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顧懷安喝多了被裴婧淑扛回來，都沒跟姜媽打聲招呼，他印象中姜媽好像一直拉着裴雅跟那兒不知道聊些什麽……
“昨晚的飛機已經回去了。”江暖回答。
“嗯……”
顧懷安點了點頭，對姜媽的到來感到意外，但又不會完全猜不到她來的目的。
肯定是開公司的事情呗，顧懷安還不至于這麽沒腦子。
而一直跟裴雅湊一起，估摸着也是想拉裴婧淑“入夥”。
想到這裏，顧懷安不由得想，剛才裴雅喊着裴婧淑過去，跟這事兒有關嗎？
感覺應該有點關系……
事實證明，顧懷安的猜測的确沒錯，因爲就在他們收拾好東西下去的時候，在車上跟裴婧淑等人彙合，上車開路，路上的時候……
裴婧淑一臉神秘兮兮的跟顧懷安講說：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emmm……”
顧懷安撓撓頭，憨憨的說：
“雖然我很想裝的一副期待的樣子，但是我能說我已經猜到了嗎？”
這話一出，本來還有些興奮，那張絕美俏臉上還挂着幾分期待的裴婧淑登時愣了一下，然後不由得蹙起黛眉，側過頭去一副不想看見顧懷安的樣子，說：
“你這個人真的很掃興。”
“啊好好，開玩笑的，我啥都不知道，我猜到個毛線啊我……”
顧懷安趕忙求饒，裴婧淑并不好哄，她從來不是那種說兩句好話，給兩顆糖吃就能繼續跟你嘻嘻哈哈的女生，生氣就是生氣。
哄了半天，她才終于放過顧懷安，告訴了顧懷安裴雅答應加入他和姜媽牽頭成立的公司了。
“之前不是不答應的嗎？這怎麽忽然就答應了？”顧懷安奇怪的問。
明明之前裴雅拒絕的時候都不帶任何猶豫的，感情和事業的确要分開，不然到時候對誰都不公平。
這怎麽忽然就答應了？
因爲姜媽到來，跟她簡單聊了幾句，她就答應了？
開特麽什麽玩笑！
那“三寸不爛之舌”不是這麽用的，伱嘴再好用，不給到合适的利益讓步，人家能答應才怪了。
“你不是什麽都知道的嗎？”
對此，裴婧淑反倒覺得好笑了，顧懷安剛才裝出一副無所不知的樣子，怎麽這會兒啞火了，不知道了？
“……這我也不應該猜得到吧？”
顧懷安默默扶額，的确，他能猜得到姜媽跟裴雅聊了什麽，但真的猜不到姜媽給裴雅許了什麽條件。
蠻好奇的吧，以裴婧淑現在的名氣、咖位、流量，以及手中掌握的資源，很少有人能開出讓她毫不猶豫答應入夥的條件。
她已經站的很高了，再好的推手，也真的蠻難推的她更高了。
據說每年都會有那種大公司想要簽裴婧淑，國際級别的都有，可惜沒有一個開出的條件誘人到她們沒法兒拒絕。
你說是因爲顧懷安？
别開玩笑了，要真是這樣，之前裴雅就答應了，還用姜媽親自跑一趟？
對此，裴婧淑抿抿嘴，輕笑一聲，不忘嘲笑顧懷安說：
“還有你猜不到的呀？”
“……能别賣關子了不？”顧懷安都翻白眼了。
“好……”
善解人衣的裴婧淑也便沒有再賣關子，告訴他姜媽昨天跟裴雅聊了，除了一些大公司能夠許諾的一些時尚代言、通告資源之外，還專門加了一條非常誘人的條件。
那就是顧懷安每年至少給裴婧淑量身定做一張個人專輯，其中保證至少要有三首可以紅的作品。
本來“入夥”這件事裴雅壓根兒就沒打算答應，談都不用談，她很清楚姜媽之所以拉她們過去無非是因爲她們是一塊金字招牌，可以幫忙招攬很多人；
同時裴婧淑本身的吸金能力在某種程度上更是顧懷安無法比拟的，她每年光是大牌代言的費用就完全是天價，能爲公司創造天價利潤。
有公司對她們的好處本身就不大……
但同樣的，也因爲裴婧淑站的夠高了，很難再進一步，所以她們需要的就是作品。
人嘛，總有老的一天，顔值高如裴婧淑，也抵不過歲月的流逝，明星吃青春飯，想要紅一輩子，靠的就是作品。
