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阿青所猜測的那樣,江晨趁着師父睡着,這才蹑手蹑腳的離開。
臨行前偷偷輕吻了一下。
剛剛的離别之語已經足夠了,自己也不想爲師父徒增悲傷。
雖然師父一直是那張笑臉,可自己也能看出那背後的落寞。
在桌上給師父留下血字之後,江晨暗暗下定決心:
“師父,等完成外面的事情,徒兒就回來陪着您。”
江晨離開師父的庇護所,來到外面師父剛剛救下自己時的地方,心中又是一陣傷感。
雖然隻過去一個月,但是在師父的指導下,自己屍修的境界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江晨腳踩山壁飛身向上爬去,知道到上面還要把封洞石推開,隻希望小聲點别把師父吵醒。
可誰知等江晨來到上面,卻發現有光照射進來——封洞石已經被移開了。
好奇之下江晨隻見石頭上有四個新刻的小字:一路順風!
看來師父說的沒錯,他早在救下自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會離開,所以提前幫自己将石頭都移開了。
朝洞中望了一眼,江晨強忍着跑回去的沖動,扭頭快步朝山下奔去。
必須得在師父蘇醒前離開,否則等再次看到師父,還能不能下定這種決心可就不好說了。
回到城中,江晨并沒有着急直接回三屍門,而是提前打聽宗門内的情況。
結果得到的消息居然是三屍門門長突發惡疾暴斃,現任門長由大徒弟接任,宗門之内很多弟子離開,留下的也多是大弟子的附庸。
那大徒弟自然不是别人,而是向自己揮出第一刀的大師姐。
老門長突發惡疾?有這麽巧的事情?大師姐,那就新仇舊恨一起了吧!
原本江晨是打算學藝歸來之後将事情挑明,殺掉四人以正門規,訓練的時候還曾經将這想法告訴師父。
結果當時卻被師父直接否定:
“不要光明正大的去。
理由也很簡單,光明正大即使自己将四人擊敗,很有可能有門内老人或者師兄弟會求情,畢竟其他人沒有經曆過你的苦難,大家說句便宜話很輕松。
到時候你說你是殺還是不殺?就算強勢一把不聽勸阻将她們殺了,也隻是一刀抹脖子的事情,伱還能在大庭廣衆之下折磨他們四個?那你的苦豈不是白受了?”
“那師父的意思是?”
江晨自己至今還記得師父當時認真的建議道:
“偷偷摸摸動手,一個一個折磨,一個一個殺死,先心理上讓她們恐懼,接着再折磨報仇,還記得爲師教你的那些招數吧?”
“徒兒是記得,但就是覺得多少有些殘忍了。”
“放心,第一次一定會覺得殘忍,人之常情嘛,不過連續解決四個你會習慣的。”
這話實在不像是從師父那種高人嘴中說出來的,但江晨聽了卻很受用。
“大姐.”
“和你說了多少遍!在門内要稱職務!”
“是門長。”
“小四還沒找到嗎?”
“沒有,山前山後都找遍了也沒有任何發現,就是勾搭别的宗門弟子也不至于不打個招呼啊。”
二人正交談間,老三沖起來道:
“門長,二師姐!找到了!找到小四了!”
“哦?她去哪了?”
“她去.您兩位還是自己去看吧。”
跟着來到宗門外,隻見小四的屍體正不那麽安詳的躺在地上,左腿已斷,身上還有血管爆裂的傷口。
最讓人感覺不舒服的是那張無比驚慌的臉,就像是死前最後一眼看到了什麽令人極度恐懼的事物。
門人們看到屍體下意識的以爲是受到了其他宗門或者流浪煉氣士的殘害。
隻有包括門長大師也在内的殺害江晨四人中的三人眼神有些不對,因爲小四就曾經斬斷江晨的左腿。
這是巧合或是報應?
會長室内,老三有些心虛道:
“門長,會不會是那妖媚子變成鬼來索命啊?”
