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一路上又是坐牛車,又是領結婚證,時間過去的也差不多了,都快到中午了。
兩個人等回去的時候都要到下午了。
早上走的又急,自然是沒有準備中午吃的飯,所以,現在肯定是要在鎮上解決午飯。
雲清歡倒是不擔心家裏的安安沒飯吃,畢竟中午太熱了,婆婆一般晌午就回來了,等下午天氣沒那麽熱了再重新上地,天黑再回來,婆婆回來發現她們兩個大人沒在家,肯定會做飯的。
“好,那我們去吃頓好的,順便再給媽跟安安帶點。”
雲清歡也有些饞了,好不容易來一趟鎮上,她打算再去供銷社買點吃的用的,要是碰到賣豬肉的就更好了,可以割兩斤回家好好吃一頓。
兩個人才走了幾步,也是湊巧了,迎面撞上了柏忠山跟王姝鳳二人。
王姝鳳看到他們二人出現在這裏,神色狐疑,“雲知青,你怎麽跟柏同志來這邊了?”
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打量着。
雲清歡一頓,回頭看了一眼,這裏隻有一個窗口,就是辦理結婚或者離婚的事務。
一時有點無語,她這跟王姝鳳就是孽緣呀!
而且,不知道爲什麽,心裏有點虛,直接翻了個白眼,對王姝鳳不耐道,“關你什麽事。”
說着,拉着男人就往門外走,腳步還有些快。
不一會兒,出了大門走了十幾米遠,她才舒了一口氣,後知後覺的松開了拉着男人的手。
男人正盯着她,目光沉沉沒有說話。
雲清歡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是沒有向别人說兩個人的關系,有點覺得兩個人現在領了結婚證的關系見不得人的感覺,連忙解釋道,“我這就是怕跟她說了,她這人回村胡說八道。”
男人沒有說什麽,抿着唇道,“我們去國營飯店吧。”
雲清歡跟在他身後去了國營飯店。
其實是有點心虛的,覺得這樣很傷男人的自尊。
雖然兩個人是假結婚,但畢竟是領了結婚證的,結果要說結婚的是她,不對外說她們二人已經領結婚證的也是她。
以至于到了國營飯店,她讨好的沖人笑,等紅燒肉跟紅燒排骨上來了,點了兩大碗米飯,她還把自己的米飯扒拉到男人碗裏一點,又夾了兩塊紅通通誘人的排骨放到男人碗裏,柔聲道,“米飯太多了,我吃不了,你趕緊吃。”
她笑的眉眼彎彎,純淨又動人。
男人心裏的那點沉悶也消散了不少。
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他好像對她總是容忍度很高。
哪怕知道她是在利用他也甘之如饴。
紅燒排骨跟紅燒肉确實很好吃,而且,份量很多,整整兩大盤,雲清歡吃了不少,最後又淋了一大勺湯汁澆在米飯上,感覺更香了。
兩個人有意控制着吃肉的速度,沒有全吃完,而是留了有大半盤的排骨跟肉,打算回去帶給婆婆跟安安吃。
吃過飯,雲清歡本來想去付賬,但男人已經先一步把錢遞出去了,還給了幾張肉票。
雲清歡也沒跟他争。
隻是這突然吃飽喝足之後就想出來怪異的事,剛才在結婚辦事處碰到了王姝鳳跟柏忠山,因爲她自己做賊心虛,倒是沒多想,現在想來,那二人無事跑那裏幹什麽?
有點八卦的問柏耐寒,“你說王姝鳳跟柏忠山該不會是要結婚了吧?不然怎麽也去辦事處那邊了?”
“不知道,不過我聽說柏忠山家裏人對王姝鳳不是很喜歡,估計應該不會同意兩個人的婚事。”畢竟是同村的,柏忠山又跟他差不多大,兩個人小時候也是有幾分交情的,柏耐寒便也聽人說了幾句。
這個年頭村裏人對女知青印象都不是太好,覺得人嬌氣還不能幹活,這娶回家來真不知道是不是娶了個祖宗回來。
特别是王姝鳳行事辦事都不受村裏人待見,柏忠山家裏的條件在村裏不算差,能夠說到挺不錯的姑娘,他們家是不同意他跟王姝鳳處對象的。
隻是奈何柏忠山很喜歡王姝鳳,壓根就不聽,還是一意孤行的跟王姝鳳處對象,而且,每天幹活可賣力了,把自己的那份幹完就趕緊跑到王姝鳳那邊,替人把活給幹了,那殷勤的模樣比對待自己親媽還細心,也不怪柏忠山家不喜歡王姝鳳。
當然,這些事男人隻是心裏想想,沒有跟雲清歡說。
不然他一個大男人在背後說人家女知青的壞話,總覺得不是太好。
雲清歡對王姝鳳的事也就是疑惑了一下,很快就轉移了話題,拉着人去商場買東西去了。
這次,還買了不少布,眼看着這都快要入秋了,估計很快就要到冬天了。
這邊的冬天幹冷幹冷的,要提前做好準備,雲清歡可是很怕冷的。
而且,她發現原主的棉襖都已經穿好幾年了,越洗越不保暖,雖然面料不錯,也沒什麽補丁,算是在柏家獨一份存在的棉襖,但穿着不暖和也不頂用。
她準備多扯點布,再買點棉花,到時候讓婆婆給家裏人一人做一件厚厚的棉襖,好禦寒。
這個年代農村是真的挺窮的,有一件棉襖都是很了不起的事。
至于厚不厚壓根就不重要,隻要棉襖裏面塞了棉花,那就比單衣暖和。
要知道很多人家裏可做不起棉襖,到了冬天就穿着單衣硬抗,抗過去了自然是好的,抗不過去了那也是自己命不好。
有些人家裏稍微條件好一些,那就會做一套男人穿的棉襖和女人穿的棉襖,家裏誰要是出去那就給誰穿。
所以,每到冬天,村裏多多少少會有些抗不住的人被凍死。
而原主的棉襖還是嫁給柏文松之後,婆婆劉玉芝給她做的,算是整個柏家最厚實的一件棉襖了。
隻是再厚實,穿了好幾年保暖性也很差。
挑完布料,又挑了十幾斤棉花,滿滿的一大袋。
雲清歡本來還想再買一點的,要是可以再做兩條棉被冬天蓋就好了。
可惜,買這些東西不但要錢還要票,她身上沒那麽多票。
本來她想付錢的,但最後是男人搶着付的錢,要不是他票不夠,估計也用不到她的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