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鄉？
仙人的同鄉.
難道說他們兩個都是從九州出來的？
從九州出來的仙人有這個本事，帶出來的另一個家夥如此恐怖倒是也正常。
可這個“恩人”一詞這何解啊？
這家夥能對仙人有什麽恩德？
雖然未必是真的，但是聽他這個語氣，似乎就是想告訴自己，仙人是個将恩人封印起來的恩将仇報的家夥。
“恩人？你對仙人有什麽恩德？”
“若非是我，他根本不可能知道神魔之井的漏洞，也絕對不可能來到外面。”
神魔之井
聽起來應該是九州裏的事物。
也就是說是他協助仙人出來的。
回憶起自己當初和懷素的推測，季青林裝作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确認道：
“少給仙人潑髒水了，從九州出來之後，你們兩個分開了，後來肯定是你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仙人才将你封印的。”
焚業倒是也沒否認，撇了眼季青林道：
“你這副說教的口吻倒是和那老東西很像，我不過是殺了幾個人而已。”
季青林皺眉眯眼道：
“隻是幾個？不是三鎮一千八百口？”
聽到這個數字，焚業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哦？你似乎比那個假仙人更了解事情的情況。”
看來是這麽回事兒了。
那麽還有兩個問題，隻是自己直接問他肯定不說。
“仙人沒殺了你，而隻是把你封在遺骨之中，沒準兒也是對你有憐憫之情的。”
要是直接詢問仙人爲什麽沒殺了你，以這家夥的狡詐未必會說。
“呸！他那是殺不了想煉化我，隻不過還沒完全成功，他自己就先死了而已。”
沒有完全成功。
那也就是說，這個焚業還是被煉化了一定程度的。
那麽煉化的部分呢？
也許是煉化了他的心智，現在的他确實不像是個一人屠殺三鎮一千八百口的怪物。
“所以你搜尋仙人遺體解開身上的封印，不過我想不通的是，你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焚業擺出一副很坦誠的架勢，聳肩道：
“因爲六藝會館的先祖得罪過我。”
本來就和仙人長得幾乎一樣，和他對話感覺就像是和黑化的仙人對話一樣。
六藝會館的先祖得罪過他？
撒謊也撒個有水平點的好不好？
活了成百上千歲的老妖怪，有心情在意千百年前誰得罪過自己？
除非是幫着仙人封印過他，否則哪有這麽大仇，再說仙人恐怕也不需要這些家夥幫忙。
而且就是得罪過，他又怎麽可能找到千百年後的子孫？
他不說具體原因，但是吉島真一肯定知道。
自己隻要出去一問就知道了，所以他的隐瞞沒有意義。
除非
他不準備讓吉島真一再次活着見到自己。
想着這些季青林倒是并沒有點破，同時感受到手機的一聲震動，季青林橫刀道：
“既如此，今天的事情焚業先生準備怎麽解決？”
焚業攤手道：
“既然這麽倒黴遇到你了，我給你個面子，這裏的事情我不管了，這就離開。”
“阿青現在應該被圍困在我的雜貨鋪，也不管了嗎？”
“嘿，人各有命嘛。”
“你們這盟友關系倒是真稀松，那麽仙人遺體呢？”
“等我回去之後，可以拿我已經獲得的仙人遺體與你交換，有問題嗎？”
季青林擺出一副很爲難的姿态道：
“有個小小的問題：我爲什麽要放虎歸山？幫助把一個仙人都殺不死的怪物放出來呢？”
焚業收起笑意盯着季青林認真道：
“如果想抓我或者殺我，你大可以試一試，仙人做不到的，你們這些繼承者同樣做不到，不過我得提醒一句，這裏靠近市中心，一切死傷得你來負責喲。”
之前季青林和張懷素猜測這怪物信息的時候知道其三天殺了三個鎮子一千八百口。
用頭皮屑想想也知道，焚業當時肯定不是拿着刀或者槍挨家挨戶敲門去砍的。
在南陽島的時候推測這可能是他的某種進食或者獲取力量的方式。
所以焚業殺那些人應該是有某種特别高效的方法，比如吸收掉一定範圍内生命體的力量。
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确實沒有能力阻攔他。
但肯定也是有能力限制，否則直接把大家吸收掉就行了，也就用不着在這兒廢話了。
見焚業如此認真，季青林突然笑着打破僵局：
“這沒問題！那就由我護送焚先生出去吧。”
說着讓開道路走到前面，準備帶着焚業出去。
不過兩人的狀态明顯比之前更加謹慎了，焚業掌中暗暗蓄力，季青林握緊手中的黑刀。
兩人臉上笑嘻嘻，心裏捅死你，一同走向六藝會館的大門口。
季青林當然沒打算放任這老小子離開。
心中暗道他要是能乖乖離開，自己願意去夜色酒吧跳一周的脫衣舞。
隻不過是見他想出去，自己便順水推舟好确認調查方向。
