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吃的太飽了,吃飽了撐的,啥好東西都往你娘家扒拉,我們家這是娶了你還是娶了你們整個楊家啊?不但養你還要替你養你的兄弟跟爹媽,楊桂花,你臉咋那麽大呢?”
王婆子邊說邊對楊桂花拳打腳踢。
惡狠狠的,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一看就知道她這是一點情面都沒有留,把惡氣都撒她身上了。
楊桂花也不敢反抗,隻是用手緊緊的護住頭部,然後蹲着縮成了一團。
“媽,你别聽别人瞎說,我真的沒給娘家什麽東西。”
來來去去的,她就說這一句話辯解。
但王婆子可不信,這麽些年,自從楊桂花嫁過來之後,家裏但凡有個什麽好東西,隻要她沒看住,這敗家娘們指定要往娘家送。
有時候連家裏的一個瓷碗都不放過,簡直喪心病狂!
況且,就算她此刻真的沒再送又怎麽樣?
王婆子此刻心裏充滿了憋屈,隻想找個人撒氣。
旁人她不敢,她隻敢拿自己這怎麽看怎麽煩人的兒媳婦來出氣。
旁邊的人看着她打的兇,意思意思的勸了幾句,沒勸住也就算了。
畢竟王婆子打楊桂花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一開始大家還會特别真心實意的勸,後來就麻木了。
而且,此刻不光王婆子打楊桂花,等到回去了,王婆子那個好吃懶做大爺似的兒子被親媽一挑唆,肯定又要再打一頓楊桂花。
楊桂花可憐嗎?
毫無疑問是可憐的,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然此刻也不會那麽多人看着,勸了幾句就走了。
這大熱的天,她們也熱,一個個的連忙跑到樹底下坐着,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等到了下午又要幹農活了,誰有那個閑功夫管這些破事?
雲清歡跟劉玉芝也往樹底下走,邊走邊道,“媽,你這傷真的沒事嗎?用不用回去拿點藥水抹抹?”
劉玉芝疼的“嘶”了一聲,擺擺手,“沒事,以前我跟人打架的時候受的傷可比這個重多了,過幾天就能好,不礙事,就是看着有些吓人。”
她理了理自己的頭發,然後眼巴巴的去看兒媳婦給自己帶的飯,“你給我帶啥好吃的了?聞着真香。”
看她餓的模樣,雲清歡有些愧疚,“我跟耐寒晌午幹完活發現了一棵洋槐花樹,樹上的洋槐花不少,他說要一次性多割點,不然被人發現了,恐怕這洋槐花就被割沒了,所以,我們就耽誤了點時間,給你送飯也就晚了。”
“呀,洋槐花?!”劉玉芝眼睛一亮,“沒事,你們幹的是對的,前兩天我看村頭的洋槐花才剛冒頭,結果這兩天想着去割點,都已經沒了,還想着今年肯定是吃不上了,沒想到你們碰到了,這洋槐花好吃呢,我就好這一口!”
知道雲清歡給她帶的是粉蒸洋槐花,更是高興的不行。
連忙接過飯盒就吃起飯來。
芝麻油的香味飄的四處都是,本來已經吃過飯的村裏人聞到這味兒,感覺肚子更餓了。
一個個的都過來看。
見是洋槐花還很好奇,“咋你家洋槐花做的就那麽香?隔着老遠都能聞到,這看着就好吃。”
饞的不行。
劉玉芝自豪道,“那還不是我兒媳婦廚藝好?反正擱我身上,一樣的東西我就做的沒我兒媳婦做的好吃,我兒媳婦人美心善,廚藝還好,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能肖想的。”
說着,還意有所指的看向王婆子,很明顯是在諷刺她剛才提到的夏鐵軍。
咋就那麽敢呢?
啥人都敢在她面前提?!
王婆子臉色不太好看,再加上鮮血糊滿了雙臉,更顯幾分兇相,實在是醜陋極了。
她狠狠又踢了自己兒媳婦一腳,兇惡道,“你這惡婆娘!”
也不知道是在罵誰,踢完之後就氣勢洶洶的走了。
劉玉芝撇撇嘴,也不在意,心裏甚至覺得這王婆子真好笑,兒子有手有腳的,又不是個殘廢,整天在村裏晃悠遊手好閑,她跟自己兒媳婦天天上地賺工分,也不知道圖啥。
别看王婆子現在威風凜凜的,回到家面對自己男人和兒子慫的不行,也就是在楊桂花面前還能展示點威嚴。
反正劉玉芝是很看不上王婆子這人的,每天在丈夫和兒子面前卑躬屈膝的,結果又拼命壓榨同爲女人的兒媳婦。
關鍵是她兒子和丈夫對她并不好。
劉玉芝吃完之後隻覺得特别滿足。
雲清歡把陳奶奶今天過來找她的事說了,“聽說那隻母雞養了三四年了,炖湯肯定是很好喝的,正好過幾天就要夏收了,到時候太忙了,還是需要吃點好的補補才行,不然肚子裏沒有油水幹不動。”
劉玉芝笑眯眯的聽兒媳婦說完,直接道,“你做主就行,錢夠不夠?不夠你就去我屋裏拿。”
她早就把放錢的地方跟原主說了,每次需要花錢就去拿,隻要跟她說一聲就行。
雲清歡松了一口氣,笑着道,“錢是夠的。”
她還有點怕劉玉芝覺得母雞貴,不舍得吃。
要是擱别家,指定會覺得她這個兒媳婦嘴饞敗家。
果然,當初選擇留在柏家跟劉玉芝繼續當婆媳的決定是正确的。
至少不用過特别苦哈哈的日子。
有錢也舍得買點好的吃。
江文秀也送好了飯,一直在旁邊陪着她男人柏廣林說話,她也要上地,隻是活比較清閑,沒那麽累,所以,中午才有時間回去做飯,跟雲清歡差不多。
雲清歡打眼看去,隻見柏廣林眼裏帶笑的專注的盯着江文秀看,聽着她吐槽,時不時在把江文秀落在額前的話别在耳後。
大概是注意到雲清歡看了過來,男人有些不太好意思的住了手,朝這邊客氣的點了點頭。
雲清歡笑了笑,也朝他點頭。
江文秀看她弄完了,趕緊拎着飯盒走了過來,笑着道,“走,我們一起回去。”
正好兩家住的近。
邊走江文秀還好奇的向她打聽,“清歡,你們家的洋槐花是在哪兒割的呀?還有沒有?我也想去割一點,村裏能找到的洋槐花樹幾乎被人割的都要秃了。”
苦着一張臉,想不明白一個洋槐花咋就那麽受歡迎?
剛才看雲清歡做的那麽香,她也嘴饞想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