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會長江晨叫師父,大廳中的空氣頓時一凝。
南宮千楓、玉夜以及未露臉的赤夜,全都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季青林。
赤夜:師父這是背着我們收過多少徒弟啊?
不隻是她們,大廳之中的南華區衆人也都望向季青林。
知道比較多的司馬士更是眼睛都要瞪出來了,畢竟他是知道江晨真正身份的人。
江晨可是司馬家的老祖啊!季青林看着也就二十出頭,哪輪得到他當師父?他要是師父,那大家豈不是一下都變徒孫了?不對,說徒孫可能都是大輩。
還是說屍祖江晨被封印的時間太久,腦子鏽到了?
看着數十雙眼睛瞪着自己,季青林同樣是一臉懵,自己是第一次見到江晨才對啊,那個妖媚姿态,見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
再說自己蘇醒過來才兩年,根本沒有收過任何徒弟。
她這是誣陷訛詐自己?那也沒有這訛詐的啊!給自己加個輩分折死自己?
季青林皺起眉頭,試探性的詢問道:
“江會長,您剛剛叫我什麽?”
誰知看到季青林皺眉,江晨似乎更笃定了什麽,媚眼之中的驚訝漸漸變得柔和,季青林甚至能看到江晨眼中閃爍的淚光。
隻聽江晨癡癡的再次叫了聲:
“師父~”
季青林沒有着急否認,因爲自己也不知道蘇醒的兩年前發生過什麽,所以繼續詢問道:
“在下何時教過江會長?”
江晨的聲音沒有了之前對南宮千楓時的随意,回憶滿滿的柔聲道:
“師父不記得了?百年前,在徒兒幫助司馬家改進屍修術之前。”
江晨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全都放棄了思考與猜測。
好家夥,動不動就百年前,你們兩個老妖怪是吧?這是一起返老還童了?還是說都修煉到這種境界了?
季青林聞言也瞪大了眼睛,倒不是因爲自己無法相信。
而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找到,也許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的人。
不過這些事情自然不能在這種場合繼續詢問,季青林表情複雜的回複道:
“江會長,能否借一步說話?”
“徒兒遵命!”
江晨說完回身安排道:
“都在這裏等着,我和師父回來之前不可妄動。”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江晨的恐怖實力和會長身份在那裏擺着。
前兩天提出質疑直接出手的幾位司馬家本主現在屍體都已經入土爲安了,誰又敢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麽。
司馬士疑惑答應道:
“是。”
玉夜還是不太放心,小聲道:
“師父,小心萬一是陷阱.”
季青林卻很清楚,沒有人會拿這種話當做陷阱,因爲沒有人知道自己擁有和舊時代連接的過去。
要說非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地方,那就是江晨怎麽活了這麽久?而且過去這麽久居然還記得自己的樣貌。
想着季青林輕聲道:
“乖,和千楓在這裏等着,爲師去弄清楚就回來。”
有莫叔在這裏,季青林倒是也不擔心外面有什麽意外。
聽見季青林對玉夜的稱呼,江晨眼神一怔,像是勾起了某些回憶。
季青林跟着江晨徑直穿過了大廳後堂,穿過兩個回廊來到了距離最近的會長室。
江晨雖然姿态妖媚,但舉止卻很有禮數:
“師父請上座。”
“别别别,江會長還是先把事情說清楚比較好,萬一是誤會.”
看着季青林謹慎的樣子,又想起剛剛外面的那名貌美的弟子,江晨玩笑道:
“以前教授徒兒的時候叫小江,現在新人勝舊人了,叫徒兒江會長。”
季青林無奈的撓撓頭,攤手道:
“小江?江會長确認不是認錯人了吧?”
江晨聞言身子直接貼近過來,眼神中還帶着一絲希冀:
“師父當真不記得了?”
從江晨前面的反應來看,再加上這件事除非真正知情否則不可能做局,所以季青林很笃定江晨并沒有騙自己,因此也沒有廢話,直言道:
“我失去了以前一部分記憶,所以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如果江會長知道,還希望能夠告知。”
江晨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麽,随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
“這樣啊,師父當年說的‘從頭開始的網絡遊戲’,原來是這個意思,不過好歹算是從那裏出來了。”
見季青林還是沒聽懂,江晨擡手輕輕扭了一下手臂,白皙的玉臂竟從小臂處整齊斷裂,但接口的血液并沒有流出來,而是像粘膠一樣粘在接口兩側。
“師父,可還記得這個?”