顧懷安什麽實力不用多說，給裴婧淑的每一首歌，無論是《小幸運》還是《遇見》，都給她帶來了天大的好處，要是可以承諾每年一張專輯的話，那這條件可就真誘人到裴雅完全沒理由拒絕的地步了。
至于說一張專輯裏三首可以紅的作品，這個數量其實已經很不錯了，現在這年頭很多歌手發專輯能紅一首歌都得求爺爺告奶奶了，保證三首已經是實力的一種體現了。
考慮到作品帶來的長遠好處，你說要是以後顧懷安和裴婧淑再鬧分手什麽的，的确不是沒可能，有這方面風險，可就算是以後出問題，好歹作品她們拿到手了啊……
對裴婧淑以後怎麽都是有好處的。
所以啊，裴雅完全沒理由拒絕的。
隻是……
“啊？？？”
顧懷安聽了這些，腦袋上那叫一串黑人問号啊！
他是一臉懵逼，因爲姜媽完全沒有事先告知他這件事！
“你不知道嗎？”
裴婧淑還撓着頭奇怪呢，還以爲這事兒是姜丹跟顧懷安談好的。
“我……”
顧懷安肯定不能說不知道啊，這搞得跟不願給裴婧淑寫歌一樣……
“知道，肯定知道啊，這算什麽，小事一樁。”
顧懷安默默扶額，強撐着嘴硬說道。
裴婧淑聞言笑了一下，說：
“寫不寫都無所謂，無非是讓姐姐答應的一個條件罷了，别太放心上。”
她不是很在意這些，她總是不想讓顧懷安覺得自己跟他在一起是圖她什麽。
她這麽善解人衣，顧懷安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了，他伸手勾住裴婧淑骨感纖瘦的肩膀，裴婧淑則順勢靠在了他的胸口上，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輕輕嗅着裴婧淑身上的芳香，顧懷安說：
“那以後就拜托你多多照顧了，老闆娘。”
“老闆娘”這個稱呼裴婧淑還是第一次聽，不過還蠻受用的。
她偷偷的笑了一下，對未來，充滿憧憬。
……
蘇周離滬市好近，近到不用坐飛機，高鐵票也就才三四十塊錢。
顧懷安和裴婧淑選擇坐車回去，畢竟開車的話也就才兩三個小時這樣。
“阿嚏……”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天喝了酒出了汗的原因，顧懷安像是重感了，TMD一路上又是打噴嚏又是咳嗽的，擤鼻子的抽紙都用了一包這樣。
“還不趕緊戴口罩！”
高速服務區休息的時候裴雅趕忙遞給裴婧淑口罩，裴婧淑到現在爲止一直跟顧懷安親密接觸，倆人昨晚還睡在一起，沒事兒就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沒被傳染真的該謝天謝地了。
可能是角度不同吧，裴婧淑考慮的不是這些，而是心疼顧懷安……
可憐她今天走路不是很方便，一瘸一拐别别扭扭的，卻還是親自跑去服務區幫顧懷安接了熱水，泡了感冒藥，還買了一杯熱粥，就差喂給顧懷安喝了。
這種溫柔、體貼讓顧懷安還蠻感動的，不是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小時候顧媽也是這麽照顧他的……
主要是身邊的工作人員，包括裴雅在内，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你小子活該”的表情，一個心疼他的沒有，裴婧淑的心疼在裏面就顯得格外突出了。
顧懷安也沒處挑理，誰讓他重感冒沒好就又喝酒又唱跳的，本來這次感冒就是演唱會上作的，他就是不長記性！
“你去我那裏住吧……”
到滬市的時候，可能是看顧懷安實在難受，裴婧淑不忍心，于是提出這樣一個建議。
“不行！”
裴雅想都沒想直接就拒絕了，沒挑她昨晚跟顧懷安睡在一起就不錯了，還想直接跟顧懷安同居啊？！
你倆這進度也太快了吧喂！
“姐姐……”
裴婧淑這次沒有聽姐姐的話，執意要顧懷安過去。
