妹對待,雲家一家像吸血蟲,沾染上輕易甩不掉,希望姐姐能夠識别他們的糖衣炮彈,往後别在給他們任何好處,關起門來跟姐夫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順便把孩子健康養大。”
寫到這裏,她頓了頓,又繼續道,“另外,妹妹希望姐姐也能一直支持外甥女們繼續上學,女孩子隻有讀書多了以後才不會過的渾渾噩噩被人欺負。”
寫完信,她認認真真把信放在了信封裏,然後跟柏耐寒他們一起去了供銷社,想着雲雨珊家裏的幾個孩子都瘦的不行,她便買了兩罐麥乳精,這些可以給孩子補補身體,又買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還給雲雨珊買了一瓶雪花膏,特意寫了說明,讓她注意愛護自己,别因爲孩子或者家庭苦了自己。
隻有自己立起來了,這日子才會越來越好。
否則,心苦的人看什麽都苦。
最後,寄了不少東西過去,信則是裝到包裹裏面,不用另外再多付錢。
寄完東西,眼瞅着天色就要暗下來,一家人便騎着自行車往村裏走。
雲清歡騎着自行車帶着安安時,心裏還在想着那容顔出衆的一家三口。
季淮墨?
嘴裏默念了幾句,随即,眼眸突然睜大。
雙腿猛得撐住自行車,車子驟然停住,安安跟她都因爲慣性往前仰,安安一頭撞到她背上,疼的直揉鼻子,“媽媽?”
雲清歡也心驚膽戰,回頭看了孩子一眼,見他沒啥事,心裏松了一口氣,“抱歉,媽媽剛才發呆了。”
柏耐寒跟婆婆跟在二人身後,見到這一幕也都擔心的看着人。
雲清歡沖他們笑笑,示意自己沒事,腿一伸,又蹬着自行車往前走。
車子穩穩當當,男人這才放心。
而前面,無人看到雲清歡凝重的神情,她猛然意識到爲什麽這一家三口的名字會有種熟悉感,尤其是季淮墨這個名字。
季淮墨是這本年代文的男主!
季行軍跟林雨珍則是這男主的爸爸媽媽!
猛然在鎮上碰到男主角一家三口,她不吃驚才是不正常。
現在這日子過得太安逸了,讓雲清歡差點忘記她穿越的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自己的便宜兒子是小說中跟男主搶女主的惡毒反派。
她還以爲碰到男主還有一段時間,畢竟,自己作爲安安的媽媽可還沒死呢。
原著中,季淮墨因爲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爸爸媽媽,讓柏錦安這個幼年喪父喪母的孩子羨慕不已,這種羨慕在日積月累中成爲嫉妒。
仔細想來,柏錦安跟季淮墨好像是小時候就認識,隻是當時原著沒說是怎麽認識的,寥寥一筆帶過。
現在想來,恐怕是因爲柏耐寒這個當叔叔的在鋼鐵廠任職,而季淮墨的爸爸也在鋼鐵廠工作,原著中,婆婆劉玉芝沒多久就病逝了,原主也因爲難産死亡,柏耐寒留在村裏也沒用,反而觸景傷情,再加上安安因爲雲家的原因丢了一段時間,最後找到的時候更加沉默寡言,柏耐寒便帶着他去了鋼鐵廠的家屬院住。
聽剛才男人的意思,季淮墨一家也在家屬院住,想來原著中,安安跟季淮墨就是這個時候認識的。
隻是,原著中說的季淮墨家庭和睦爸媽恩愛恐怕有些不真,她覺得那個林雨珍并沒有對季淮墨這個兒子有多好,雖隻遇見過兩次,可她覺得林雨珍這個人很怪異。
目前來看,季淮墨這孩子瞧着倒是個不錯的,沒什麽壞心眼,隻是個正常的單純小男孩。
但雲清歡并不打算讓安安跟這孩子走的太近,畢竟,兩個人一個是男主,一個是反派,誰知道會不會氣場不合。
要是柏錦安因爲跟男主走的太近,再落到原著中的那個下場,她哭都沒地方哭。
畢竟,誰都說不清楚劇情還會不會像原著的軌迹那樣走。
她現在隻慶幸自己跟婆婆都好好的,安安也沒有被拐的經曆,柏耐寒雖說在鋼鐵廠工作,但幾乎每天都回家睡,她就算是去鎮上,帶安安去的也少,安安跟季淮墨接觸很少,至于以後,那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因着突然想起來季淮墨是男主,雲清歡回到家的時候神色不是太好。
柏耐寒見她這樣,關心問了幾句,雲清歡不想讓他擔心,隻說沒事。
隻是到底有沒有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分明有心事。
她既不想說,柏耐寒便也沒問,隻是格外體貼,晚飯做好吃過之後,還給她端水洗漱,甚至想辦法跟她聊天。
聊着聊着雲清歡就問到了林雨珍這女人,她總覺得林雨珍身上有種違和感,“耐寒,那個林雨珍跟她兒子關系怎麽樣?我總覺得她對她兒子的态度有些奇怪。”
柏耐寒聞言擰了擰眉,仔細想了想才道,“我對季家的事了解也不深,隻聽說季工的這個媳婦家世不太幹淨,季工娶她也是爲了報恩,夫妻倆關系說不好,有人看到他們倆吵過架,也有人說他們夫妻倆關系挺好的,反正說什麽的都有,但有一點是大家确定無疑的,就是這個林雨珍喜怒無常。”
“聽說她有時候對她兒子很好,但有時候當着衆人的面就打罵她兒子,又哭又笑的,好像是……”
柏耐寒覺得自己在背後說一個女人壞話不太好,隻是隐晦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被刺激到了,這裏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