“不用瞎想,那婊子就是變成厲鬼也應該來找我,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這種事都做出來了自然不相信報應,可要是說純粹是巧合又解釋不通。
怎麽看都像是有人做的局,而那妖媚子不可能從那山洞裏逃出來,可又知道這件事的
大師姐不禁目光有意看向二師姐和老三。
又過了七天,依舊同樣的地方,這次死的是老三。
除了雙腿已斷,其他地方都和小四完全一樣,血管爆裂的傷口,無比驚恐的表情
第一次還能說是巧合,可是這第二次明顯就是針對了。
大師姐派門人加強警戒,尤其是對于自己的護衛。
可二師姐就比較倒黴了,沒有門長的待遇,爲了确保自己安全,隻能輪番找師兄弟們雙修好有人守着自己。
暫時的安甯讓二人以爲沒事了,可很快他們就收到了幾件帶血的衣服。
兩人一眼就認出來,那正是殘害江晨時,江晨穿的道服,而且上面還有血。
二師姐戰戰兢兢根本不敢入睡的過去了兩周。
在一位時間比較短,提前繳槍休息了的師弟睡着後,床上的二師姐還是失蹤了。
這次就連旁觀者也都能大概猜出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果然,等二師姐的屍體再度出現時,已經失去了雙腿和左臂,即使已經看過兩次,二師姐那驚恐絕望的神态還是讓門人有些發毛。
到這個時候,即使是傻瓜也看得出來三屍門被針對了。
而因爲老門長去世的時候很多弟子就已經離開了,現在還在的大多數都是大師姐的附庸。
見到這種恐怖架勢知道大師姐鎮不住,所以又跑了好幾個。
而大師姐也終于扛不住這種壓力,每天都神經兮兮的,偶爾還會拔出分子刃四下查看,甚至還有人聽到大師姐午夜飛上房頂怒吼:
“有本事就出來,不要躲躲藏藏!”
留下來的人也不好說什麽,隻當是大師姐壓力太大。
大師姐又不能向衆人解釋自己殘忍殺害江晨的事情,所以除了安排大家巡邏,隻能每日在恐懼中度過,短短半個月好像老了十幾歲。
其實這個時候,江晨并不在三屍門附近,而是在城中遊玩。
當然這也是寶藏師父練功時給出的建議:
“雖然殘殺她們四個并不能說是殘忍,但爲師還是怕給你的心理造成什麽不好的陰影,所以建議你每殺一個人就出去玩樂放松幾天。”
“玩樂?師父,那可是複仇啊!哪有時間玩樂?”
“傻徒兒,你玩樂的時候,人家天天恐懼的連覺都睡不着,意志消磨的差不多,等你再出手的時候不是更輕松了?”
“好像确實是這個道理。”
“另外,你人雖然不回去,卻可以繼續吓唬她們,比如郵寄你的私人物品什麽的。”
“師父,您這損招都是從哪學到的?徒兒真是受教。”
正如江晨所預料的那樣,經過半個多月的草木皆兵疑神疑鬼,此時的大師姐已經滿臉疲态。
所以當自己後半夜靠着對于三屍門的熟悉躲過小垃圾們的巡邏偷偷來到會長室休息窗外的時候,困倦的大師姐甚至都沒有發現自己就中了血液封脈針。
自己走的也是師父所教的“能偷襲就不硬拼”的方針。
等大師姐再度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被綁住了手腳扔在一塊大石頭上,石頭上有很多已經幹了的血迹。
不用多問,這自然是二師姐,老三和小四被殺的第一現場。
而不遠處向自己走來的,正是那個原本應該被殺死的妖媚子江晨。
一身道袍此時已經變成白衣大褂,原本被斬斷的手腳也都奇迹般的複原,面容依舊妖媚,隻是眼神中帶着殺氣。
“你不可能!你絕對不可能活着出來!你的手腳.”
大師姐甚至覺得惡鬼複仇的概率都比她回來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江晨笑着敲了敲手臂,證明這不是什麽機械義體。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江晨的目的很明顯,想起前面慘死的三人,大師姐知道這種時候求饒已經沒有意義,語言相激道:
“有本事别偷襲!要是真想報仇,想正門規的話,應該和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場!”
若是以前的江晨也許真的會這樣做,但是被師父開導過後,江晨隻是聳肩道:
“我拒絕,不過你也許可以求我和你打一場。”
大師姐稍稍猶豫了一下,爲了活命還是立馬央求道:
“我求你和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場!”
“嘿,我還是拒絕。”
沒等大師姐叫罵,江晨就直接彈出一枚連着血線的血針射入了大師姐的小腿中。
啪——砰——
随着一聲響指,手中血線拉扯,大師姐的小腿頓時炸裂開來。
疼的大師姐整個身子都弓了起來,空中不住大喊道:
“你這臭婊子!”
江晨仿佛沒聽見一般道:
“原本手腳的疼痛你需要承受一次就夠了,但有人讓我替他也報個仇,所以對不起了師姐。”
江晨說着又将一根血針刺入師姐大腿,補充道:
“放心了師姐,等你和我當時一樣失去肢體的時候,我也會把你也扔進一個山洞,如果你也能遇到一個那麽好的.恩公,我都不用你複仇,直接引頸就戮。”
江晨很确信,别說是随便找個山洞,就是讓大師姐到街上去找,都不可能碰到自己那麽好的師父。
畢竟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再碰到了。
感謝您的閱讀與支持!(又有一個徒弟學壞了,下一章回憶就結束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