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見江晨一手刀劈空,不隻是季青林,包括玉夜和南華區衆人也都是心頭一緊。
但畢竟說好了切磋,所以大家也不好第一時間上去幫忙。
除了本就沒怎麽遵守過這些規則的季青林。
季青林始終有些擔心,畢竟江晨出來之後可能還沒有和其他宗門的動過手。
而且一上來對的就是西昌區的副會長,害怕她在江湖經驗上吃虧。
所以見情況不對立馬先一步從四海商貿隊伍中閃出,不過來到近處發現那根纖細的血絲和冷靜轉身的江晨,季青林還是停頓下來。
直到見裴若濤手臂被斬斷,這才松了口氣。
江晨從始至終打的都很冷靜,雖然實際被關押了很長時間,但感受上來說并沒多久,兩年門長的經驗與技巧也都如數月之前一樣。
再說屍修之人什麽陰森的招數沒見過,裴若濤這點小詭計在她面前自然不夠現的。
隻是回頭望見那個忘記了自己的師父怕自己出事,居然已經率先來到旁邊準備接應,江晨也是一愣,随即感覺心跳的比剛剛和裴若濤對陣時快多了,最後回應了師父一個心滿意足的妖媚笑容。
南華區長老商衆們也不傻,看得出季青林剛剛着急是要出手相助,司馬士和幾位長老也都颔首示意。
季青林反倒是尴尬一笑,心說倒是顯得自己不相信徒弟了。
回歸隊伍後南宮千楓小聲笑道:
“季長老支援弟子的效率真是始終如一。”
季青林苦笑道:
“真尴尬,江晨也是,非要玩這麽驚險的。”
一旁同樣松了口氣的玉夜笑道:
“很明顯也是得了師父真傳嘛,即使能夠壓着打,也要給對方好像能赢的希望,然後再一擊制勝。”
赤夜:而且出手就見紅。
江晨回頭看了被斷去一臂的裴若濤一眼,也沒有在追擊,漠然走向正座。
雖然封堵了經脈,但裴若濤仍然疼的額頭滲出薄汗,屍氣入體确實難熬。
手臂也許還能接上,但這元氣肯定是大傷了。
本來想着來談合作或者給新會長一個下馬威,結果剛剛進來就直接被莫名其妙要求打一架,現在又被斷去手臂,裴若濤内心的不滿可想而知。
“江會長,強行邀在下切磋,又趁機斷去在下一臂,你們南華區是否有些太欺負”
還是不等裴若濤說完,江晨便回頭笑道:
“邀請切磋是爲了彌補裴副會長上次沒打上架的遺憾,這最多.隻能說我江晨過于熱情。至于這斷臂嘛,剛剛大家可都看到了,我的血線完全是被動防禦,誰知裴副會長下手如此狠辣,竭盡全力猛然一掌,這才導緻撞上血線自斷一臂,我說的可有問題?”
沒等裴若濤反駁,報了上次修真大比之仇的南華區商衆們便大聲附和道:
“會長所言極是!”
赤夜:我單方面宣布,從我這裏判斷,這就是“大師姐”沒任何問題,把人幹了還讓人啞巴吃黃連,也就師父能幹出這事教出這樣的徒弟。
玉夜:看見這位“大師姐”的行事,我也感覺我們平時可能都有些保守了。
眼看裴若濤似乎還想說什麽,江晨又跟着補充道:
“當然,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不知道裴副會長眼力和收放自如方面如此差,下次切磋一定注意。”
裴若濤心說還有下次?也就是說這你這仇還沒報完呗?
自己不就是落井下石了一下,至于這麽大的恨意嗎?這麽說合作的事情肯定也告吹了。
強忍屈辱,讓屬下撿起斷臂,裴若濤冷哼一聲道:
“既然江會長對合作之事如此不滿,我們也不強求,走!”
可誰知裴若濤帶着下屬剛要轉身,江晨就又擡手道:
“且慢!”
裴若濤以爲是江晨後知後覺知道傷了自己,不好和西昌會會長交代,亦或是害怕自己找新東街合作來圖謀他們,于是高聲詢問道:
“不知江會長還有何事?”
哪知江晨卻冷聲道: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把這裏當什麽地方?”
“?!”
裴若濤眉頭緊鎖,難以置信道:
“難不成江會長還想留下我們?我可是來拜會的,重傷羁押副會長,這是要向我西昌區開戰?”
看紙面上的實力,西昌區和南華區差距不大,裴若濤實在不敢相信才當上會長的江晨會做出如此不理智之舉。
“裴副會長誤會了,隻是覺得伱遠道而來又受了重傷,讓你這麽回去實在是招待不周,司馬士,收拾出個倉庫給幾位大師休息。”
“是!”
這不就是羁押嗎?
好家夥,送上門被人羞辱重傷,最後還要羁押?那自己豈不是成了自投羅網的大冤種?