因爲有一點是能夠确認的：仙人殺不死的東西，自己肯定也不行。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六藝會館的大門，外面正是靠近城中央的西昌區廣場。
此時已經沒有往日那麽喧鬧，擺攤到深夜的小販們也都已經消失不見。
隻有玉夜和赤夜帶領着圍在外面一圈兒的暗警，旁邊還有一輛緊急救護車，确認吉島真一沒有性命之憂正在爲其療傷。
原本是想直接送到醫院去的，但是這家夥死都不願離開，非要在這裏确認事情結果。
玉夜和赤夜也沒強求，畢竟現在這種情況就是把他送走，玉夜和赤夜也不會離開這裏去保護他。
眼看着季青林和焚業一前一後推門而出，玉夜和赤夜以及一衆暗警也都皺起了眉頭。
要說他們兩個在裏面大打出手，甚至把整棟樓拆了，大家也都有心理準備。
此時兩人這麽穩穩當當的走出來，實在是讓人有些不解。
而看到季青林，守在外面的暗警也都瞪大了眼睛。
“什麽情況？那個是季副總指揮嗎？”
“好像是，我還以爲就我看錯了，這怎麽回事兒？”
“噓！有可能是假扮成季副總指揮的，目的是震懾對方，這肯定不是季副總指揮，我了解他的脾氣，要真的是他，早就幹起來了。”
“有道理，這個肯定不是季副總指揮，你們是沒有去過邙山，前任副總指揮那個氣勢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唉，可惜啊。”
玉夜提醒道：
“全體戒備！”
看着外面被清理出來的場地，季青林稍稍松了口氣。
剛剛和焚業在裏面聊天，一方面是解決自己的一些疑惑，另外也是爲了給外面的暗警撤離周圍人群留出時間。
此時以六藝會館爲中心，上百米内都已經幹幹淨淨。
原本就是靠近城中心的商業街，晚上店鋪都已經關門下班，所以撤離難度并不大。
季青林拱手道：
“焚業先生準備從哪走？”
焚業稍稍打量一圈，視線在那輛急救車上稍作停留，擡手道：
“那我就這邊吧。”
說着突然将随意擡起的手掌猛然劃下。
呼——
一道黑焰氣刃切開地面如同奔湧的黑色波濤直擊廣場邊緣暗警背後的小樹林。
隻是擡手一擊，威勢便如此之強，可見适才一直蓄力待發。
玉夜和赤夜見狀也暗暗吃驚。
她們确實将吉島真一留下來了，隻是保險起見，讓随行醫生将他安置在了小樹林裏療傷。
畢竟這麽大一輛急救車放在這裏太過明顯。
卻沒想到這個焚業隻是掃了一眼便看出了真實位置。
玉夜和赤夜趕忙閃身過來準備二人合擊等下此招。
不過暗暗蓄力的不隻有焚業一人。
早就準備好了的季青林幾乎同時擰腰甩出手中利器。
黑刀破空而出，靠着重量和更快的速度率先釘在了暗警小隊前方的地面上。
一聲金屬交接的脆響。
随着地面震動，存續在上面氣勁如同一道氣牆，将黑焰氣刃徹底擋下。
消散的氣浪沖擊在後方暗警們的臉上。
站在刀後那熟悉的安全感讓衆人都是一愣。
就連樹林中被治療的吉島真一看着外面的情況，也不由得皺起眉頭。
焚業扭頭扭頭瞥了季青林一眼。
相較于那個假仙人，眼前這個季青林但是更給自己一種仙人那個老混蛋的厭惡感覺。
季青林一邊往前走，一邊賤兮兮的詢問道：
“焚業先生果然還是一定要殺死他。”
“這是我們私人的仇怨，你想護着他？”
季青林聞言趕忙擺手道：
“不不不，那哪能啊？您把他殺了包餃子餡兒我都不管。”
吉島真一那句“卧槽”還沒說出口，季青林就又補充道：
“不過在那之前，得讓我把情況和他确認清楚。”
季青林此時已經确認焚業和情況甚至弱點，吉島真一肯定知道。
聽聞此言，焚業知道大家明牌了，所以也不裝了。
雙手握拳，黑色的火焰在身上迅速燃燒起來，就好像在背後燒出了一個黑色空間一樣，在夜色的搭配下顯得極其詭異。
走在前面的季青林擡手一握，黑刀跟着飛回手中，接着轉過身去，隻留給暗警支援小隊一個背影。
同時血紅色的劫火也在自己的身上燃燒起來。
到底要看看這家夥有多少斤兩，季青林踏步飛身一刀劈下。
威壓之下，焚業也一雙手護在頭頂，黑色的火焰形成一雙巨爪抓住了季青林的刀身。
轟——
完全防禦住的同時，腳底數十米範圍内的地磚也跟着碎裂。
更誇張的氣浪沖擊着整個廣場外圍，玉夜趕忙指揮道：
“向後退！帶着那個吉島真一再向後退二百米。”
擋住季青林奮力一擊的焚業感受着刀上的劫火，擡頭笑道：
“看來還是差點火候，以這樣的”
铮——
話說一半，卻見季青林神情一變。
緊接着被劫火包裹的黑刀不知發生何種變故，竟直接斬開黑焰，砍在了焚業的肩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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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