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都覺得夏梅有些可憐了。
江文秀也很是鄙夷,“肯定是爲了那一百塊錢的彩禮呗,夏梅的這份彩禮一收,以後都是她兄弟的,給她兄弟娶媳婦用的,她兄弟确實不是人,那個老趙是啥人,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不說幫着夏梅吧,但也不能跟着别人一起坑自己親人吧。”
這迫不及待的要把夏梅嫁出去,連個婚禮都不給辦的樣子,簡直就令人不恥。
盡管村裏人有些可憐夏梅,覺得夏家給她說親這事辦的不地道,但這畢竟是夏家的家事,其他人也不能多管。
沒過幾天,雲清歡剛從鎮上回來,她是去寄稿子給光明報刊的,順便收一下上一篇稿子的分紅,不少,有大幾十塊錢。
第一篇稿子後續收益很不錯,報刊就跟出版社合作,把第一篇稿子裝訂成書出版,每賣出一本,雲清歡就能得到一本書的分成,目前,每個月差不多都有幾十塊錢的收入。
雲清歡瞬間覺得動力很足,按照這樣算,隻要她認認真真的寫稿子,多出版幾本書,不說大富大貴,至少未來的日子不用太過發愁。
她取完稿費,用稿費買了不少吃的用的,還割了幾斤豬肉,放在背後背着的背簍裏,上面蓋着破布麻袋,所以,别人也不知道她買了什麽。
剛回來,她就看到村頭一群婦人聚在一起,讨論的特别大聲。
“唉,你們知道嗎?夏梅現在還在村醫那裏昏迷着呢,身下流了一大灘的血!”
“那個姓趙的可真不是人,也不想想他那樣的人憑啥能娶到媳婦?還不是因爲夏梅未婚先孕嗎?不然怎麽可能嫁給他?按理說他應該也知道,我還以爲他是願意給人當後爹的,沒想到在這裏算計着呢,夏梅肚子那麽大,肚子裏的孩子再怎麽說也有四五個月大了,他竟然就這樣生生把人給打流産了!”
“造孽啊!聽說夏梅差點就失血過多死了,那肚子裏的孩子聽說都成型了,還是個男孩子呢!”
……
議論紛紛。
雲清歡越聽眉頭擰的越緊,往家的方向走,正好碰到了剛挖完野菜,打算回去做飯的江文秀,就問了她幾句。
想知道自己不過是離開了一上午,怎麽感覺村裏人發生了那麽多自己不知道的事。
江文秀也沒隐瞞。
原來老趙确實知道夏梅未婚先孕,生的是别人的孩子,但他不準備給這孩子當繼爹,而是心裏存了等夏梅嫁進來就把她肚子裏的野種弄死的心思。
夏梅剛綁進家裏,他怕人跑了,把人綁床上,衣服脫的一件不剩,還把衣服給拿到特别遠的地方,就是爲了防止一個不小心夏梅穿衣服逃走了,這樣光着身子,就算是她有機會逃走恐怖也不會逃走。
畢竟,光着身子逃走,被人看見了,她恐怕會名聲更差。
那個老趙确實心思惡毒,一開始相親的時候,夏梅她媽是說了夏梅的情況,他說了不介意,可現在把人綁到家裏,看到夏梅大着的肚子,心裏就有些陰暗不舒服了。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強迫着跟夏梅辦事,不顧她痛苦掙紮,愣是生生把人給弄流産了。
流了滿床的血,要不是老趙看人昏迷不醒,生怕自己花了所有的錢娶的媳婦死了,這才讓村裏的婦人幫着一起把人送到了村醫那裏。
當時那個慘樣,讓看到的村裏人後怕不已,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些瘆人。
要不是夏梅隐約還有呼吸,瞅着跟個死人也沒啥區别。
雲清歡聽了,神色有些憤怒,這個老趙不是明顯把夏梅當成自己的私有物品對待了嗎?
他并沒有把夏梅當成一個人來對待。
“夏家知道了這事,就沒有去找那個姓趙的算賬嗎?”
再怎麽說夏梅也是夏家的親閨女。
江文秀眼角露出譏諷之色,聲音也冷了幾分,“一個出嫁女,對于夏家來說就是外人,怎麽可能費力氣去幫外人撐腰?聽說夏梅她媽聽說了這事之後,連神色都沒有變一下,隻說這閨女嫁出去了,就算是死了也跟她們家沒關系,到時候别從她們要喪葬費就行,是真的絕情無義呀,要是夏梅知道了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江文秀雖然也有點看不上夏梅未婚先孕,還想找人來接盤,但畢竟都是女孩子,還是會有些感性。
設身處地一想,感覺現在夏梅也挺慘的。
雲清歡也歎了一口氣,這個年代這樣的事不少,她雖然感覺可憐,但确實也幫不上什麽忙。
所幸現在夏梅沒有性命之憂,隻是身體虛弱,看她男人那樣,估計也不能好好休息,以後怕是要遭不少罪。
到了家裏,劉玉芝也跟雲清歡說了夏梅這事,不過她到底年紀大一些,見過這樣的事不少,除了唏噓,表情還算平淡。
晚飯做了水煮肉片,放了不少辣椒,還有花椒,在放上自家發的豆芽,白菜,好吃的不得了,雲清歡都硬是吃了一大碗米飯,男人吃了兩大碗。
吃過飯之後,婆婆沒讓她洗碗,雲清歡見沒事,便打算回房間看書。
劉玉芝叫住了她,“清歡啊,你過來,媽跟你說說體己話。”
雲清歡一怔,沒有反對,跟着她一起進了廚房。
柏耐寒聞言也稍怔,他朝孩子招了招手,示意到堂屋玩,不要打擾嫂子跟媽說話。
安安很懂事,沒有再跟着雲清歡,而是跟着柏耐寒進了屋。
到了廚房,雲清歡也閑不住,幹脆做點散碎活計。
劉玉芝看着兒媳婦這樣懂事,心裏更是熨帖,她狀似聊家常道,“清歡啊,你以後怎麽打算的?媽知道你跟文松感情好,但人總是要朝前看的,你要不要試着再找一個?”
雲清歡手中動作一頓,她轉頭看向婆婆,“媽,你是不想讓我在家裏待着嗎?想讓我快點嫁人?”
劉玉芝一慌,怕她誤會,忙擺手,“沒有的事,媽可巴不得你一直住在家裏不走,可我舍不得你受罪呀,你現在也看到了,家裏沒個男人在村裏容易吃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