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知不覺中巨熊被燒毀的毛已經全部長了出來,厚實濃密的替代了身上斑駁的舊皮毛,呈現出一種棕色寶石般的光澤,卻不是軟趴趴的,更有堅硬如金石之感。
所以,相同屬性的動物可以輔助它們進化?
程清心下有了打算,她們已經和艾維斯特是對立的敵人,不管動物們進化後會不會翻臉不認人,這一刻,她都要幫它們将坐騎拿下,削弱艾維斯特的實力。至于暗處是不是躲藏着蠢蠢欲動的野獸,她暫時計較不了太多。
即便如此,程清仍然假惺惺的做了個預告,“勸你們離那猩猩和鳄魚遠一些。”
夢醇卻會錯了意,雙眸閃閃亮亮的下意識問道,“猩猩和鳄魚肉好吃麽?”
程清無語的看了眼她。
反觀聽聞夢醇此言的艾維斯特3人目光中透出一種說不出的古怪,他們沒有被程清的煎炒烹炸洗禮過,現今吃得最多的便是分辨不出原材料的速食食品。自然不懂現炒現炖的肉能有多香。他們隻當這幾人在荒野餓瘋了,連如此醜陋的生物都下得去嘴。
艾維斯特沒忍住開了嘲諷:“你要是聽話些,往後也淪落不到過那些茹毛飲血的苦日子!”
趙安娜反譏道:“合着你們從來沒有吃過野獸的肉?”
時至今日,隻要親手解決過野獸的玩家就會激活采集功能,經過采集,野獸的肉塊已經被遊戲系統處理好,直接上火烤熟就能食用。
3人一臉不屑,那跟班的男人冷哼,“誰稀罕吃那些又苦又腥的東西!”
夢醇憐憫的望着他們,這是烤的火候不夠、外表又烤過了的結果。
當下,連趙安娜都閉嘴不言,才不告訴他們怎麽處理生肉呢!就讓他們繼續自以爲是去吧!
程清再次無語,話題簡直一歪再歪,幸好松鼠它們還沒有忘了正事,看那連連低聲咆哮的焦躁勁頭,想必已經蓄勢待發。
而2頭坐騎雖然被馴服了,但一再遭遇挑釁,終于恢複了原有的血性,爪子躁動的刨着地面,屢次想要沖上去和這些分外不順眼的宿敵決一死戰,卻被脖頸上猶如緊箍咒般的麻繩束縛着,令它們沸騰的殺意始終不能釋放出來。
忽地,一滴水珠落了下來,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小坑,如同一個信号,松鼠發出尖利的嘯聲,幾步竄到黑猩猩的面前,一掌揮下。
很快碩大的雨珠傾盆而落,砸的人生疼。
坐在黑猩猩脖頸上的女人一個躍身,沒有去管自己的坐騎面對的争鬥,反而沖向艾維斯特,将他攙扶起來掩到身後。
她單手從腰間抽出一根和枯樹枝差不多的棍子,臉皮緊繃的揮動了一下。這根棍子的頂端冒出一縷綠色的光芒将艾維斯特血糊糊的小腿包圍住,不稍片刻,上面的傷口好了一大半。
女人的臉色更白了,她身形一晃,卻依然硬抗着避免艾維斯特摔倒,眼底是莫大的愧疚,“是我無能,支撐不到将你的傷全部治好。”
艾維斯特冷傲的垂眸不語,顯然是默認女人的失責。
女人挺直的背立刻彎出了弧度,仿若難以承受般面上一絲血色不剩。
程清看的一陣牙酸,怎麽荒野求生還求出了複辟王朝的錯覺來了,大人,時代不同了!
程清承認艾維斯特是稀有難得的美人,雨水濕透了他的金發給他帶來的不是狼狽,而是一種淩亂孱弱到令人窒息的美感。
可是她印象中星際時代的人顔控沒那麽厲害呀!這人簡直把艾維斯特當做了天神,一句話就能要生要死!
她真應該讓莫輕他弟弟來看看,到底是誰更中二!
“我突然覺得自己心好痛,我心疼哥哥了!”
正準備伺機偷襲這一男一女的程清,猛地看了過去,這句話居然是出自趙安娜之口。
趙安娜捂住胸口,有些茫然無措的望向大驚失色的夢醇,再次笃定的說了一遍,“我心疼哥哥!”
“糙奧之!”夢醇當機立斷,揪住趙安娜的紫色長發來了一記頭槌,痛心疾首的喊着,“你清醒清醒呀呀呀!”
看得出來,她比趙安娜還要瘋!
程清瞬間出了手,一鐵鍬削向了緊緊依靠着彼此的男女。
艾維斯特原本不出所料的淡定表情驟變,在那迷你鐵鍬陡然放大、直奔他腰腹的關頭,本能的将精神疲憊度掉落最低點的女人推了出去。
程清是想重傷兩人,卻暫時沒有殺人的意思,不過是個聽令的小喽啰,隻要艾維斯特不成氣候,他們也就無足挂齒。
留着3人,還能在關鍵時刻分散藏于暗處那頭野獸的精力。
結果,那女人連站穩的力氣都不剩,直撲向鐵鍬,配上程清的力量和鐵鍬的鋒利立即慘遭橫腰斬斷。
程清萬沒想到艾維斯特對自己人能如此陰損,心底湧起一種莫名的惡心感,小臉泛青,神色怔忪。
然而艾維斯特見到程清這般表現,立刻誤會她手上從沒出過人命,趁她心靈脆弱之際,攻其不備的挑起女人掉落的木棍直戳程清的眼球。
一條不聽話的狗,就要先受夠苦頭。
他惡意滿滿的想。
誰知,木棍近在咫尺的刹那,一隻小手騰地握住了中段,令他不得寸進。
程清眨了眨眼,感受着睫毛碰觸到了什麽,另一隻手也抓了過去,看艾維斯特的目光似是在看一具死屍。
艾維斯特見識過程清的力氣,這一刻卻發現自己的見識還是過于淺薄。
這個并不高大的女孩,竟然借由一根木棍将他整個人挑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把他狠狠甩向和老虎惡鬥的鳄魚身上,正好砸到他手下的懷裏。
一個大男人從天而降的重量并非兒戲,被砸中的一人一獸,當下腿軟的趴在了地上。
老虎和松鼠毫不猶豫的沖了過去。老虎一掌将滾在一團的兩個男人揮到一旁,帶起的力道直接掀翻了渾身乏力的鳄魚,令它露出柔軟脆弱的肚皮。
松鼠見機,利用漫天雨水制造出利劍,将原本無堅不摧的鳄魚紮了個透心涼,随之整隻鼠撲過去,借由指尖的冰刺,刨出鳄魚的心髒生塞入嘴中。
松鼠鼓着腮,蹦蹦跳跳的跑向程清,開心的不停在她身旁蹭來蹭去。
那股子血腥味和殺戮之氣随着雨水的沖刷,頃刻煙消雲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