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性楊花的女人!”
氣的狠狠咒罵。
她就沒看過柏耐寒臉上那麽溫柔的神色!
顧明亮聽到她罵的話,眉頭微微一擰,“你怎麽又說髒話?”
男人眼裏隐隐還有些嫌棄。
到底是農村土生土長的女人,哪怕長相不差,穿得也像城裏人,但言談舉止到底跟城裏人相差太多了。
若不是……
男人神色暗了暗,下意識的去看那邊巧笑倩兮的女人,哪怕女人已經嫁人好幾年,還生了孩子,在這樣的窮困地方也沒磨滅她身上的書卷氣,舉手投足之間的氣質獨特到讓人很難忽略。
夏雨花被顧明亮一說,态度瞬間溫順了不少,挽着他的胳膊,輕聲哄着,“我這不是看不慣雲清歡那女人的做派嘛,明亮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說着這裏,她眯着眼睛盯着他看。
顧明亮心頭一跳,面上卻是自若的表情,“沒有,我就是不喜歡你說髒話。”
夏雨花笑容燦爛,“你不喜歡我就不說了。”
兩個人在那麽多人面前都沒有避嫌。
畢竟,村裏誰不知道她倆現在是一對的。
等豬肉都分完了,劉書記問誰要豬下水,衆人面面相觑,沒有一個人要豬下水的。
“那玩意兒臭的很,不能吃。”
“是啊,難處理的很就算了,關鍵是費油炒的還沒人吃,這不是浪費糧食嗎?還不如用那油炒點青菜,好歹還能吃完。”
大家都不樂意要,也有家裏快吃不上飯的人上前拿了一些好處理的豬下水,就算再難吃,但好歹是糧食,能夠填飽肚子就成,但剩下的豬下水還是有很多。
劉書記又問了幾遍,見衆人都不要,他就吩咐人把剩下的豬下水弄到田埂上等着腐爛,最後可以當肥料種莊稼。
雲清歡這個時候開口了,“劉書記,這剩下的豬下水給我吧,扔了怪可惜的。”
江文秀見她要那玩意兒,趕緊碰了碰她的肩膀,“那東西不好吃,你剛才割豬肉的時候就割的不是很好,再要這豬下水會被人笑的。”
确實有很多人詫異的望着雲清歡。
懷疑她腦子不好,割豬肉撿瘦肉割,現在還撿别人不要的豬下水,可不就是頭腦不好嗎?
雲清歡知道她是好意提醒自己,怕自己被村裏人說閑話。
“我知道,隻是我比較喜歡吃這豬下水,再說了,我的廚藝你還不相信嗎?”
行吧,雲清歡自己都這樣說了,江文秀便不在多說。
劉書記聽她這麽說,眼眸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你确定你要嗎?”
“對。”
“成,那剩下的就交給你處理了。”
豬下水髒的很,那些男人也不想占個幹淨的手去處理。
另一邊,楊桂花見雲清歡想要這豬下水,眼睛滴溜溜一轉,忙道,“劉書記,我也想要豬下水。”
她就見不得雲清歡好,隻要雲清歡想要的她都想插上一腳。
得意的沖雲清歡笑。
雲清歡有點無語,懶得理這人。
劉書記也沒想到平常無人問津的豬下水此刻竟然那麽受人歡迎,挑了挑眉,“行啊,你跟雲知青分吧。”
剩下的豬下水少說也有三四十斤,足夠人分的。
楊桂花走到豬下水面前垮了臉,王婆子罵她,“你這敗家媳婦,沒事要豬下水幹啥?這東西費油又難吃。”
柏國金捏着鼻子,嫌棄的盯着地上的豬下水,隻看了一眼就離的老遠,“你們要吃就自己弄,我可不想碰這髒東西。”
說完就跑的老遠,生怕身上沾染上這腥臭味。
所以,最後楊桂花也就是意思意思的拿了幾斤就走了。
剩下的三十多斤豬下水雲清歡打算都拿到家裏,劉玉芝也沒問她要這豬下水幹啥,反而也不嫌臭,過來跟她一起弄,柏耐寒也跟她一起弄。
搞到家裏之後,雲清歡先是把豬下水放到大盆裏,從竈台下挖了不少草木灰泡到盆裏,跟豬下水一起泡着。
然後就去割了點野豬肉處理。
她有些嫌肉腥,男人看出來了,直接道,“肉我來洗切,你說要求就行。”
雲清歡也沒客氣,直接讓他把肉切成條,打算晚上跟竹筍一起炒着吃。
今天受了驚吓,可不就是要好好補補。
把晚上的配菜準備好,雲清歡要去處理豬下水,劉玉芝不讓她弄,讓雲清歡告訴她怎麽弄,她來洗。
知道雲清歡愛幹淨,這豬下水臭,容易讓身上都是味兒。
草木灰是個好東西,隻要用它使勁揉/搓,豬下水很快就能洗的很幹淨,洗完之後再用清水沖幾遍,最後放上小蘇打和鹽巴泡一泡。
豬下水是好吃的,但處理起來也麻煩,劉玉芝洗到了天黑。
正好雲清歡把飯也給做好了。
晚飯做的豐盛,做的是瘦肉炒竹筍,再加上一道正宗的紅燒肉,那香味兒真的是老遠都能聞到。
不過這次很多人都沒在背地裏罵柏家又吃好吃的,這個晚上,村裏不少人家都冒出香味兒,全都炒了點肉吃。
隻是誰家做的都沒有雲清歡家做的香。
那紅燒肉做的紅通通的,還泛着油光,看着就美味的不行。
一家四口把兩盤菜吃的一幹二淨。
晚飯後,一個個的,肚子都是圓滾滾的,吃的很撐。
癱坐在椅子上,雲清歡回味着紅燒肉的味道,滿足的不行,覺得今天碰到野豬受到了驚吓,還差點沒命,但也算值了,畢竟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用爲吃肉發愁了。
五十斤肉太多,一時肯定是吃不完的,這天氣眼見着又熱了起來,不吃完就容易壞掉,又不像現代有冰箱儲存,雲清歡便跟劉玉芝商量着把剩下的肉用鹽腌起來,然後用繩吊着挂在屋檐上風幹。
旁邊劉玉芝吃飽之後緩過神,看着兒媳婦道,“清歡啊,等到李嫂子做完月子回來割豬草,你幹脆就别找活幹了吧?地裏的活都太累人了,你現在也能掙錢了,不用想着出去幹農活。”
想到今天兒媳婦跟兒子在山上遇到野豬,劉玉芝現在還心有餘悸。
她都不知道要是兒媳婦真的因爲幹農活而出意外,她要怎麽原諒自己?
就是真的死了到地下她也沒辦法跟大兒子交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