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婆婆那麽緊張,雲清歡也沒瞞她,直接道,“媽,你就放心吧,醫生說耐寒的腿恢複的很好,以後肯定可以站起來的。”
劉玉芝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笑容,“那就好。”
“你們先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跟人說一聲,跟你們一起回去。”
現在太陽正曬,也不用收麥子,收麥子要到下午太陽落下去了再收,她的活也幹的差不多了,不用一直在這邊守着,跟麥場另一個人說了一聲,劉玉芝就過來了。
一家人拎着買的東西回了家,一到家,雲清歡就把自己今天領稿費的事說了,劉玉芝很高興。
雲清歡拿出自己買的衣服,特意上身比劃了一下,問劉玉芝好不好看。
劉玉芝笑眯眯的看着,誇贊道,“真好看,襯你的膚色。”
雲清歡本身皮膚就白,墨綠色的上衣更加襯的她膚白勝雪,确實是漂亮的晃人眼。
“你就應該穿些新衣裳,顯得人有氣色,以後要多買點衣服穿。”劉玉芝就喜歡兒媳婦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看着養眼。
安安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屋裏,換上了新買的衣服,還特意在劉玉芝面前轉了一圈,顯然也是想讓人誇他呢。
小家夥最近吃的好,長了一圈肉,白白的,還帶着嬰兒肥,總算有了孩子的模樣,加上他顔值高,穿着這套綠色的小制服,可愛的不行。
雲清歡跟劉玉芝兩個人都誇他,直誇的安安抿起唇高興的笑。
都不舍得脫了。
不過最後還是進屋小心的把衣服給脫下來,雲清歡看到他還細心的把新衣裳給疊的整齊放在了床頭。
雲清歡是最後才把給劉玉芝買的衣服拿出來的,人驚喜的直捂着嘴,她眼尖的看到了婆婆眼裏氤氲着水汽,“我這都一大把年紀了,你花那個大價錢給我買啥衣服?多浪費。”
這樣說着,她拿着衣服卻是愛不釋手,滿眼都是喜歡。
雲清歡笑,“家裏人都買了,沒道理少你一個,媽,你快試試合不合身。”
劉玉芝仔細的摩挲着手裏的衣服,她的兩個兒子雖然也孝順,賺的錢也會給她,但到底沒有姑娘細心,從來沒有想過給她買衣服,至于劉玉芝自己,哪怕有錢了也舍不得買新衣服。
新衣裳太貴,她一般一套衣服能穿很多年,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她完美踐行了這句話。
也就是衣服實在破的不能穿了才會扯布自己做新衣裳。
記得上一次做新衣裳還是好幾年前。
她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上仰着頭,“行,那我去試試。”
雲清歡趁着她去試衣服的時間把院子掃了掃,順便又去把雞鴨喂了喂,才喂好,劉玉芝就打開房門走了出來,有些扭捏道,“好看嗎?”
好久沒穿這麽好看的新衣裳了,她覺得腰那裏有些緊,怪不自在的。
雲清歡回頭看,劉玉芝穿着藍色的褲子和灰色的短袖,短袖她特意挑的是稍微有些修身的款,顯的劉玉芝又高又瘦,身材還好。
其實婆婆長得不醜,畢竟生的兩個兒子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好看,可以想象劉玉芝年輕的時候也絕對是樣貌不俗,而且,她身段也很好。
隻是這麽些年她一個人照顧倆孩子,被生活磋磨了大半生,也生生磋磨掉了她的美貌,臉上已經有了老年斑跟皺紋,幹活也沒有太注意防曬,皮膚黑紅黑紅的,但底子在那裏,哪怕變老了,在同齡人那裏,她也絕對是好看的。
隻是她平常穿的衣服都是松松垮垮的,而她又瘦,便顯的不好看。
而此刻,嶄新的衣服比較修身,雲清歡眼光不錯,挑的顔色也适合,所以,劉玉芝穿着衣服,看着像是年輕了十歲,很是好看。
她眼睛一亮,直接沖婆婆豎了個大拇指,“真好看,我都快認不得人了。”
劉玉芝本來有些緊張的心情被她一誇,也沒那麽緊張了,笑着道,“哪有那麽誇張?我都老了。”
不過唇角還是噙着笑的。
女人不管多大,其實都是愛美的。
雲清歡轉頭問正在雕刻木工的男人,詢問他的意見,“耐寒,你說媽穿這衣服好不好看?”
男人聞言真的認真的看了過去,随即,點頭道,“确實好看。”
劉玉芝被兒子誇了,臉上的笑更甚。
雲清歡這個時候把雪花膏拿了出來,遞給婆婆,“媽,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雪花膏,你用來抹臉的,到時候皮膚滑溜溜的,會更好看。”
“哎呦,你怎麽給我買這個東西?太費錢了,我不要。”劉玉芝看到雪花膏,眼睛都瞪大了,這東西可太費錢了。
她一輩子都沒用過,要不是兒子給兒媳買過,她都不知道是什麽味兒,隻知道聞着特别香。
“你留着自己用,媽老了,用不到這東西。”
劉玉芝直擺手。
雲清歡從包裏又拿出來一瓶,把給她的那一瓶塞到了她懷裏,“媽,給你你就拿着用,放心,我也給自己買了,你别不舍得用,到時候搽臉抹手,省的皲裂了疼。”
劉玉芝最後還是收下了,感動的不行,都可以用淚眼婆娑來形容了。
柏耐寒确實如醫生所說,恢複的不錯,又過了半個月,已經能夠拄着拐杖走好幾步了。
也是他拄着拐杖,雲清歡這才發現男人特别高,她有一米六幾的個子,在女生裏面不算矮,但站到男人面前,竟然隻到他胸口。
柏耐寒比印象裏的柏文松還要高上半個頭。
在這個年代這個村裏,絕對是屬于那種個子拔尖的人。
而且,最近男人都不怎麽坐輪椅了,除非出門,否則在院子裏就是拄着拐杖,這樣差不多就算是他日常的複健。
所以,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柏耐寒現在已經能夠站起來了,以爲他還是坐在輪椅上。
不過無論是劉玉芝還是柏耐寒本人,他們都沒有過多解釋。
通過這次男人坐輪椅,柏文松又驟然出事去世,可謂是把世态炎涼表現的明明白白,以至于現在劉玉芝跟村裏人相處都多留了幾個心眼。
男人逐漸轉好是件高興的事,雲清歡也挺替他高興的,隻是日常相處中,她愈發覺得不自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