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區總部大樓,地下室三層會長室内,司馬兆還在等待着季青林爆亡的消息。
與此同時,大樓最底部的第五層。
兩名身着白衣道袍的南華區宗門弟子正各自手捧紫檀木盒,走入這平時少有人涉足的地下空間。
雖然第五層的面積并不大,而且室内空空蕩蕩,所見之物盡收眼底,但卻是商會一般人無法進入的地方。
必須是司馬家本家中人才有進入的權利。
這裏除了連接電梯門的另一個房間之外,沒有任何通風、排水、門窗出入口。
正圓形的地下是中央,貼着精巧别緻的血紅色瓷磚,定制的瓷磚在地上組合成巨大的五角星形狀。
兩名弟子來到旁邊的牆上輕輕敲了三下,一台電腦顯示屏跟着亮起,屏幕上顯示的正是地上的五角星圖案。
其中身材更高大的那名弟子上前輸入密碼,另一個較瘦弱的閑來無事四下張望道:
“我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裏,要不是因爲會長出事,長老們都去開會了,估計也輪不上我們,這裏就是傳說中的屍祖葬身地?”
“當然啦,要不然怎麽防備這麽嚴密。”
“其實我一直不懂,咱們南華區的屍修術都是各家祖傳,這傳聞之中的屍祖,莫不是各家的老祖宗?可不是說這裏就一個人嗎?”
那身材高大的弟子明顯資曆更老一些,回身道:
“其實我也是聽說,這個屍祖并不是我們司馬家的人,隻是許久之前的屍修煉氣士,據說當時宗門之内屍修之術上有分歧,有我修和他修之分,即以我爲主和以屍爲主的不同。
最終宗門内鬥我們司馬家主張他修的一支獲得了勝利,而當時我修一支的敗逃,這個屍祖據說就是好不容易用計抓住的我修一支中的首領。
因爲我修一支是将自己的身體修煉到脫離生死,似屍非屍的地步,所以是他們的身體與一般的煉氣士不同,尤其這個首領更是如此,所以我們司馬家的族人便将其鎮封,以便後人借用屍體,也許隻是爲了好聽,才将其稱之爲屍祖。
當然了,這些也都是宗門之内的異聞傳說,是否可信誰也不知道。”
身材瘦弱的弟子點頭道:
“沒準兒還真是這樣,你手裏拿着的不就是司馬兆會長移植的屍祖手臂嗎?我這個則是司馬斷移植的那顆心髒。話說要是真換了司馬士當會長,沒準兒商會的形象還能好些,前會長太過奢靡了,光留存的屍體就有滿滿一層地下室。”
“噓,這話可不是瞎說的,要是被聽見小心罰你去給前會長拼屍體。”
“還真能拼起來啊?那個季青林也是夠變态的,實力強也就算了,招式還那麽下流,我看見他就這樣一頂.”
高大的弟子輸入完密碼打斷道:
“行了,别那麽多廢話,趕緊弄完趕緊走,這裏算是整個南華區陰氣最盛的地方了。”
那弟子輸入完密碼後,點擊了一下五角星左右兩個角與中間部分。
嘀——
空地中央的瓷磚緩慢升起,露出下面定制的儲藏櫃。
高大弟子上前将紫檀木盒打開,取出裏面屍祖的那兩截白皙手臂,分别放置在五角星的左右兩端儲藏櫃中。
身材瘦弱的弟子則是拿出了那顆已經處理好的屍祖心髒,放入了中央的儲藏盒櫃内。
看着儲藏櫃緩緩落下,兩名弟子并沒有注意到,其中一人手捧的紫檀木盒中,一滴血滾落下來砸在了血紅色瓷磚上迅速滲入。
“呼,好了,趕緊走,這地方一個人還真不敢來。”
儲藏櫃與電腦歸位之後,關上燈的二人剛準備離開。
砰——
一聲頗爲輕微的撞擊聲便從身後傳來。
二人下意識的回頭望去,空蕩的儲藏室内一切如故。
“什麽聲音?就說這地方邪門兒,”
“我哪知道?回去看看。”
“有病啊?幹完活兒趕緊走了,要回去你回去。”
“切,屍修的還怕這些?走走走,萬一是機械故障或者地下崩塌怎麽辦。”
二人很不情願的又回到了地下室内,然而周圍完全沒有動靜。
噔噔噔——
較爲高大的弟子走到中間的五角星去輕輕向下踩,仍然沒有聽到什麽異常。
“這好像也啊~”
那弟子話還沒說完就突然驚叫一聲,身體就突然一縮摔倒在了地上,鮮血順着腳底流出,而那些流出的鮮血迅速向地下滲去。
倒地之後那弟子才發現,自己剛剛踩的地方,居然有一道鋒利的血刺從瓷磚的縫隙中豎起,因爲顔色一緻,所以沒有被自己發現不小心踩了上去。
另一名弟子見情況不對,急忙想要往電梯口跑,可瓷磚縫隙中立馬彈出多條纖細血絲将其捆住拉了回來。
還沒落地,瓷磚的縫隙中便伸出了多根血紅色的利刺。
噗噗噗——
被拉回來的摔在地上弟子腿上直接多了幾個血孔。
二人還想大叫,可是那仿佛有生命的血絲很快就将兩人的嘴完全捆了起來。
砰——
熟悉的聲音再度從身下傳來,好消息是現在兩人終于知道那聲音來自哪裏了。
似乎是知道這種沖撞無法逃出,僅僅撞了兩下聲音就停止了。
随着兩人身上更多的血液流出,那血絲漸漸開始彙聚在五角星的上方區域,似乎在摸索封閉的結構。
咕嘟——
鮮血從五角星上方冒出,儲藏櫃也跟着緩緩升起。
靠着這種方法,那活着的血絲很快就打開了所有儲藏櫃。
已然因爲失血有些虛脫的兩名弟子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的能力,隻能無力的看着那儲藏櫃中的身體部分緩緩彙聚在一起。
腿、胳膊、頭顱、軀幹.通過血絲的拼接暫時組合在了一起,不過身體部位之間還有明顯的切口。
看身材輪廓是名年輕女子,垂下血紅色長發遮擋着臉龐,似乎還穿着衣服,不對,不是衣服,而是紋身花紋。
那紅發女子簡單活動了一下筋骨,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婀娜緩步來到二人跟前。
伸手拽下其中一人身上的道袍裹在身上後才詢問道:
“司馬家的後人?”
