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食物來源多了以後，程清便沒打算吃淡水魚，一是擔心自己處理不好有寄生蟲，二是調味料少做不出記憶中的美味。
她養着它們，不過是看7小隻有興趣。
程清拉起淚珠子顆顆往下落的程湯姆，“走，帶我去看看！”
一大兩小走近魚塘垂眸看去，齊齊整整的8尾魚不多不少，身姿矯健的遊來遊去，察覺到水面有倒影，一下子聚了過來，張着嘴巴有恃無恐的讨要食物。
“沒看出生病了。”
程清打開光屏，淡水魚的狀态全是健康，她不解的望向程傲天。
程傲天攤攤手表示不知道。
兩人一起看向趴在池邊的程湯姆，這孩子已經哭抽抽了，望着大魚滿臉的肝腸寸斷、悲痛欲絕。
程清翻了個白眼，怕是她出事，祂都不能哭的那樣慘。
呸呸呸，她也是糊塗了，怎麽沒事自己咒起自己來了！
8尾魚把淚珠當做食物探着頭、你争我搶的吞了下去，又因爲喝了一口又苦又鹹的水嫌惡的躲開了程湯姆，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和池邊泣不成聲的程湯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程清從沒見過如此能哭的家夥，一把将程湯姆拽起來，粗魯的用棉布塊給祂把臉一擦，“到底怎麽回事？”
不問還好，一問程湯姆更委屈了，皺着醜巴巴的小臉，仰望着程清，淚珠子如大雨傾盆瘋狂輸出。
程清蹙着眉，實在擔心祂把身上的水分都哭沒了，祂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泥涅的？能塑形靠的全是一捧水。
程傲天頭疼的捂住了程湯姆的嘴巴，面無表情的威脅着，“哭，不好，水牛跑。”
一句話終于讓淚包冷靜了下來，祂卻依然執拗的踮腳仰頭瞅着程清，淚花在眼眶打轉，要落不落的姿态更可憐了。
程清沒明白，倒是程傲天氣的直哼哼，抽出自己腰間的麻布，拍打在程湯姆臉上，而程湯姆則立刻嫌棄的咦了一聲躲開了。
看着2小隻的互動，程清哭笑不得的把那塊棉布遞給了程湯姆，“自己擦。”
她可不能開先河，到時有事沒事都跑來跟她撒嬌，日子也就别過了。
幸好程湯姆好滿足，祂喜滋滋的接過布塊，擦完眼淚就揣到了腰間，惹得程傲天使勁的瞪祂。
這時候程湯姆再次發揮了自己鐵憨憨的性格，壓根不在意，伸手比比魚塘，抽抽鼻子，憂傷的發出幾個字，“吃！大，吃小。”
“崽崽，沒了！”
程清這才記起來，之前好像提到過8尾魚生了小魚。
她沒飼養過寵物，似乎聽說過同一魚缸裏的魚會有大吞小的現象出現，但沒想到親生的它們也不放過。
程湯姆說着，又心疼的想哭。
程清見祂抽抽噎噎，忽地靈光一閃，“挖2個通道，分正常和狹小2個寬度，在旁邊弄個小魚池。”
正好程傑克在研究防水的材料，可以用小魚池練個手。
“魚苗小時候打開狹小通道，用食物引導它們進入小魚池。等魚長大了，打開正常通道，讓它們自己再遊回去。”
程湯姆顧不得哭，眨巴眨巴眼琢磨過來原理，立即裂開嘴巴，歡喜的給程清拍巴掌。
程傲天支招道：“找傑克，要圖紙。”經曆了這件事，祂終于明白交流不便的弊端，剛才快被程湯姆哭到腦殼炸裂，生生從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到能說一句簡短的話。
無論什麽物種，果然都是需要逼一逼的。
程清看得更通透，之前祂們情緒單一，沒什麽智商等同于沒什麽愁心事，所以通過簡單的吱吱哇哇足夠交流。而今靈竅一開，想得多在意得多，自然患得患失，徒增煩惱。
但程清卻不認爲這樣的進化不好，現在的程傑克已經開始學會有目的性的搞研究，跟以前程清指哪兒打哪兒不同，祂有了想要主動完善的想法。
7小隻聚在一起，磕磕絆絆的共同探讨着如何開鑿小魚池而不驚擾到8尾魚，有時程清聽不懂，有時程清聽得懂，雖然大多童言童語還有異想天開，可進步也是相當迅速。
聽着思路還算靠譜，她回屋啃了根玉米、喝了1杯薄荷茶補充體力和精神疲憊度，晃晃悠悠又出了門。
正好到了和莫輕約定的時間，接通視頻，莫輕的虛拟人像顯現在眼前。
程清眼尖的看到他身後的幾棵樹，笑道：“它們對環境挑剔嗎？”
莫輕搖搖頭，不太抱希望，“這一宿了，還是有些蔫，澆了水也挺拔不起來。湊合養着吧！好歹是種食物。”
程清不再對此說什麽，莫輕石頭山上的土壤比夢醇的火山要貧瘠很多，當初能有那麽兩三種跟雜草似的草藥已經算是很偶然的幸事了。他對耕種又十分的不了解，程清猜測他并沒有找到自己真正的定位。
“我跟莫重打了一架，又跟一個厲害的雇傭兵打了一架，昨天有點體會了。你看看我是不是進步了？”
莫輕眸光微亮，他見程清毫不避諱的談及莫重，便心知她對兩人發生的沖突并沒有放在心上，頓時松了口氣。心情放寬之後，他發現眼前人微擡小下巴，眼神中暗藏了小小的得意，終于有了幾分孩子氣，不免也笑道：“行，我看看！”
一套體術練下來，依然大汗淋漓，可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曾經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靠着模仿，而今則虎虎生威，一掌一拳帶着自己的感悟。
“果然實戰才是最能讓人進步的基礎。”莫輕贊賞道，“再鞏固幾天，可以教授中級體術了。”
程清用棉布塊擦了把臉上的汗，小臉粉撲撲的，孱弱的蒼白感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生機勃勃。
莫輕讓她把昨天的兩場對戰複盤了一遍，又從中根據她的弱點進行攻克。
“你力氣大是優勢，但也會拖累你的敏捷度。”莫輕指着她和莫重的對戰視頻，毫不在意的說：“你看這時你硬莽上去，額頭受傷不說，但凡對你武器有所了解的人都會避開你的殺招。你打的是出其不意，可自己也受了傷害。如果莫重手持的是利刃或是更先進的激光劍，你的腦袋已經開瓢了。”
程清凝重的點了下頭，不自覺的摸了下腦門，現在這裏還疼疼的，雖然看不出青腫，可有時候她磕了碰了，都是隔一天才會淤血泛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