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還依依不舍地送到了樓下。
看這樣子,這會主人是一點也沒有怪幾隻小家夥的意思了。
上了車後,吉安笑着說:“我感覺我都一身老幹媽味了,這主人心理素質還真算挺高的,換成心态不好的,直接就崩了……”
陸景行輕輕一笑:“我們要不出手,估計她就崩了……”
吉安轉過身去看那幾隻罪魁禍首,幾隻小家夥這會顯得不曉得好乖。
“這下洗澡房的有事幹了哦……”吉安伸了個懶腰,打着哈哈。
陸景行瞟了他一眼:“怎麽,你很閑啊,那也你去幫忙吧……”
“NONONONONO,陸哥,你放過我吧,我最怕給它們洗澡了,我搞不定,伱給安排點别的行不行……”吉安把伸到一半的手收回來,連連擺。
“你就喜歡外面跑是吧……”陸景行笑着說。
“這你可說對了,我還真就喜歡跑外面,要不,我去跑業務去吧……”吉安嘿嘿一笑。
“得了吧,我不需要業務員,哈哈……”陸景行也笑了。
吉安現在負責貓咪領養這一塊,加領養出去以後的回訪,然後陸景行出外面,一般就會帶上他,平時在店裏,他倒也還勤快,眼裏是能看到活的那種,陸景行還挺喜歡他的。
兩人到店裏後,吉安跳下了車,提着兩個籠子就往店裏跑:“兄弟姐妹們,給你們看看,大幹老幹媽的貓咪們……”
他就一喊,馬上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喊了過來。
“什麽玩意……嗯,确實好大的老幹媽味哦,這是怎麽搞的……”有員工湊了過來,皺着鼻子一臉嫌棄。
籠子裏是米奇和夾夾子火火,看到這麽多人來盯着它們看,米奇馬上炸毛,對着外面的人就兇了起來:“呋呋呋……”
“哎呀,小家夥還挺兇啊……”丁芳笑着說。
“别招惹它,它是怕你們欺負旁邊那隻小的,它護着它們呢……”吉安把籠子提了提。
陸景行這時也提着另外兩個籠子走了進來。
“這是幾隻貓一起打架被你們抓到了嗎?爲了老幹媽?”丁芳現在不像原來一樣腼腆了,看到陸景行提着兩個籠子進來,好奇的問道。
“你可真會想,還幾隻貓爲了老幹媽打架……哈哈……”吉安聽了,大笑起來:“不過,也差不多,隻是,好像它們幾隻沒打,是跟主人打的……”
他把籠子送到洗澡室以後,出來又接着說:“你們是不知道,那主人的房子呢,那叫一個酸爽,連天花闆上都是紅油貓爪印,哈哈……”
他倒不是幸災樂禍,純粹是覺得有點好玩了。
店裏的員工什麽陣勢沒見過,對于他的話題都有點興趣缺缺,都隻是應付了他一下,都各自去忙去了。
見大家都隻應付式地笑笑,他也覺得沒什麽意思,便去了貓舍。
陸景行把幾隻都安排好以後,匆忙扒拉了幾口飯,便直接去二店,今天可是答應了給那隻繁殖犬做手術的。
楊佩和廖相宇看到他來了,笑着迎了他:“正準備問你還能不能來的……”
“我答應了肯定來,怎麽樣,可以開始了嗎?”陸景行笑着問道。
“可以,你們先過去吧,我去帶它過來……”廖相宇聽了,馬上往犬室走。
三人很久沒有一起手術了,這台手術對于陸景行來說不難,手術過程幾人都覺得挺輕松的,甚至還不停開着玩笑。
等陸景行給它縫了針後,又被楊佩一頓誇:“陸哥,這縫合是不是以後你可以不用線,直接用空氣就行了啊,這也太完美了吧……”
陸景行白了他一眼:“你再誇張點,我可以用意念縫了……”
“嘿嘿,搞不好還真是……”楊佩嘿嘿一笑。
陸景行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手術做完後,幾人笑着從手術室走了出來,廖相宇把繁殖犬送去高壓氧艙。
楊佩和陸景行一起來到了楊佩的辦公室。
兩個人剛一坐下,就有個女孩子抱着一隻貓,敲楊佩辦公室門:“有人嗎?”
楊佩回頭:“請進……”然後望向陸景行:“前台呢?”
陸景行也搖搖頭,我怎麽知道,我和你一起進來的。
那女孩看着應該也就十幾歲的樣子,有些緊張地推門走了進來,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陸景行,然後又望向楊佩:“醫生,可以幫我看看我的貓咪嗎?”
楊佩微微一笑:“當然可以,你的貓咪怎麽了?”
