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讓她大半夜的睡不着跑過來找人叙話。
男人像是沒聽到她說的什麽,隻是猛得攥住了他媽的手臂,“媽,你說你在嫂子面前勸她改嫁給我?什麽時候的事?她是什麽态度?”
他眼睛瞪的很大,裏面滿是複雜跟忐忑,更是充斥着紅血絲。
劉玉芝從來沒見過他這番模樣,吓了一跳,随即就是深深歎了一口氣。
“你要是真喜歡清歡,你就自己努點力。”
“我跟她說這話也沒兩天,我是女人,也了解女人的心思,我可以感覺到清歡對你不讨厭。”
“你要知道,你大哥才去沒幾個月,清歡跟你大哥感情好,讓她那麽快就接受你肯定是有些難度的,但烈女怕纏郎,隻要你心夠誠,總有一天,清歡會看到的。”
柏耐寒抿唇,那雙幽黑深邃的眸子略過喜意,像是猛得豁然開朗一般。
第二天,一大早的,雲清歡起來頭還有點疼,懵懵的,有點不太清醒。
半晌才抱着頭哀嚎兩聲,她這次想到自己昨晚幹了什麽轟天動地的大事,她竟然跟柏耐寒說兩個人結婚!
也是因着這事,她昨晚輾轉反側許久才睡着。
隻能強忍着尴尬,總不能一直都躲在屋裏不出去。
收拾好出去的時候,男人也已經做好了早飯,還擡頭看了她一眼,沖她笑了笑,“醒了?正好可以吃飯了,你先吃着,我去給媽送早飯。”
态度很自然,而且,轉身就快步去給婆婆送飯去了。
雲清歡抿唇,神情有點複雜,這事做的反倒是她不自在了,人家可一點不自在都沒有,心裏還有點隐隐的不服氣。
憑啥呀?憑啥隻有她一個人被昨天的事擾的心神亂了?
但半晌又有點洩氣,覺得自己真奇怪,明明男人這樣表現也很正常,難不成想讓他見到自己就臉頰爆紅,動作扭捏不自然嗎?
隻是想想,雲清歡就覺得自己不能想象這種場景。
搖了搖頭,把多餘的心思甩掉,她去洗漱,跟安安一起,等洗漱完坐在桌子邊時,男人已經送完飯回來了,也自然的在她身旁坐下。
吃過飯,雲清歡把碗筷收拾了一下放到盆裏,倒是沒打算刷碗,畢竟自己的手不能碰水,收拾完之後就打算回屋寫稿子。
昨天盧娟的事給了她寫作的靈感。
既然寫舉報信沒有用,倒不如把這種事情寫出來,然後刊登在報紙上,隻要能引起轟動跟重視,那盧娟的事就能有辦法解決。
她眼眸微微暗沉,還沒踏進屋裏,男人就在身後叫住了她,“清歡,你看今天我們去領結婚證怎麽樣?”
雲清歡整個人都僵住了,她懷疑自己聽錯了,男人聲音滿是磁性,哪怕聽那麽長時間了,可這樣的聲音來叫自己的名字,還是讓她耳尖顫了顫。
慢慢轉回頭看着男人,“你說什麽?”
忍不住捏了捏耳朵。
男人輕笑,又重複了一遍。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雲清歡睜大了眼睛。
旁邊一直在地上用樹枝練習寫字的安安也停下動作,呆呆擡頭看着兩個大人。
柏耐寒挑了挑眉,眼裏含着笑意的看着她,“不是清歡你昨天說的嗎?我們兩個幹脆結婚,還是說這才過了一夜,清歡你就想出爾反爾?”
“我、我才沒有。”雲清歡否認。
也是這才反應過來,這男人今天竟然一直都沒有叫過她嫂子。
還真的是膽大包天!
這樣想着,她又問他,“你昨天不是沒答應嗎?”
“今天怎麽突然就要去領結婚證了?而且,你知道的,我們說的是……”
假結婚三個字沒說完,她看向炯炯有神望着自己的兒子,臉一囧,用沒受傷的手去推自己的兒子,“安安,我們大人說話你别偷聽,趕緊進屋去。”
安安還不太願意,爲啥他不能聽呀?
奶奶可是跟他說過的,要是媽媽跟叔叔結婚了,那媽媽就永遠不會抛棄他!
但看媽媽嚴厲的眼神,小家夥還是很有求生欲的進了屋,在她目光下把門關上,但門一關,他就趕忙放下手裏的東西,小小的身子貼着門,試圖聽清楚。
雲清歡到底是這小子的親娘,又跟他生活了幾個月,不說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但也是他一撅屁股就知道想什麽的主。
眼裏含着笑,給男人使眼神。
男人了然,跟在她身後進了廚房。
把廚房門一關,從窗戶那裏可以看到小家夥還在屋裏,門關着沒有出來。
她舒了一口氣,隻是這才發現廚房本就不大,如今門一關便隔絕了大部分的光線,隻有部分餘光從窗戶那裏透露過來,以至于廚房顯得逼仄,連空氣都濃稠起來。
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龐在昏暗的光線下竟顯得更加英俊,恍惚中,她感覺男人目光竟帶着幾分專注深情。
雲清歡深吸一口氣,忽略心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看向他冷靜道,“耐寒,你知道我昨天說的是什麽嗎?我說的是我們兩個假結婚,這是權宜之計,也就是說過幾年沒有改嫁的困擾了,我們兩個就會離婚。”
“可能這離婚是你提出來的,也可能是我提出來的……”
“我不會提離婚。”男人突然道。
雲清歡瞪了他一眼,“别打岔。”
她繼續道,“我的意思是無論這離婚是誰提出來的,我們兩個最後的結果都會是離婚,這對你不公平,你可以不答應的,不用因爲我是你嫂子,你就做那麽大的犧牲用這種方式來解決我的麻煩。”
“畢竟,以後外人不知道你是不是假結婚,她們隻知道你已經結過一次婚了,再結婚那就是二婚,這對你以後找對象也很不好。”
“所以,就算是這樣你也打算跟我假結婚嗎?”
雲清歡其實現在已經打退堂鼓了,畢竟,這提議實在荒唐。
而且,這對他确實不公平,她本來就是二婚,再離婚也沒啥,但他不一樣,他這是頭婚,隻要離婚,名聲肯定會受損。
男人定定看了她一會兒,直看的雲清歡心頭發毛,這才淡淡開口,唇角勾起似有若無的笑,“所以,清歡這是後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