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盧娟張大嘴巴,示意她嘴裏有糖,執意的把糖遞給雲清歡,“給,吃。”
她頓了頓,到底還是接過了,揣到了口袋裏,然後讓盧娟站起來,“走,我帶你去河邊洗洗。”
前面不遠處就有一條小溪流,很是清澈,偶爾雲清歡還會在那裏洗手。
盧娟現在身上是真的髒,那種透明的污漬更是讓人惡心。
她領着人到了小溪邊,因爲沒有毛巾,她随手從旁邊摘了一點比較柔軟的有清潔力度的草,揉成團,然後幫着這姑娘一起清洗。
旁邊沒什麽人,她便把盧娟的衣服撸高了一點。
盧娟像是條件反射一般,下意識的就伸開l腿,“我乖乖,不要打我。”
她還抱着頭。
雲清歡抿唇,心裏頭更是苦澀難耐,她柔聲安慰道,“乖,我不會打你,我們洗洗幹淨。”
盧娟似懂非懂的看着她。
雲清歡隻是把她露在外面的皮膚清洗了一下,在要不要給她洗臉之間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給她洗臉,滿是憐愛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自保的能力還是要遮掩住自己的容顔爲好。”
盧娟都已經這樣髒了,可還是抵擋不住那些心懷不軌的男人,可想而知要是真的收拾的幹幹淨淨的,對她來說才更是災難。
盧娟不太懂,隻是咧嘴笑,對她滿是信任。
把她收拾的幹淨一些,雲清歡拍了拍草地,讓她陪自己坐一會兒,然後把從家裏帶出來的奶糖和桃酥拿出來讓她吃。
盧娟看到吃的,眼睛都亮了,像是忘掉了剛才被欺負的苦楚。
連忙從雲清歡手裏搶過來吃。
雲清歡遞給她,唇角勉強扯出一抹笑看着她吃。
剛才給她擦拭的時候弄濕了她的衣裳,所幸現在是夏天,天氣熱,雲清歡便打算坐在這裏等一會兒,等她身上晾幹了再送她回家。
盧娟家不跟雲清歡在一個村裏,不過也不遠,就在旁邊的村裏,中間不過隔了兩三畝地的距離。
等盧娟吃完之後,雲清歡把她送回家,一路上都在琢磨着要怎麽開口跟盧娟她媽說盧娟被村裏那個老頭子欺負的事。
天已經抹黑了,平常這個時候雲清歡壓根就不會外出,而且,這個時候一般也在準備晚飯。
路過有不少人家廚房已經冒起了炊煙,有的甚至晚飯都做好了,飄出飯香。
有零星的幾個村裏人看到雲清歡跟傻子盧娟走在一起,露出詫異的神情。
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八卦樣子。
實在是雲清歡冷着一張臉,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神情,再加上她打夏鐵軍這男人的事在村裏流傳開了,現在别人看到她,就覺得她很兇狠,不敢招惹她。
好不容易到了盧娟家,院子裏傳來盧娟她媽的聲音,“趕緊的,吃飯!每次要做飯就算了,吆喝你們吃飯也跟祖宗似的,咋滴了?還讓人把飯喂你們肚子裏去呗?”
“趕緊的,快點吃飯,吃完還要早點睡,明早天不亮就要上地了。”
有個柔弱的稚氣女孩子聲音響起,“媽,要找我姐吃飯嗎?”
“吃什麽吃?她一個傻子還能餓死了不成?知道餓還不知道往家裏回?果然是個傻的,餓死算了,你要是再敢提你那個傻姐的名字,你也别吃了!”
盧娟親媽惡狠狠道。
女孩子大概是害怕,諾諾應了聲是。
雲清歡聽到這裏,臉色變的愈發不好看,她頓了頓,還是有禮貌的上前,往門上扣了扣。
“誰啊?”女人不耐的問道,罵罵咧咧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等看到門外是雲清歡的時候,語氣緩和了一點,但看到盧娟的時候,神色瞬間又變差了,“咋滴了?是不是你這傻子又在外面惹禍了?雲知青,這傻子是偷你家糧食了還是偷你家東西了?我跟你講,她偷你家東西你就找她,我們可不賠。”
警惕的看着雲清歡,手把在門口不讓她進。
而盧娟一看到她媽,吓得往後一縮。
雲清歡面色漸漸變的冰寒。
她知道盧娟在盧家不受重視,但想着盧娟終歸是盧家的親閨女,真的知道自己閨女被老頭子給糟蹋了,恐怕不會放過那老頭子。
可怎麽都沒有想到盧娟親媽是這種反應。
而且,因爲雲清歡給盧娟收拾過,皮膚幹淨了不少,隻要稍微注意一點都能看到她露在外面皮膚上的淤青。
忍不住心往下沉了沉。
“大娘,我是來送盧娟回家的,至于你說她偷東西的事,這是沒有的,盧娟乖的很,沒有偷東西。”
“那你來找我們幹什麽?”盧娟親媽還是警惕的看着她。
雲清歡态度也不是很好,她朝裏看了看,隻見盧家的幾口人都在,看到她跟盧娟在門外,沒有一個人問盧娟身上的淤青是怎麽來的,反而都是警惕的看着她。
雲清歡語氣冰冷了幾分,手撐着門,“你确定要在這大門口說嗎?”
隐隐帶着威脅。
這畢竟是關系到盧娟名聲的事,雖然是晚上,可大門口偶爾還是會看到人路過。
盧娟親媽恨恨看了雲清歡一眼,又瞪了盧娟一眼,“你這賤蹄子,你要是在外面給我惹了什麽事,我非打死你不可!”
惡狠狠的,本來就害怕的盧娟頭下意識的往後縮。
“注意你的話,我還沒走呢。”
雲清歡看了婦人一眼,回頭拍了拍盧娟的手,示意她别害怕。
然後随着盧娟親媽的步伐往院子裏走,這婦人雖然不是很服氣,但不知道想到什麽,還是拉着一張臉讓雲清歡帶着盧娟進來。
一進來,雲清歡就把院子門給關上了,然後直接将盧娟的衣服往上撸了撸,露出皮膚上一些熟悉的青紫。
這女人是經過人事的人,不會不清楚這些痕迹代表什麽。
連盧娟她爸也看了過來。
雲清歡以爲他們夫妻倆看到這痕迹,至少會憤怒的質問是誰幹的,心疼閨女遭受的罪。
沒想到這女人隻是頗爲淡定的問雲清歡,“這是誰幹的?你看到了嗎?”
雲清歡擰了擰眉頭,心裏有些不适,但還是開口說了是誰,然後朝他們道,“我還是建議你們報警,他這樣欺負盧娟肯定不是第一次,是要以流k氓罪論處的,嚴重的甚至可以判死l刑。”
女人詫異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