裴若濤咬牙切齒道:
“在下雖傷,但還有一戰之力,若是江會長強留,隻怕今天大家都會有所損傷。”
話音剛落,四海商貿的隊伍中便閃身跳出一人。
“哦?裴副會長還有一戰之力?那太好了。”
聽着聲音熟悉,裴若濤也是一愣,剛剛并沒有注意到這裏還有别的熟人。
可看到那人摘下墨鏡口罩露出熟悉的含笑俊臉,裴若濤臉上的呆愣變化做了驚懼與不解。
季青林!
他怎麽在這裏!
也是來南華區談合作的?
不對呀!他才把南華區的會長殺了,南華區能跟他談合作?
可看周圍人的樣子,他們對于季青林的現身确實一點也不驚訝,反而有人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意,很明顯是已經接受了季青林。
開玩笑的吧?自己進來說得那麽靠譜都被打斷了條手臂,他殺了人家會長怎麽還能
不過現在要考慮的可不是這個,剛剛和江晨說的對付季青林的話肯定被他本人聽到了。
難怪江晨這麽大反應!明顯是幹自己給季青林示好啊!
雖然大量的信息在裴若濤腦中飛速彙聚,但他還是不能完全想通,此時也隻能尴尬拱單手道:
“沒想到季長老也在這裏,不知叫住在下是有何事?”
季青林笑着贊譽道:
“剛剛見裴副會長和江會長一戰果真精彩,相信彌補了修真大比上那一戰的遺憾裴副會長心中也很滿足吧?”
裴若濤很想回怼道:“你自己聽聽這說的是人話,被人打斷條手臂,我還得滿足是吧?”
但此時不好發作,隻好勉強回應道:
“此時已了,不知季長老有何事?”
季青林裝出一副尴尬神情撓頭道:
“其實那天修真大比在下也有個遺憾”
隻是聽到了開頭,裴若濤便有了不好的預感,隻感覺到涼氣透體而來,果然就聽季青林繼續說道:
“那天因爲您因違法被取消了資格,導緻我想和裴副會長一戰的願望沒能成行,說實話我一直是很想領教海遮寺佛家功法的,原本想找個機會,但剛剛見您和江會長切磋實在技癢,所以想請裴副會長與在下再打一場。”
赤夜:嚯,師徒混合雙打,今天這裴若濤就是暴斃在這兒也值了。
玉夜:師父是不想讓南華區自己攬下得罪西昌區的責任,所以才插上一腳,告訴裴若濤兩家商會他西昌區開罪不起。
江晨又豈會不知,雖然不想麻煩師父但師父話語出口也不好駁回,隻是輕咬下唇望着師父,就像是看着給自己善後的長輩。
南華區商衆也都很清楚,沒有什麽比一起得罪第三家更能确保兩家同盟關系的了,季青林此舉和納投名狀差不多。
裴若濤以爲自己聽錯了,詢問道:
“季長老,在下剛剛打完被斷去一臂,現在是重傷在身,您這個時候來挑戰,是不是有點落井下石?”
季青林故作茫然道:
“有麽?我隻記得上次修真大比上,裴長老不也是趁着南華區被擊敗向他們提出挑戰申請的嗎?當然,我相信裴副會長肯定隻是想着切磋,并沒有落井下石之意,所以在下今天也是一樣,完全是出于技癢的切磋。”
聽到這替自己報仇的“不要臉”說辭,别說南華區商衆愉悅的忍俊不禁,就連玉夜都差點笑出了聲,随即下意識看向江晨。
不過可沒想到江晨那邊也在望着自己。
二人對視一眼,倒都沒有任何閃躲的意思,最終還是玉夜禮貌颔首,江晨回之以柔和笑意。
再看裴若濤這邊,臉都氣綠了,這次自己算是徹底體會到了被落井下石的感覺。
“季長老,您這要求實在是有些.”
“裴副會長若是覺得不行,在下綁住一條手臂?”
“不是這個意思,在下身上的傷實在是過于嚴重,可否等我傷愈之後再向季長老讨教?”
季青林嘴角微揚,故作焦急道:
“若是裴副會長重傷不便,我自然不再強求,司馬士副會長,麻煩準備地方讓裴副會長他們休息,這麽重的傷肯定是走不了了。”
“明白,我這就去安排。”
裴若濤急忙擺手道:
“诶诶诶,我可不會留下!”
“哦?這麽說裴副會長的傷還是并無大礙,那咱們還是先切磋。”
裴若濤這才算是聽出來季青林的意圖:
承認重傷就得以養傷之名留下被拘禁,要是自己想硬拼,季青林就以自己有一戰之力爲名切磋,然後大概率還是打殘然後拘禁。
沒有了任何選擇,區别無非是要不要再被打一頓,裴若濤咬牙無奈道:
“那還是麻煩安排住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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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