因爲在滬市有幾天的工作，所以顧懷安的打算肯定就照往常一樣附近訂酒店呗……
但裴婧淑怕酒店環境不好，也怕他的工作人員照顧不好他，她家裏不論是哪方面都要遠比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還要強的。
“這合适嗎？”
顧懷安撓撓頭，裴婧淑在魔都的公寓很豪華，他之前去過，不過也已經過去了半年多了……
“……也顧不上合适不合适了。”
當着工作人員面兒，說要帶顧懷安回家住，你說裴婧淑不害羞，不臉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被人看的時候，她都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誰讓這個時期的他們，正如膠似漆呢？
“我是真的管不了你了……”
裴雅默默扶額，一臉的無奈，本以爲經過一次分手妹妹應該會長記性，可沒想到她反而陷得更深了！
就是有那麽一瞬間吧，裴雅有點兒後悔幫他們倆複合了，感覺複合後他倆處處氣自己啊！
到滬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顧懷安的工作安排在明天，今天還可以休息一下，所以他們就直接去裴婧淑的公寓了。
公寓所在的小區私密性很強，完全看不到任何偷拍、代拍，更别提狗仔了……
從地下車庫進電梯，因爲來過一次，顧懷安也算輕車熟路了，隻不過這次是被裴婧淑帶着來的，感覺不太一樣罷了。
值得一提的是，顧懷安和裴婧淑兩個人都算不上“健康”，一個走路不方便别别扭扭的要人扶着，另一個好像有點兒發燒暈乎乎的走路很虛浮……
更搞笑的是這樣的兩個人竟然還都想照顧對方，還都想攙扶對方！
“……你們倆差不多行了，知道你們恩愛了好了吧！”
裴雅實在看不下去了，招呼裴婧淑和顧懷安各自的助理過去幫忙，這時候再秀恩愛，他倆還活不活了？！
“撲哧……”
可能也是察覺出倆人都是“戰損”的這樣一個狀态，裴婧淑和顧懷安被助理扶住之後，倆人不約而同的樂了起來……
就感覺蠻搞笑的吧。
還有一點值得一提，那就是進電梯輸密碼的時候，顧懷安有注意到裴婧淑之前告訴自己的密碼好像并沒有改……
當然，這點顧懷安沒有挑明說出來，隻是有點感動的看了一眼裴婧淑吧。
這半年，風風雨雨，她竟然連公寓密碼都沒改過……
不光如此，她甚至沒有在電話、V信等等任何地方拉黑過顧懷安。
多麽善良的一個女生啊……
到樓上的時候，顧懷安還蠻拘束的，上次是自己來，房間裏沒人，感覺就跟住酒店差不多，每天工作都是住酒店顧懷安早習慣了；
可這次這不是跟着裴婧淑、裴雅一起來嗎，就感覺跟去别人家做客一樣，所以你說顧懷安很放得開，那肯定不至于。
這點倒是讓裴雅看的比較舒心，雖說跟裴婧淑是男女朋友關系，可顧懷安要真是來這兒裝的跟個男主人一樣，那她才真會覺得這人蒸蝦頭！
她也算善解人意吧，招呼着助理把裴婧淑的東西放好，又安排好顧懷安和他助理帶的行李之後，也就帶着衆人離開了。
給顧懷安和裴婧淑留了個私人空間，也讓他們過過二人世界。
當然，她還是會囑咐裴婧淑，說如果撐不住該喊人就喊人，你倆這兩個“戰損版”能照顧自己就不錯了，别整天想着逞強照顧别人。
“知道了，走吧姐姐……”
在門口送裴雅走的時候，裴婧淑穿着一件淺藍色的襯衣，下身一件乳白色的長褲，顯得很溫柔，可那張精緻絕美的俏臉，卻又紅的不像話……
她總覺得姐姐裴雅說這話跟調侃她昨晚跟顧懷安在一起不應該一樣。
“唉……”
看着自家戀愛腦的妹妹，裴雅歎了口氣，又說了一句：
“直播設備給你們弄好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他們一走，顧懷安和裴婧淑也就真“二人世界”了。
