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還嘀咕,怎麽男人都坐在輪椅上了,割豬草的動作還是那麽快?
沒忍住往他那邊看了一眼,隻見男人臉上也沁着汗水,衣服都是汗淋淋的貼在身上,顯然也是又累又曬的。
雲清歡抿唇,幹的更快了。
其實她有些幹不動了,一度想着放棄,隻是看柏耐寒和柏錦安這倆人都吭哧吭哧割的那麽賣力,她心裏也堵着一口氣不允許自己輕易放棄。
而且,她知道他們倆那麽賣力的割豬草也是想着給她減輕點負擔,畢竟,他們多割點,她就能少割點。
不過才半個小時,柏耐寒的那個筐裏豬草都已經塞的再也放不下了,他看着雲清歡已經割了有一平筐的草,道,“嫂子,我們先去把草給送過去吧,不然你一次性割太多,到時候太重了不好拎過去。”
她看了看他滿滿的一筐,有點沉默,意識到自己真的很廢材,她竟然割的都沒有柏耐寒的一半多,而且,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他的草摁的很實,“我再割一點吧,不然這也太少了。”
她拎着筐想往前面長勢比較好的地方走,誰知道筐竟然那麽重,她一下子竟然沒有拎起來。
柏耐寒一直在看着,忍不住笑了笑,“嫂子,你聽話,我們把草送過去了再過來割是一樣的,不然你真的拎不動。”
他語氣甚至有點像哄孩子,雲清歡聽得老臉一紅,“聽你的。”
她剛才試了試,要是真的再割草,恐怕她還真的拎不動。
安安也割滿了,拎着小筐走的一搖一晃的,看着有點可愛。
雲清歡本來是想幫着這孩子一起提的,但被這小家夥嚴辭拒絕了,說他能提的動。
雲清歡也就沒再強求,看小叔子打算自己去拎那筐比較重的豬草,她直接拎着自己的走了過去,“耐寒,你還要推輪椅不方便,幹脆我們倆換一換,我來拎你的,你拎我的,我的比較輕。”
柏耐寒挑了挑眉,“你确定?”
他當真放下了筐子,眼帶笑意的看着她。
雲清歡眉頭一跳,感覺不太妙,但她自覺前世也幹了不少重活,一筐草而已,怎麽可能拎不動?
她将自己的那筐草放下,試着去拎柏耐寒的那筐草,結果第一下愣是沒拎起來,又試了好幾下,這才晃晃悠悠呲着牙拎了起來。
但她走了一步,晃的差點沒摔倒。
無奈抹了抹額頭的汗,把筐放下了,“怎麽那麽重?”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把草摁這麽實的?
男人輕笑着,上前直接單手輕輕松松的就把這筐草給圈在胳膊上拎起來了,另一隻手還能靈活的轉動輪椅。
雲清歡看的有些目瞪口呆。
“我在部/隊是訓練過的,嫂子,你真的不用把我當病人看待,雖然我腿暫時不能走了,但我兩隻胳膊還是可以幹活的。”
雲清歡靜默了,半晌,真心實意的誇贊,“真厲害!”
沖他豎了個大拇指!
柏耐寒看了唇角的笑容擴大。
前面,柏錦安都走了老遠,發現身後沒有動靜,一回頭才發現他的叔叔跟媽媽在最後面,隻能停下大聲朝後面喊,“叔叔,媽媽,你們快點!”
後面兩個人聞言趕緊趕上,遠遠的看着這三個人格外的像一家三口。
草叢裏,夏雨花拽着青草的手被草的綠色汁液浸濕,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清俊面容上那雙帶笑的眼眸,嫉妒的眼睛發紅。
男人大概是感受到了異樣,擰着眉頭往後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看到,他眉頭擰的更緊了。
雲清歡注意到了,問他,“怎麽了?”
男人搖頭,“沒事,大概是我想多了。”
夏雨花吓得臉色一白,連忙往身後的大樹背後躲,旁邊,王姝鳳嗤笑了一聲,“你怕什麽?要是我沒記錯,你前兩年還一直以柏耐寒的對象自居吧?他現在對他嫂子那麽好,你看了就不難受嗎?”
“要是我是你,我現在就走過去打雲清歡那賤蹄子,才死了男人多少天,就那麽耐不住寂寞的勾搭上自己的小叔子,簡直是不要臉!”
王姝鳳有點惡意道,她觀察夏雨花的表情,不明白一個農村的姑娘竟然長得還挺清秀,怪不得顧明亮這麽高傲的人竟然還跟她走的那麽近。
想到這裏,她雙眼微眯,帶着妒意。
顧明亮跟她一樣都是知/青點的,不光長得斯斯文文的帥氣,嘴巴也甜,會說好話哄人開心。
隻是顧明亮家境好像很一般,生活比較拮據。
王姝鳳在知/青點向來脾氣不太好,别人跟她都是表面交情,很少有真的站在她這邊的同志,哪怕她生氣了或者生病了,知/青點的其他人也隻是口頭上說說關心一下,但論實際行動是半點都沒有的。
反倒是顧明亮經常照顧她,久而久之,王姝鳳跟顧明亮就走的比較近,而且顧明亮長得好看,她心裏就生了不一樣的情愫,每次有好吃的都會分給顧明亮,甚至,連自己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她自己都不舍得花,但她舍得給顧明亮。
她本來都覺得兩個人都這樣了,肯定就是在處對象了。
可前段時間她突然發現顧明亮跟隔壁村的村花夏雨花走的很近,她氣不過就跑過去質問顧明亮,沒想到顧明亮隻是淡淡的說他又沒有跟她處對象,她沒有資格管她。
當時,王姝鳳那個傷心呀,氣的放狠話說不會放過他!
顧明亮又過來哄她,說是夏雨花非要黏着他的,他也趕不走她,再說了,在他心裏,他一直都是拿王姝鳳當個任性的妹妹寵着的。
可王姝鳳壓根就不想當他的妹妹!
隻是顧明亮确實是能言會道,幾句話說的她都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不說,還記恨上了夏雨花。
上次在縣城碰到柏耐寒和雲清歡,又猛得看到這兩個人态度不像别的小叔子跟嫂子之間那麽冷漠,而且,雲清歡還買了雙皮鞋,都不用問,那雙皮鞋像雲清歡那樣的窮鬼壓根就買不起,肯定是柏耐寒給她買的。
柏耐寒雖然退/伍了,但他是因傷退/伍的,村裏的不少人都猜測他肯定是有不少補貼的。
當然,想到柏耐寒以前是夏雨花的對象,她心裏就想着要讓夏雨花親眼看看這兩個人的相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