女孩聽了楊佩的話,走上前,把背上的航空箱取了下來,放到了辦公桌上。
然後她從航空箱裏把一隻藍貓抱了出來。
“鼻屎嘎,出來了,我們到醫院了……”小女孩邊哄着她的貓咪,邊把它抱了出來。
“啥,它叫啥?”楊佩以爲自己聽錯了。
女孩回頭望向他:“啊,鼻屎嘎啊……”說完她又臉紅了。
楊佩聽到真叫鼻屎嘎,樂了:“爲啥是個這個名啊?”他上下打量小女孩一下,這小姑娘長得斯斯文文的,跟貓咪會取個這名字,确實有點不搭哈。
女孩不好意思的一笑:“它來的時候,好小好小,像個小鼻屎嘎一樣,我就順口取了,然後我哥哥還挺贊成的,所以就這個了……”
陸景行在沙發上了聽了,也輕輕笑了,寵物名字都是五花八門的,啥都有,這也不奇怪。
楊佩怕再說下去,小姑娘尴尬,但笑着問道:“你家小鼻屎嘎什麽問題?”
小姑娘的注意力便馬上被吸引走了,說道:“就是我昨天看見它舔毛的時候,這個下面有個紅色的東西,像是寄生蟲一樣,老是伸出來,看着挺吓人的。”
她說着,想把小家夥掰了過來,讓它躺下來。
小家夥本來就來到新環境,有些緊張,然後看着陸景行和楊佩在邊上,更顯得害怕了。
小姑娘一個沒抓住,它就往航空箱裏鑽了進去,露一節屁股在外面。
陸景行聽到小家夥在小聲哼哼:“快别說了,羞羞死了……”
這下把陸景行的好奇心也引起來了,他也走了過來,幫楊佩扶着航空箱,讓他把小家夥再次抓了出來。
小家夥被楊佩抓着以後,反而老實了,瞪着一雙大眼睛望着他們,倒是不掙紮了。
小姑娘見小家夥被抓出來了,她輕輕拍了下小家夥的頭:“鼻屎嘎,别鬧,我們是來看病的,讓醫生看看你這是怎麽了……”
楊佩把小家夥拿起來看了下:“沒看到有什麽啊……”
他和陸景行到現在也還沒反應過來,小姑娘說的是啥。
“你們有給它驅蟲嗎?”楊佩認真的問道。
“這個,應該是有的,這些都是我哥哥在弄,我爸媽是不管的,他們太忙,很少在家,我昨天也問了哥哥,他說沒事,不是蟲,可是我後來又沒看到了,我也以爲沒事了……”小姑娘撲閃着一雙大眼睛,樣子極其真誠。
“那就沒事撒,你是還擔心嗎?”楊佩極有耐心地說。
“可是……可是……我今天又看到那個蟲子了,它今天躺在沙發上,跟我一起看電視的時候,邊舔毛然後,那個蟲子又出來了,在……在這個位置,就是肚子下面,一會伸出來,一會縮回去的,還能動……”她完全沒注意陸景行和楊佩兩人的神情,自故自的說。
這下,陸景行和楊佩要還是不知道她說的是啥,那他們這寵物醫生就是白當了。
兩人對望一眼,都憋着笑,可面前的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兩人不好意思笑啊。
楊佩撓了撓頭,這,這要怎麽跟這姑娘說,那東西不是寄生蟲呢?
小姑娘說完後,看到兩人都沒出聲,急了:“怎麽了,醫生,是不是它這個病很嚴重,治不了啊?”
“不是,不是……”陸景行看楊佩不說話,他便出聲道。
小姑娘轉過頭去望向他:“那,那是很難治嗎?我哥哥說他有給它驅蟲的啊,而且,它從沒去過外面,怎麽會長蟲子呢?”她還在那裏自言自語。
被她這樣看着說,饒是陸景行也覺得尴尬了,他輕輕地咳嗽了一下:“那個,小妹妹啊……”雖說醫生應該對男女都一視同仁,但想想,兩個大男生要跟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說,這不是蟲,這是小貓咪的鳥鳥,任誰都不好說吧。
小姑娘看到陸景行說得吞吞吐吐的,她更着急了,聲音都帶着哭腔了:“啊,它是不是真的沒救了啊,嗚嗚,我不要它死啊……”
聽到她要哭了,陸景行和楊佩也都急了。
楊佩撓了撓後腦勺,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說道:“它這不是病,這是它的……”
女孩瞪着眼睛望向他,楊佩一張老臉都給整紅了,說不下去了,求助的望向陸景行。
陸景行又咳了一聲,然後輕輕問道:“妹妹,你多大了?你們有沒有上過生理課啊……”
小姑娘聽了,轉過頭來:“我十五歲了,今年上初二,我們上過生物課啊,怎麽了,這跟生物課有什麽關系嗎?”