時下是下午的四點多，時間還早，但冬日裏太陽下山早，因爲剛好他們的住宅區樓層比較高，所以能看到往西邊落的太陽和樓尖交彙的畫面。
陰影、陽光都會順着老大的落地窗折射進來，讓人還蠻享受的……
“我還是戴個口罩吧……”
顧懷安無心欣賞那般美景，路上剛發過燒，他這會兒感覺不是很舒服，昨天喝的還老多了，肚子裏有股子酒味兒總是下不去。
怕口臭，也怕感冒傳染裴婧淑。
裴婧淑端着兩杯咖啡過來，其中一杯遞到了顧懷安面前，她瞪了一眼顧懷安說：
“現在戴有什麽用？早幹嘛去了……”
昨天，這家夥喝多了一身酒臭味壓着她吻的時候，也沒在意這些東西，也沒怕傳染她……
現在裝什麽大尾巴狼？！
“這不還沒釀成大錯呢嗎？戴上總歸是有用的。”
怕不是燒迷糊了，顧懷安竟然戴着口罩喝咖啡……
“诶！”
裴婧淑有心阻止，可惜他已經撞上了，一撞不要緊，咖啡撒了！
倒是沒撒到别的地方，顧懷安褲子上基本上全濕了……
“燙燙！嘶……”
剛煮好的咖啡蠻燙的，顧懷安毛手毛腳的，好容易才擦幹淨。
裴婧淑默默扶額，俏臉微紅，無奈地跟顧懷安講說：
“你去拿拖把打掃一下吧，我走不動……”
她今天真的不願走路，一步都不願走，不光是不方便，還感覺蠻累的。
“沒問題。”
顧懷安肯定不會問你爲啥走不動這種屁話，他心裏有比數……
他乖乖的找拖把打掃，沿途路過了裴婧淑的衣帽間，因爲上次來對這衣帽間印象就蠻深刻的，所以顧懷安不由得往裏多看了幾眼。
看不要緊，看到了一些上次來沒看到的東西，那好像是一些……直播用的設備？
“你那是幹嘛用的啊？”
顧懷安不由得好奇地問，剛才裴雅走的時候他好像就聽見他們有在說什麽直播之類的……
“直播啊……”
裴婧淑裹着一件灰色的毯子，靠在懶人沙發的靠墊上，端着咖啡輕輕泯了一口，說：
“你老闆沒跟你講啊？”
“啊？”
顧懷安撓了撓頭，他甚至當場掏手機看了一眼昨晚上有沒有消息記錄或者通話記錄，怎麽感覺姜媽有好多事沒跟他講啊！
“啥情況啊到底？”
找了半天消息記錄沒找到，顧懷安撓撓頭，問裴婧淑。
裴婧淑便跟他解釋了一下，昨天裴雅不是跟姜媽聊嗎，聊工作事宜，聊她們“加盟（入夥）”的事兒。
給裴婧淑這邊開了很多誘人的條件這個就不用多聊了，在裴雅答應的時候，姜媽也給裴雅開了個條件。
說是想讓裴婧淑和顧懷安一起開一場直播，正式宣布一下“複合”的事情，也順便營銷一波熱度。
當時裴雅人都懵了，想說這特麽怎麽還帶反向條件的？！
你們找我們入夥，還給我們提條件？！
姜媽當時就跟她道明了其中利害，說一碼歸一碼，入夥的事情肯定是我們找你們，但是開直播宣布複合這事兒，是你們應該做的。
當初，顧懷安和裴婧淑分手，裴婧淑一條社交動态，引發了将近大半年的“分手風波”。
顧懷安這大半年過得怎麽樣自是不用多說，跟“塌房”了沒區别，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工作進入全面停滞狀态不說，往後要怎麽走更是沒個頭緒，裴婧淑一條動态基本上可以說是毀了顧懷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事業。
是，現在複合了……
可那些損失，不是你簡單說兩句就能挽回的。
那些合作方解約的賠償，你們給一分錢了嗎？
别說顧懷安現在已經好起來了，那還不是顧懷安一首歌一首歌唱出來的，跟你們是有關系，可沒你們他也能翻過身來！
給顧懷安害成這樣，你們不得彌補一下啊？
光顧懷安全方面倒貼裴婧淑啊？
想屁吃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