看季青林依舊沒有印象,江晨輕輕歎了口氣,接上手臂端起茶杯敬道:
“那徒兒從頭爲師父講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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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屍修術還很古樸,沒有屍氣那麽多的花樣,更遠程操控也沒那麽多科技。
江晨雖然在宗門内最年輕,但因爲天資卓越,早早就已經成爲了屍修宗門内的翹楚。
再加上天生的妖媚之姿,姿容并沒有受到屍修的影響顯得憔悴,自然也就成爲了宗門異性們争相追求的對象。
“江晨師妹,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師兄真心,也感謝師兄的好意。但師妹現在還不想那麽早成家,隻是想繼續鑽研屍修之術。”
雖是天生媚姿,可江晨的原則還是很強,拒絕果斷不讓對方抱有幻想,自己則是繼續鑽研屍修。
隻是有些時候,怨恨并不會因爲你的妥善處理而消除。
“師姐,謝謝你,但我心裏隻有江晨師妹。”
“江晨屍修之術精研至此,看來爲師也早早可以安心了。”
意外發生在一次去荒城執行宗門任務過程中。
江晨對敵意外中毒,可四名女同門不但未施以援手,反而生了歹心,趁機将失去反抗能力的江晨打成重傷。
“師姐,這回去恐怕不好交代吧,不說師父他老人家那關,那些師兄師弟們也不會答應。”
“伱們還真打算把這妖媚子帶回去?”
“師姐的意思是?”
“一不做二不休。”
“可是這殺人的罪責?萬一”
“咱們四個一人一刀,誰也别想擺脫幹系,斬斷手腳讓她失血而死,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退路了。”
四人把心一橫,按照師姐的要求,從小腿、小臂關節處下手斬斷。
即使經曆斷肢之痛,血泊之中的江晨依舊沒有昏過去,隻是死死盯着四人。
因爲怕宗門的屍修術能根據殘存屍體找到蛛絲馬迹,而且屍修至江晨的境界,凡火短時間内又無法将身體焚毀。
四人便在荒城附近山上找到了一處深不見底的洞穴當做抛屍之地。
看着斷去肢體失血過多,已經奄奄一息若不是會屍修術早就已經死去的江晨,師姐還不忘臨終警示:
“看清楚我們四個,下輩子投胎運氣好點兒,可别再遇見我們!真希望你能在下面多撐一會兒多受點苦頭。”
把江晨抛入深坑之中,四人還不忘移來旁邊的巨石将洞口徹底封閉防止屍體被人發現。
然而那深坑并不是直通向下的,這也讓墜落的江晨并沒有被直接摔死,但經曆九曲回轉的跌落,落地後的江晨也隻剩下了一口氣。
心中盡是恨意與怨念,可也知道縱是如此,自己這口氣撐不了多久。
就在她意識逐漸模糊之際,洞穴深處卻亮起了一道白光。
模糊間江晨隻看到一個渾身亮着柔和浮光的身影從一旁橫向的洞穴中飄蕩而出,意識彌留之際,隻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啧,把我這當垃圾場嗎?什麽都往下扔,通風口還給堵了,什麽人啊,有沒有點兒素質?這垃圾.靠!”
等江晨從昏睡中再睜開眼的時候,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可一擡頭才發現,自己居然還在那空曠的山洞之中,而且正躺在一塊平坦的石闆之上。
手腳依舊缺失,但傷口卻奇迹般的不疼了,而且石闆上除了蹭到的一點點血迹之外,足以緻命的傷口竟然沒有再流血。
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還生着一個小堆火,冉冉篝火給身體帶來些許溫暖。
四下打量,江晨斷定是有人救了自己,雖然無法起身,可還是掙紮着叫喊道:
“喂?有人嗎?”
本就已經沒有什麽體力,叫了兩聲竟有些頭昏目眩起來。
“沒疼死,沒摔死,這是打算把自己累死?剛才還以爲你是被害的,現在看來自殺的概率倒是更大些。”
随着戲谑的聲音由遠及近,江晨勉強從石闆上擡頭望去,果然看到了之前那個朦胧身影,不過此時已經無比清晰。
那是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俊郎男子,身材挺拔一臉笑意,身着古式道袍。
最讓江晨在意的倒不算那張俊臉,而是眼前人的身體冒着朦胧浮光,自己甚至可以透過他的身體看到背後的石壁。
這是?靈體?
可男子手中明明還端着一個實體瓷杯!
江晨想起煉氣士中的煉魂者修煉到出魂實體化的那個詞,雖然自己也沒有見識過,但眼前的明明就是那個沒錯:
出陽神!
看着被殘害僅剩軀幹的江晨大口喘着粗氣擡頭望着自己,男子還以爲是自己剛剛的話吓到她了。
将瓷杯放到火邊,上前伸手輕輕按在了江晨的額頭上。
江晨隻感覺一股柔和氣勁灌體而入,剛才的力竭感也跟着消失。
“開玩笑的啦,不會讓你死的。”
語氣戲谑但亦如氣勁般輕柔。
感謝您的閱讀與支持~請大家放心閱讀,老讀者知道本人絕不挖坑,都會及時給出解釋哒。(屍祖江晨的經曆确實殘忍,給江晨道歉啦,但也算是因禍得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