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預料到會有一場惡戰,及時從背包中抽出2根狼牙棒,1根丢給了陳甜甜,另1根迎上敵人就是橫掃一擊。
然而他錯估了這些人的實力,周成養小弟也不會養酒囊飯袋,即使青年有點武力值,架不住陳甜甜是個軟萌妹子。
慣于殺人掠貨的主可不講究不打女人。
盡管青年一直試圖将仇恨值拉到自己身上, 依然不能兩全,他自己也隻能做到狼狽應對。
然而陳甜甜的表現卻令程清刮目相看,她腹背受敵,小臉慘白,卻沒有慌叫出聲,隻一雙眼發狠的瞪着向她撲來的兩人。
終歸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 又是正面對敵,陳甜甜的每次揮棒都是做了無用功,屢次擊不中不說, 力氣消耗了一大半。
随之一雙臂膀被人狠狠的扼在背後,關節處一酸,武器掉落在泥土上,人也被噗通的壓倒在地,臉蛋重重的磕在了狼牙棒的手柄處。
頓時鮮血四濺,陳甜甜的腦門被狼牙棒的尖銳利刺劃出一道傷口,她竟是死死咬住嘴沒有吱聲痛叫,因爲她知道,一旦這邊有了變動,青年那裏定然會分神。
可雙拳難敵四手,周成等人想要的就是青年身後的随身背包和裏面的物資,所以有了陳甜甜這個把柄後, 抓她的男人當即大喝, “你妹妹已經在我手上,是想讓我擰斷她膀子嗎?”
青年果然分了神,隻一個空檔,便被周成陰狠的一刀劃向咽喉。
陳甜甜登時睜大雙眸, 驚恐的喊出了聲,“哥,離……”
第二個開字未出口,便化成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紅色的粉末傾盆而下,雨露均沾的籠罩在每個人的腦袋上,以至于咳嗽接二連三的傳來。
辣椒這種美味,經常吃的自然有了一定抵抗力,而從未嘗過的人第一次吃大多會被辣的面紅耳赤。這些人何其有幸,竟是品嘗到了跨入星際時代便早已滅絕的食物,還是眼鼻喉一起嘗的那種。
周成謹小慎微慣了,在聞到空氣中傳來一股古怪的嗆人香氣時,第一時間便将口鼻捂上了,所以他是唯一沒有咳嗽的人,但那淚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誰?是誰下三濫的偷襲人!有本事出來!”周成用袖子把整張臉捂住,嗚喃不清的咆哮着。他哪裏見識過辣椒的威力,隻覺得連幾個大漢都束手無策咳的涕淚橫流,必然是什麽厲害的生化武器,心下慌亂極了。
程清又不傻, 她一個剛學基礎體術的小萌新怎麽可能正面剛。他們以多欺少都不嫌丢人, 區區一個偷襲, 他們還是擔得起的。
她雙腿倒挂在樹杈,從背包取出爲夢醇打造的第二把2米長的長刀,暫時代替了蛇形鞭,一刀一個淚眼朦胧、彎腰痛咳的大朋友。
畢竟懸空挂着,深淺不好把握,有的人捅的深了些當下倒地,有的人抱着腰子慘叫出聲。
周成吓得連連後退,他眼睛被淚水糊得什麽都看不清,模模糊糊中隻能勉強辨别出來偷襲的人,腳不着地、泛着冷芒。
這是什麽怪物?!
程清不知道周成把那柄奇長大刀當成了她,她也不在意周成的想法。見周成有目的性的往小溪方向撤離,顯然是打算抛開小弟自己逃走。她一刀飛過去,刀柄正中周成的後腦勺。
30斤的長刀不是說說而已,周成當即開了瓢,直接頭重腳輕的紮進了溪水中。
誤打誤撞,也算把眼睛上的辣椒清洗幹淨了。
陳甜甜脫離了大漢的牽制,早就和她哥躲在樹後抱成一團。
程清比周成還謹慎,見兩人躲遠又取了石灰,往那幾個用淚水洗的差不多正拼命睜眼想要應敵的男人眼睛灑去。
石灰這玩意一碰水,堪稱助盲神器。
能動不能動的全都慘叫起來。
陳甜甜聽的渾身顫抖,擡起淚眼朦胧的雙眸往上方偷瞄一眼,樹影婆娑間,一顆小鹵蛋若隐若現。
陳甜甜先是一愣,随即想到什麽,立刻驚喜的捂住自己嘴巴。
她怕叫出聲,出賣了程清。
盡管陳甜甜也被兜了一頭辣椒粉,可她被壓在地上,接觸面并不多,淚水流下來時就把辣椒沖的差不多了。
原先她以爲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說不好是某些玩家想要一網打盡,所以才拉着哥哥躲起來想要見機行事。如今見是程清,她馬上從地上撿起丢掉的狼牙棒,沖上前去,将哀嚎的幾人全部敲的頭破血流暈了過去。
乍一看,這一片血糊糊的,仿若大型兇案現場,實則那幾人頂多傷口多了一些,全都帶着氣呢!
當然,若是耗一耗,也能流血過多而亡。
程清這才從樹上躍下,青年也回過神,取出麻繩要上手捆綁住這些人。但他見到程清,第一反應是護在陳甜甜身前,直到眼神不自覺的飄向程清的頭頂,緊繃的神色才放松幾分。
程清立刻看向把她哥扒拉到一邊的陳甜甜,而陳甜甜對視上程清的雙眸,心虛的縮縮頭。
“不是我八卦,他是我親哥,血親,嘴嚴。”陳甜甜極小聲的解釋。
程清并沒有責怪她的意思,搖搖頭,指了下地上的一攤人。
“怎麽處理?”
陳甜甜的哥叫陳季,兩人的圓臉圓眼如出一轍,隻是陳季身形瘦高,笑起來有種活力大學生的感覺。
陳季顯然顧慮什麽,想要将兩人打發掉,“你們先走,我來處理。”他說完,爲了不讓兩人生疑,便軟下聲道:“我把他們挂在樹上,反正門票就4個小時,能活就活,死了也不怨咱們。”
程清和陳甜甜不禁望向他,陳甜甜的臉色極差,摸了把額頭上的血,攤開手給她哥看,“你沒事吧?他們可是沒想留活口。要不是有……有朋友救了咱們,你早就嘎了。”
陳季一愣,哭笑不得,他本來也是打算直接送這6人歸天的,但是不想讓兩個年紀不大的孩子看到這一幕,誰知卻被誤會成了心慈手軟。
他想了想,自己的行爲确實有點矯情了,他和妹妹剛在遊戲中團聚,平時想見一面還是挺難得。若一味的護着,能護一輩子也行,偏偏現實殘酷,不如早點讓她習慣了荒野之上的殺戮。
“這次由我動手。”陳季聲音沉重的說,眼底有一絲對現實的妥協和無奈。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