聲音極其妩媚,一點兒也聽不出來是被封印在此剛剛複活之人的語氣。
兩名弟子對視一眼,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
紅發女子擡手點了點二人身上被血刺捅穿的地方,流血的傷口就像被封堵住一般,接着又朝主要幾個穴位點了幾下,二人隻感覺身上的疼痛感一輕。
見二人暫時沒有性命之憂,那紅發女子一邊活動着身體一邊詢問道:
“現在外面是什麽情況?屍修宗門地位如何?首領又是誰?”
聽着面前的紅發女子連續發問,二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留下伱們兩個的性命就這麽點兒作用,如果連這也做不到的話”
“屍祖在上,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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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兆和司馬士在會議室中白白等了一夜,沒有任何關于司馬長恨得手的消息。
司馬兆也開始有些焦急,可按理來說父親的引雷決放眼整個吉隆坡都不應該有對手,上次一擊重傷雷瓊就是最好的證明。
難不成是出現了什麽意外?
司馬士正想着要不要派人去新東街那邊打探一下,會長室的門就開了,跟着進來一個裹着頭巾身着商會道袍的弟子。
“越來越沒規矩了,誰讓你們不敲門就.”
來人扯下頭巾,紅色長發順着甩到身後,露出那張即使未曾化妝都已極其妖媚的女子臉龐。
不隻是司馬士,缸旁機械身體的司馬兆也完全愣住了,二人都沒想到這種時候居然又發生如此詭異之事,司馬兆驚道:
“江晨!”
望着一人一機器人的驚異面龐,屍祖江晨露出妖媚笑容道:
“确實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再怎麽說你們司馬家這些後輩身上多多少少也流着我的血,不叫一聲祖宗或是屍祖就罷了,竟然直呼名諱。”
除了司馬家的位置比較特殊的幾人,幾乎已經沒人知道江晨的真實身份除了是我修一支的首領,同時也是當時司馬家屍修族長的發妻。
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麽沒人知曉,但江晨被封的結果就在那裏擺着。
司馬士躬身道:
“不知老祖出關是要?”
“司馬家的人還是那麽虛僞,逃出就逃出,還扯什麽出關,我出來當然是接替你們這個會長之位。”
司馬兆本來就因爲沒有收到季青林被殺的信息而有些火大,此時又冒出個屍祖江晨逃出封印搶會長位置,不爽道:
“老祖這話怕是說笑了,你若是想頤養天年,我們自然安排,但這會長之位,怕是怎麽也落不到你身上。”
屍祖江晨臉上的妖媚笑容更盛:
“看來是我沒有以複仇的姿态出來大開殺戒,讓你們産生了一些我是在和你們商量的幻覺啊。”
知道江晨隻有一人,司馬兆有恃無恐道:
“恐怕在這南華區,還輪不到.”
江晨手指向外輕彈,血針疾射而出刺破缸體正中司馬兆的大腦,司馬兆的機器人身體也跟着一頓。
江晨笑着解釋道:
“剛剛我還在想,是應該以對司馬家的複仇爲名殺你,還是以作爲會長的殘暴無能爲由殺你,現在想想可能沒有那個必要了,我就是單純不想聽你說話。”
啪——砰——
随着江晨一聲響指,射入司馬兆大腦中的血針瞬間炸開。
飛濺的腦花射在缸體上,司馬兆的機器人身軀也跟着消停下來。
“終于安靜了,那麽,你是怎麽想的?司馬士副會長?”
感謝您的閱讀與支持!(江晨的故事聽着怎麽有種李莫愁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