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到她頓了頓,唇角勾起笑,“清歡,你去洗吧,我給你把水打好了。”
“嗯,謝謝。”雲清歡沖他道謝。
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經過。
剛才不經意的一瞥,看到男人露在外面的是噴湧的肌肉,唔,整的她都想上手摸了。
這想法太危險,雲清歡直接否定了,隻求自己定力好點,安然度過這兩年,可不能犯錯誤。
主要是心裏過不了那個坎,再怎麽說柏耐寒也是原主的小叔子,她現在用着的是原主的身體。
就這樣說服着自己,等到了洗澡間的時候,雲清歡已經冷靜下來,看到洗澡的木桶裏滿滿的都是水,用手試了一下水溫,發現是溫的,忍不住露出笑容。
這洗澡間還是男人蓋的,說是這樣洗澡方面,不然在自己屋裏洗,每次倒洗澡水都很不方便,這個洗澡間挖了溝渠,洗完澡直接倒在溝渠裏,水會流到菜地,正好一舉兩得。
等她磨磨蹭蹭洗漱完,到了屋子裏時,男人正坐在桌子邊,拿了一本書在看,聽到動靜向她看了過來,“清歡。”
“嗯。”雲清歡應了一聲,知道自己躲不掉這尴尬的一幕,便直接走過來,道,“耐寒,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你說。”男人目光清明,顯然是知道她要說什麽的。
“我們不是說好了是假結婚嗎?但是這事是瞞着媽的,所以,我們兩個人以後分房睡也不太可能,但這屋裏隻有一張床,我們要怎麽睡?”
雲清歡頗爲苦惱的看着那張兩米寬的大床,本來屋子就不是很大,放了那麽大一張床,又打了其他的家具,屋子裏剩下的空間就很少了,連讓男人打地鋪都覺得空間太小,憋屈的慌。
男人輕笑着開口,“這事我早有打算,我打算在這裏打地鋪,清歡,你不用不自在。”
男人說着還直接打開櫃門,裏面是折疊整齊的兩個豆腐塊,是他以前蓋的舊被子,然後又從櫃子的側面拿了一個涼席出來。
雲清歡看着他已經打算好了,有點不好意思,“這打地鋪到了冬天會不會特别冷?”
地上寒氣重,而且,他那被子看着就不怎麽暖和。
“沒事,我抗凍,以前出任務我一整晚都在雪地裏站着呢。”
雲清歡心裏有些愧疚了,以前出任務那是他的工作,保家衛國,沒有辦法,如今這是在自己家裏,自己還霸占着他的床他的房間,如今還逼得他打地鋪,最關鍵的是人跟她假結婚也是爲了幫她,突然就覺得自己很像個無賴。
她看着兩米寬的大床,兩個人一人睡一邊,中間都能留出一米寬的距離,也不是離的很近。
“要不,我們兩個睡一張床吧?”
男人本來準備打地鋪的手一頓,擡起頭看向她,目光幽深,“你确定嗎?”
雲清歡一咬牙,“确定,你腿需要好好養着,不能受涼。”
要是因爲受了寒氣,腿好的更慢了,她恐怕會内疚死。
“我睡裏面,你睡外面,我們一人一條被筒。”雲清歡說着,幫他拿了一床被子放在床的外側,又把枕頭也放上面,自己則是爬到床的裏側,把紅色的喜被蓋在自己身上。
好家夥,貼近牆角,這樣一看,兩個人的距離還挺遠的,雲清歡松了一口氣,睜着無辜的大眼睛拍了拍床,“早點睡吧,今天一天你也受累了。”
姑娘眨巴着大眼睛,在混濁的燭光下顯得溫柔又無辜,散落在肩頭的秀發,還有瓷白如玉的肌膚,無一不在訴說着誘惑。
柏耐寒覺得她還是太單純了,這樣的姿态對于一個沒什麽自制力的男人來說,簡直是引狼入室,所幸,他閉了閉眼睛,平複心境,這才淡笑着應了一聲,“好。”
“我來熄滅蠟燭。”
房間陷入黑暗,人的感官也被擴大,雲清歡躺在床上,棉被是新做的,很是柔軟暖和,她聽着悉悉索索的聲音,随即是男人上床的動作。
隻感覺旁邊床榻往下一陷,床闆“咯吱”一聲響,一個略帶陌生的氣息就萦繞在鼻尖。
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她側着身子,隔着昏暗的視線,她可以看到男人離自己很遠,兩個人間隔有一米多,微松了一口氣,轉過身,面朝牆,閉着眼睛,想讓自己快點睡着,隻要睡着了這尴尬的氛圍她就感覺不到了。
隻是,身側猛然躺了一個大男人,今夜還算是新婚夜,哪怕雲清歡這後知後覺的也感覺很是不自在,連呼吸都逼仄了幾分。
安靜的夜晚,她能夠聽到另一個男人沉穩的呼吸聲,一聲一聲,格外的有節奏感。
良久,久的雲清歡覺得都快天亮了,她這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
人一睡着,身體放松,她便平躺下來,呼吸平穩。
旁邊,緊閉着雙眼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黑暗中,雙眸格外明亮,眼裏漾着笑意,他轉頭看着已經睡着的人兒,将已經扯到腰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這才重新閉上眼睛。
剛才,他一直在假寐,怕稍微暴露出自己沒睡着的真相,她就會不自在。
人總要有個适應的過程,他會慢慢侵入她的生活,成爲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到了那時候,他就如空氣、水、食物一般,必不可少。
雲清歡睡覺的時候很乖,一動不動,但很喜歡抱着個東西,所以,第二天人醒來的時候,本來該是枕着的枕頭跑到了她懷裏。
她先是懵了懵,然後才慢吞吞的把枕頭又放回原處,用手抹了抹上面的口水,有些尴尬。
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起了,她都沒有聽到動靜,隻是伸手一摸,才發現旁邊是涼的,而且,他還很用心的把被子給折了起來放在了櫃子裏,這樣就算是婆婆搞突然襲擊也不會發現兩個人是分被子睡的。
她先是起身,打算去本來的屋子裏換衣服。
因爲昨晚突然換了個地方睡,旁邊還躺了個男人,有些不習慣,睡的有些遲了,起的便有些晚。
房門一打開,雲清歡就跟從婆婆屋裏揉着惺忪睡眼的兒子對視上,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