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這一行人,程清招呼着夢醇悄悄的下了山,正好遇到了沒看到熱鬧而選擇先行一步的蠍子頭等NPC。
看樣子,祂們依然執拗的等着程清。
夢醇停下腳步,帶着程傲天和鹿小妹走了另外一邊。
雖然西村的NPC知道她們的存在,但夢醇不是薅了太多羊毛,心虛的慌,還是盡量避免撞見爲好。
程清走了過去,卻見蠍子頭不懷好意的打量了她和蛇休一圈,桀桀怪笑着,“你完喽,你在非自己的生活區域發放任務,你違規了!”
蛇休翻了個白眼。
蠍子頭繼續故作高深的對程清說:“你要想保住祂,最好封住我們幾個的嘴……”
“怎麽封嘴?”程清伸手扭動手腕,“打腫了封上的那種嗎?”
蠍子頭已經領略過程清的陰陽怪氣,不能說習以爲常,但也在不知不覺中降低了對她的要求。要不然放祂以前的脾氣,早就炸了。
所以好人做錯一件事會被戴上虛僞僞善的标簽,壞人但凡做對一件事便會被人感歎他還是有一絲純良之心。
這是心理預期帶來的認知規律。
蠍子頭對程清的毒舌不抱希望,是以隻能改變自己,努力忍下一口氣,深呼吸咬牙切齒道:“給我好處,有好處我們就閉上嘴巴!”
程清拍了下巴掌,一臉無辜,“玩家不能發任務嗎?我不知道呀!”
蠍子頭和NPC們瞠目結舌,祂們看沒打起來,所以覺得無聊先下了山,隐隐隻聽到有人詢問是否接任務……
原來這兩腳獸不止嘴巴壞心眼也不咋地,連玩家都坑。想想自己的切身經曆,莫名心中感到了些許平衡。
蠍子頭無力争辯和吐槽,擺擺手,“随便吧!趕緊把捕獵的任務做完。”反倒比程清這個接了任務的更上心。
程清十分不理解,一群不愁吃喝的冷血NPC,爲什麽非要養幾隻自己不熟悉習性的小動物?若說是專門爲了玩家的任務設定,可看蠍子頭、變色龍絕不是糊弄事的态度,而是真切的把小雞仔放在了心上。
NPC們主動把人往野生動物出沒最多的樹林裏帶,程清和蛇休落在後面,她悄聲詢問,“你有沒有想養小動物的沖動?”
蛇休瘋狂搖頭,冰冷的聲線有幾分避之不及,“鹿小妹已經很難養了!”
程清頓時覺得自己得到了解惑。
原來是物種單一,過于寂寞了嗎?
看看豹崇山的手底下人,既有冷血動物又有哺乳動物,關系和諧,還有鹿小妹這個小幼崽時不時的熊一下,可見生活多姿多彩有效避免憋成變态。
5、6個NPC浩浩蕩蕩,非常容易引玩家注目,若非蠍子頭幾個一臉不好惹的兇相,沒準早有玩家前撲後擁的來找任務接了。
但是不代表所有玩家都有躲避麻煩的意願。
猝不及防下,程清被人碰瓷了。
可能看她是衆NPC中唯一的玩家,畢竟臉上的泥巴不可能持永久妝效,所以在一隻小鹿慌不擇路的撞入懷中後,不知從哪裏鑽出了4個人。
同樣高大的男男女女,讓程清瞬間想起被她忽悠走去砍樹的幾人。
這明顯是一撥人拆分了2個小隊。
是以他們行事有相似風格程清竟然不感到意外。
小鹿後臀受了傷,縮在程清懷中瑟瑟發抖。
許是她接觸鹿小妹久了,身上有了鹿的氣息,這讓小鹿全然予以信賴,毛茸茸的小腦袋紮在她腋下不敢探頭。
蠍子頭帶隊的NPC瞬間分散,躲在樹後用标準看熱鬧的偷窺姿勢關注着程清和急匆匆跑過來的4個玩家。
這次開口的是個女人,她人高馬大氣勢兇悍,手持一把金光閃閃的弓箭怒喝,“小崽子,把我們的獵物交出來!”眼角掃過面無表情的蛇休,因爲了解NPC不會插手玩家沖突的規則,很是暴躁的吼着,“快點,要不揍你!”
程清歪頭,心平氣和的說:“你要是不會好好說話可以閉嘴!學校教你學問難道沒教你怎麽做人嗎?你可别給你母校丢臉了,不是嗓門大就有理這可是常識。”
對方若是好好溝通,她自然不會貪圖一隻小鹿,就算鹿小妹的原身是鹿,但祂現在終歸脫離了純粹的動物形态,而且不能說家裏養了小香豬一輩子都不吃肉了。
但對方不要臉那就要另行處理了。
女人的神色瞬間陰沉下去,“我說,你别給我耍嘴皮子,我最近不殺人,不代表我不會殺人。”她後面的3人一起摞起了袖子,一副要明目張膽搶的樣子。
程清瞪大眼表情誇張,“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畜生開口說人言的!”
躲在樹後的NPC們滿臉亢奮,來了來了,那張嘚吧嘚吧的小嘴它又來了!
女人怒火攻心,臉色憋的漲紅,惡毒的罵道,“小崽子你找死!”
程清順勢帶着小鹿後退兩步,忽地笑了,“給你們也不是不行!”
“哈,晚了,你1個人還跟我們4個硬抗,不給你個教訓你不知道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
程清啧了一聲,這是明晃晃的見她勢弱,借着打獵的名義想打劫呀!
如此一想也不新奇,畢竟門票的時效越接近到期點資源越少,有什麽是比不勞而獲更快的收獲呢!
程清動作迅速的拔出小鹿臀上的箭,把止血藥劑搓了上去。
小鹿吃痛掙紮着跑開了。
沒了礙事的,她取出從天空之城繳獲的一對流星錘,二話沒說直接朝對面砸了過去。
許是覺得她孤身一人,不需要動用弓箭,那女人正怒火滔天的沖向她,赤手空拳。等意識到流星錘砸來時,還一臉蔑視的伸手要把武器接住。
結果,挺魁梧一人居然是樣子貨,不但沒有接住,反而被流星錘飛來的慣性帶着往後仰去,立時将後面的隊友砸了個跟頭。
流星錘不止重量驚人,渾身帶着刺,哪裏是徒手能接的,接不好就能紮的滿手血。
這女人沒接住,是用胸扛的,那血一下子打濕了衣服,痛呼出聲。
樹後看熱鬧的蠍子頭忽地想起自己承受的那一腳,頓感肚子又開始疼了起來。
祂朝同伴們眨着眼,看吧,不是我慫,是嘴毒的狗東西武功冠絕天下!
拼命誇,才能顯得祂那一跤摔出去的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