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看到信裏說這稿費是她寫的一整個故事的稿費,大概有一百多塊錢,剩下的四百多塊錢則是賣的報紙的分成和出版書的分成。
編輯說她那第一次出版的小說反響很不錯,特别是現在正是知青下鄉時期,那本關于下鄉建設農村的書就更火了,買的人很多,以至于分成就多,足足有近四百塊錢。
而且,這分成隻是一個季度的分成,後面要是賣出去了分成還有。
因着第一部小說出版很成功,編輯跟她說了出版社又看中了她寫的第二部小說,也準備出版,要是前兩本小說到時候出版反響都很不錯,那她以後寫的稿子隻要質量不下降,幾乎每一部都可以出版。
到時候稿費絕對是十分可觀的。
雲清歡看着信,這次是真的激動的手都在抖。
她仿佛看到了所有的錢都在朝自己跑過來。
一本書的稿費就那麽多,要是她多出版幾本,那在這個年代也算是實現财富自由了!
有了這六百塊錢,雲清歡瞬間就覺得買化妝品的那點錢不心疼了,還打算再去多買點吃的用的,給家裏好好加加餐。
去了供銷社又買了一瓶麥乳精,兩斤紅糖,還稱了兩斤鮮雞蛋糕和一斤水果糖一斤大白兔奶糖。
也是湊巧了,她剛到供銷社,今兒個就有賣豬肉的,雲清歡自然是逮着機會買了好幾斤豬肉,還買了三斤排骨。
收獲頗豐的把東西都放在背後背簍裏,用破衣服蓋起來,然後背着東西去了國營飯店,自己一個人點了一盤紅燒肉,一份白米飯,又打了一碗免費的湯,買了那麽多東西,一上午都在走路,她早就累的夠嗆,也餓的夠嗆。
此刻香噴噴的紅燒肉和米飯一端上來,她眼睛都亮了,愣是風殘雲卷的把一盤紅燒肉炖土豆吃的渣都不剩,最後一點肉汁也沒浪費,直接倒進碗裏拌米飯,吃完米飯又打了一碗免費湯。
免費湯清澈見底,隻有幾片零星的菜葉子,雲清歡還把湯倒進盤子裏,務必保證盤子裏的肉汁都給沖的幹幹淨淨,都到自己肚子裏。
等吃完飯,她的碗幹淨的像是被刷了一遍。
然後忍不住打了一個飽嗝。
驚的旁邊不少人都詫異的朝她那裏看,見她吃的這麽沒有形象,有幾個人看着她目光鄙夷。
雲清歡可不在乎别人怎麽看她,吃飽喝足之後就打算去坐牛車回村。
本來都打算走了,想到什麽又轉身去飯店買了一個白面大馍,然後這才去坐牛車。
趕牛車的李老頭已經在那裏等着了,烈日炎炎,他額頭都曬出了一層薄汗,看到雲清歡,笑呵呵道,“雲知青,你咋不再逛逛?”
又看到她身後背着的背簍裝的滿滿的,好奇問道,“這是買的啥?怪沉的。”
雲清歡笑着道,“這不是好不容易來一趟鎮上,結婚前估計都不來了,就多買了一些,到時候辦婚宴用的東西多,來,你還沒吃飯吧?這個大馍是我在國營飯店買的,你先吃着墊墊肚子。”
“丫頭,這我怎麽能要你的大馍?你趕緊拿着自己吃,要不你回去給你兒子吃,這白面大馍,我吃了就糟蹋了,再說了,我還不餓。”李老頭咂吧咂吧嘴,喝了一口水,直接拒絕。
乖乖,這可是白面大馍,白面可是精細糧,金貴的很,誰家都不舍得吃,都是用細糧換粗糧,一個白面大馍的細糧可以換一家人一頓飯的粗糧。
在這個能夠吃飽就已經是格外幸福的年代,可見在村裏吃細糧是多麽罪惡。
雲清歡不顧他的拒絕,直接塞給他,“李爺爺,給你你就拿着,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這段時間我們家搬桌子搬椅子買東西,也用了你的牛車,你要是不拿着我可就不高興了,東西又不多,就是個心意。”
前幾天柏耐寒去準備婚宴用的闆凳之類的,還有鍋碗瓢盆,東西太雜,李老頭正好路過,見狀就幫着拉到了柏家,人都沒喝口水就走了。
李老頭聞言笑,“都是舉手之勞。”
不過還是接過大馍,但沒舍得吃,而是把大馍放在兜子裏,顯然是想回家帶給家裏的孩子吃。
雲清歡看了自若的移開視線,這個年代的大人幾乎都是這樣,隻要有好吃的都會帶回家給家裏的孩子吃,感覺人與人之間更多了一重濃濃的人情味。
到了家裏,雲清歡跟家裏人說今天發了稿費,所以自己買了不少好吃的給家裏人好好補補。
劉玉芝一看她買了一背簍的東西全部都是吃的,而且還都是很貴的吃食,有些心疼,不過卻沒多說什麽,知道這是兒媳婦心疼家裏人呢。
也沒有問她稿費有多少,現在婆婆還覺得兒媳婦一個月拿的稿費應該不多,也是這一次比一次買的東西多,讓她猜雲清歡稿費應該變多了,但猜的也頂多是一個月二十塊錢,從來沒有想過兒媳婦這短短小半年,拿的稿費已經有一千塊錢了。
劉玉芝甚至有時候還旁敲側擊的讓雲清歡省着點花錢,怕她犯傻,把稿費都用來買吃的了,自己身上沒點存款。
雲清歡聽了隻笑,說自己還有錢,讓她盡管放心。
也是因着這時不時的吃肉吃細糧,劉玉芝知道自己兒媳婦吃不慣粗糧,以前家裏還會特意把細糧換成粗糧,現在也不換了。
家裏的雞下的蛋以前大部分都是留着換錢的,現在因爲雲清歡喜歡吃,也留着不換錢了。
家裏的夥食水平愣是上升了好幾個台階。
雲清歡也很喜歡别人不問她賺了多少稿費,她既不想騙人,又不想說真話。
畢竟,這眼瞅着稿費越來越多,到時候要是讓别人知道肯定會眼紅,背後中傷她。
而且,私房錢嘛,别人要是知道了不就不叫私房錢了嗎?
想到這裏,雲清歡笑的靈動。
也就是柏耐寒這人頗精,從她開心的神态和買了那麽多肉的豪氣中,知道她今兒個稿費恐怕發了不少,寵溺笑着看向她,沒有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