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娣瞪了雲清歡一眼,才不舍得給錢呢,拉着雲永就要走。
他們是過來帶走雲清歡改嫁賺彩禮錢的,沒道理人沒帶走還要倒貼錢。
但她沒拉動,一回頭才看到雲永皺着眉頭顫巍巍從兜裏掏出五塊錢給雲清歡。
雲清歡也沒客氣,一把就接過來了,還把他手裏其餘的一張五塊錢和一張大團結給搶了過來,“還是爸大方,這錢正好夠我看病和吃飯的。”
陳盼娣看着她手裏的錢眼睛都要放綠光了,差點沒破口大罵。
被雲永硬生生給拖走了。
兩口子走的頗爲狼狽。
等人走了,雲清歡柔柔弱弱的朝圍觀的人道謝,“今天真的是謝謝大家爲我們柏家撐腰了,這段時間我們柏家事比較多,等處理好了肯定好好感謝大家。”
話一出口大家就知道他們要處理自己的家務事了,瞬間就特有眼色的一個個找借口離開。
等人走了雲清歡才牽着安安走到劉玉芝面前,把剛才從雲永那裏拿過來的二十塊錢都給了她,“媽,這錢你拿着,多弄點好吃的。”
主要是她真的很餓。
劉玉芝不想拿兒媳婦的錢,但家裏确實揭不開鍋了,隻能接過來,内疚的看着她,“是媽沒用,讓你受苦了。”
“媽,你别這樣說,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這些也是我該做的。”
雲清歡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心裏沒有半點波瀾。
她現在沒有退路,隻能倚靠柏家,自然是要跟柏家的人處好關系的。
眼見劉玉芝淚眼婆娑感動的模樣,怕她還要長篇大論的說話,雲清歡柔柔弱弱的咳嗽了幾聲,“媽,我身體還有些不舒服,想回屋休息一會兒。”
說着,臉還适時的更慘白了。
果然,劉玉芝瞬間露出擔憂的神情,“那你趕緊去休息。”
還把孩子給拉了過去,顯然是不想讓他打擾到雲清歡。
進屋之前,雲清歡看向劉玉芝身後輪椅上坐着的男人。
男人大概二十多歲,眉眼冷峻,面部線條幹淨流暢利落,高挺的鼻梁上還有一顆黑痣,剃着幹淨利落的寸頭,整個人曬得有些黑,可還是難掩他清俊的面容。
大概是見雲清歡看了過來,他客氣的朝人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雲清歡一怔,也沖他點了點頭。
心裏則是訝異,這竟然就是書裏大反派的那個最大靠山親叔叔柏耐寒,那清俊溫潤的氣勢,還真的有點讓人看不出來他是個退伍軍人,外表看更像個世家公子。
好不容易躺在床上,脆弱的木闆床還咯吱響了幾聲,床上鋪了一床不知道多少年的被子,硬邦邦的,幸好收拾的幹淨,聞着沒有異味,蓋的被子好點,是原主跟柏文松結婚的時候,劉玉芝這個當婆婆的将攢下的好幾年的棉花新打了一床被子給自己兒子和兒媳蓋,也算是新被子。
至于雲清歡的親媽,結婚的時候都沒有過來,除了要那300塊錢的彩禮特别積極,其他的時候不是哭窮要錢就是跟死了一樣,啥消息都沒有,結婚的時候連一丁點兒的嫁妝也沒有。
所幸柏家的人厚道,也沒介意,真心的對雲清歡好。
此刻屋裏就剩她一個人,雲清歡這才感覺到頭特别疼。
她都不知道自己爲啥那麽倒黴,不過是拍戲的時候太努力了,不願意用替身,結果吊威亞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哪個地方沒固定好,隻聽到經紀人的尖叫,随即就是耳邊呼嘯的風以及身體接觸地面時那種骨頭崩裂的劇烈疼痛感。
然後就疼的暈死過去。
暈過去之前她還在想她可真倒黴,這次要是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都沒有摔死,她肯定是要好好調查是誰在吊威亞上動了手腳想要置她于死地的。
雲清歡從來都不是善茬,她摸爬打滾從孤兒院裏走出來,吃盡了苦頭,到店裏端過盤子,也在奶茶店裏做過奶茶,甚至,還在拳擊室裏帶人陪打,隻要能賺錢的事,她幾乎都試過。
吃過的苦比誰都多,也見慣了這世間的黑暗,說是人比鬼可怕是一點都不過分,可能稍不注意就會倒在某人手裏,粉身碎骨,渣都不剩。
吃了不少苦,但最後還是憑借着自己的心機與謀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影後的位置。
雲清歡以爲自己這輩子應該算是成功的,也沒有什麽好遺憾的,就想掙夠錢然後好好的享受人生。
結果還沒享受人生呢,竟然就被人暗算死了,一覺醒來就穿越到這旮旯的破落村子裏。
是的,雲清歡可不相信自己是意外從吊威亞上掉落的,哪有那麽多意外,她在娛樂圈不知道礙了多少人的眼,那些人恨不得她早點死呢。
就是有點氣,自己現在真死了,也沒能找那些人報仇。
反而還讓自己現在處在一個極尴尬的境地。
一穿越過來她就腦子昏沉沉的,腦海裏竄出來一段并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雲清歡迅速的浏覽了這個人短暫的一生,當知道這人的兒子叫柏錦安之後,簡直就是一道晴天霹靂狠狠砸向了她。
柏錦安?
這名字簡直不要太熟悉,正是前段時間她接的一個劇本,這個劇本就是根據一本年代文小說改編的,裏面的大反派就是柏錦安,而湊巧的是這個大反派那個早逝的親媽跟她同名同姓,也叫雲清歡。
當時雲清歡看到這個劇本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作者估計跟自己有仇,不然爲啥寫出一個跟自己同名同姓凄慘又早死的女人?
在這本年代文裏,雲清歡是大反派柏錦安的母親,對于他母親的描述隻有寥寥的幾句話,說是他母親是一個下鄉的知/青,機緣巧合之下,嫁給了他又聾又啞的父親,然後生了他。
可惜,好景不長,在他三歲的時候,他父親掉下山崖摔死了,他母親也丢下他改嫁給了一個愛家/暴的男人,最後懷着孕呢活活被婆家給打死了,一屍兩命,不可謂不凄慘。
而柏錦安自此無父無母,沒有人看管,奶奶也因病去世,他成長爲一個壞孩子一點都不意外。
而他能當有錢有勢的大反派全靠他那個沉默寡言憑借自己的努力成爲富一代的叔叔柏耐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