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個NPC已經和程清簽訂了勞務合同,她當然不會對祂們的異樣情況視而不見。
簡單聊了兩句,程清才知道,原來系統一早将祂們的任務轉移了出去,現在神秘島嶼來了另外一批指引玩家的NPC。
換而言之,祂們失業了。
程清一愣,“你們不是屬于跳槽嗎?”
中年豹頭豹崇山一時無語,“往高了走,那叫跳槽!沒聽說過從總公司跳到鄉下分部的,那叫遠離政治中心降職貶官。”
程清呲呲牙,“莫欺少年窮呀!大人時代不同了!”
豹崇山嘴角一抽,環袖不鹹不淡的問道,“那這位上官何事來訪?”
程清這才注意到8個NPC穿的全是類似于改良過的中式漢服,男款的過臀長袍下面是束口褲配矮靴,女款的齊腰盤扣衫下是裙褲皮靴,隻不過祂們的雙臂露在外面,皆是肌肉精壯、輪廓緊實,不看腦袋各個像是人類中的練家子。
“當然是給你們一個工作機會。”程清笑道:“你們給遊戲系統打工,它付你們工資嗎?管你們吃喝嗎?給你們分配南北通透、面朝大海的員工住房嗎?”
8個人不禁回頭看向青山,層層熱氣通過大門往外撲,裏面黑洞洞的不着天日,别說面朝大海,那可是天天面壁。
如今更是在外面穿棉襖,在裏面熱秃了皮,兩地極端、饑寒交迫。
如果祂們認爲這也算是員工住房,程清倒不用太費事了!
可顯然不是的,豹崇山本來還要繃一繃拿拿喬,畢竟祂們的家是被人生生挖走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落到這種地步,眼前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但鹿小妹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清清,我想面朝大海,我能吃海鮮,真的,不過敏。”
“我聽說海獸肉非常鮮嫩,生食也美味極了。”蛇三郎吐着信子,陰冷的聲音中居然帶出了一抹對美食的炙熱。
“我也聽說過。”相繼有人吱聲。
氣的豹崇山牙齒磨得咯咯作響,回頭怒瞪衆NPC,“真那麽好吃嗎?”
衆NPC垂涎的點頭,視線火辣辣的穿過祂,落在了前方。
豹崇山不解的一回頭,好家夥,鹿小妹抱着一條冒着熱氣的魚正啃得彎起那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吧唧吧唧吃的可香了。
魚肉的香味四溢,那是祂們從未品嘗過的味道。有點像是血液的腥甜,又比之多了些不同的誘人感覺。
程清笑眯眯的重複問了一遍:“你們給遊戲系統打工,它付你們工資嗎?管你們吃喝嗎?給你們分配南北通透、面朝大海的員工住房嗎?”
不用豹崇山回答,後面人的頭齊齊搖成了撥浪鼓。
“那咱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吧?”
隻要鋤頭揮的好,遊戲系統的牆她也照挖不誤。
程清需要8個NPC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建立交易體系。
祂們雖然沒有玩家通過私信進行交易的便利,但卻可以給玩家發任務。
運用好了,任務列表也能成爲商品列表。
NPC變成單純的中間商,玩家和玩家之間無需進行多餘的寒暄就能更快更準确的選擇自己所需的商品,不是更好嗎?!
不像如今,挑選自己所需幾乎要刷遍所有短信,還不一定能湊到足夠的數量。
“我們的利益呢?”豹崇山反問。
“你們原先的職責是發布任務,引導玩家達成任務。”程清笑容甜甜,“跟現在有區别嗎?”
誰都不是傻子,8個NPC自然明白程清是玩了一出偷換概念,但不得不說,祂們的思路一下子就打開了。
豹崇山眉頭依然皺的很緊,“我們該如何和玩家碰面?如何給玩家發放任務。”
程清的眸光微閃,笑容不變,“你們忘了嗎?你們已經自由了。玩家無法随意穿梭往來,你們可以呀?我又不會阻止你們四處走動。”
8人豁然開朗。
“遊戲中有一種NPC,名爲遊商。”
程清點到爲止,她坐擁金山銀山,未來或許還有萬畝良田,打開市場之前,當然要先打開銷路。
具體如何操作,那是祂們的問題,她已經提供了思路和貨源。
老闆要做的是指點江山,而不是每一個細節都安排妥帖,總要給員工發揮能力實現自我的餘地。
到最後8個NPC樂颠颠的背着大背包跟在程清身後,祂們還年輕,世界那麽大,祂們想去看看。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日子誰不愛呢!
來到小島,程清指着荒無人煙的一片空地,意氣風發的鼓舞道:“看到了嗎?你們可以随意發揮、随意建造,親手搭建屬于你們自己的家。白天看潮起潮落、夜晚聽浪花拍岸,三五好友吃着燒烤唱着歌,這才是生活!這才叫活着!”
“哇!”一疊聲開心的感歎。
當小夥伴們摞起袖子興緻沖沖的開工時,豹崇山總覺得哪裏不對,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尤其是在看到程清鋪了一地的美食後……祂扛磚的動作比誰都溜。
程清帶着大兔子離開小島回到客廳,那把虛汗才落了下來。
她是第一次畫大餅,幸好毒雞湯的功效不同凡響!
她也沒有騙人,至少她會讓祂們吃好喝好有假期,未來争取達到雙赢。
小島上太曬了,程清今天話又說的多,嘴巴幹到冒火,直接從冰箱裏拿了瓶冰水灌了下去,剩下的半瓶遞給大白兔解渴解熱。
大白兔找到自己的水盆,把水倒進去,小口小口,喝的可斯文了。
程清看它一眼,擦了把臉,見時間有富裕還能吃個下午茶再練體術,剛要把冰箱裏的冰水果拿出來,門外就傳出一陣嘤嘤嘤的哭泣聲。
程傲天拉着程湯姆走了進來,程傲天耷拉着小臉,程湯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乖乖,這是第一次在祂們的臉上看到如此鮮活的表情。
程清也不想着吃了,稀奇的迎過去問,“怎麽了?”
“魚,魚,魚……”程湯姆哭的打嗝,魚了半天說不出來下一個字。
程傲天蹙着沒有毛的小眉頭,訓斥,“不許嚎!”
“吵!”
“煩!”
可見是一點兒同伴愛都沒有的。
程湯姆怎麽肯聽祂的,心都快碎了,又因爲說不出來,哭的更絕望。
程清看着新鮮,反而十分有耐性的分析祂的話,“是魚出事了?病了?死了?翻肚了?”
程傲天揉着眼睛一個勁搖頭,小小一團醜萌醜萌,說不出的可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